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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花酒?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看来南宫宣掩饰的真好,这些年一直如此,终于给了她们这样的假象。
“公主,不要!”严如玉突然上前,一下跪倒在嘉泳的跟前,哭着连连摇头。
“不要?”嘉泳公主蹲下身,微眯着眼睛看着严如玉,竟是无比的憎恶,“若不是你假传消息,他早就死在建州了!”
严如玉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着。
嘉泳公主站起身,眼睛看着别处,冷声道:“念在你严维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谢公主。”严如玉低垂着头,声音极小,竟不带一点点的开心。
嘉泳公主回头,冷冷的眸子落在南宫宣的脸上,带着蔑视对他道:
“三弟,你有何心愿未了,念在你我姐弟一场,我定满足你。”
南宫宣抬眼瞧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转过身看着我,温柔无比地对我道:
“小慈,为我跳支舞,就那日同安吉娜比试的吧。”
他说着笑起来,压抑的太子府里一下子洒满了阳光,连同那些女人的哭泣声都尽数掩埋。
我点点头,冲他微微一笑。
没有音乐,没有舞台,我却从未有过的投入,一抬手,一投足,都能让我想起我同南宫宣的点点滴滴。
从我们遇见,我们斗嘴,我们大婚,我们斗智斗勇……我在阳光下笑着,旋转着,时而迎上南宫宣含笑的眸子,一曲霓裳一支舞,取次花丛懒回顾,南宫宣,今生有你,足矣。
一舞结束,我大汗淋漓,整个太子府里只有南宫宣为我鼓起了掌,我笑着迎向他,他拉着我的手,浅笑安然。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嘉泳公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南宫宣将我拉至身侧,抬眼看着她。
“来人,赐酒!”未等我们说什么话,嘉泳公主已经命人端来了两杯毒酒。
我笑着侧头看向南宫宣,他亦回我一笑,问道:“怕吗?”
我摇摇头:“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怕!”
南宫宣接过盘中的酒杯,冷冷一笑,我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这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壮举,陪心爱的人一起死,真是够刺激。
南宫宣举杯,我看着他,很想将他的杯子打落,真的不想他死。
眼看着他的酒杯已经送至唇边,太子府外一片鬼哭狼嚎,所有的人都回头,就连院墙上的弓箭手也纷纷落了下去。
我大喜,回眸看向南宫宣,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安静地站着。
不一会,嘉泳公主和萧晨渐渐往后退去,最终被逼到无路可退。
来人的面目也最终清晰起来——南宫纥!
他走近嘉泳公主,拿剑抵在她的粉颈上,嘉泳慌张地连连摆手,最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怎么会,怎么可能,就连宫里都是我的人马……”
“你的人马早就被越给灭了,你以为你区区十万人马能档的了我们二十万大军的铁蹄?”南宫宣勾勾手指,一个侍卫端来托盘,南宫宣接过我手中的酒杯,连同他的一起放在托盘上,然后向嘉泳公主走去。
“二十万?”嘉泳公主仍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们明明是……”
“十二万?”南宫宣截口道,随即仰头大笑起来,“魏太尉可是南宫越的岳父大人,你认为他会袖手旁观?”
嘉泳公主闻言一愣,原本紧握的手垂了下来。
“一直以为魏信那个老狐狸会是中立,谁想……哈哈……”她忽然也大笑起来,只是她的笑里有无尽的不甘。
南宫宣又勾勾手,那端着托盘的侍卫走近,南宫宣淡淡地道:
“这酒,还是赐给皇姐吧。”
嘉泳公主看了一眼酒杯,眼中是恨意,是不甘,是无奈……
都不重要了。
嘉泳公主喝了酒很快就倒在了暗青色的地砖上,嘴角有暗红的血迹,依然风情万种。
萧晨一步冲过去,紧紧地抱着嘉泳公主的身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嘉泳……嘉泳……”
我从没见过一个冷若冰山的人会如此失控,他的吼声像撞钟的钟杵一般,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心上。还未等我们缓过神来,他侧身拔出南宫纥侍卫的剑,一剑刺进自己的胸膛里,身子慢慢滑下,手却一直未松开,同嘉泳公主紧紧地拥在一起。
南宫宣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南宫纥,淡然一笑,道:“谢谢你,五弟。”
南宫纥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挥了挥手,所有的将士一致撤退,他转身时,眼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脸,嘴角挂着一点笑,如同那日在未央湖看到的桃花般,淡然幽香。
那日,我没有见到南宫越,严维以谋反罪处死,皇后被废,关进了冷宫,永不见天日。
再后来,小环跑来禀告,严如玉在房中上吊自杀,只留了一封信,信中她只道若有来世,希望南宫宣能正眼瞧瞧她。
南宫宣烧了信,遣散了太子府里的良娣、良媛。他是心寒了吧?
登基那日,我依偎在他怀里,笑着对他道:
“陛下,有一事,臣妾瞒着你呢。”
他扬眉,眼中的笑意跳动,看着我问:“何事?”
“其实呢,那日安吉娜救我出去后,临走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我说着盯着他的眼睛,他依旧笑着,只是微微一侧头,示意我说下去,“她让我替她跟你说声谢谢。”
他敛了笑意,片刻又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哑谜吗?看着他的笑,我突然没来由地嫉妒起来。
“陛下,她为何要谢你?”终是忍不住,我还是问出了口。
他宠溺地看着我,凑到我的耳边,低低地道:“她谢我没把她变成我的人。”
南宫宣登基后,一直没在我面前自称过朕,我恍然大悟时,他又嚷道:
“还有件事,我不舒服!”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着问:“何事?”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假装害羞地道:“我喜欢你叫我夫君……”
(完)——
下面还有南宫越的番外,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大家是否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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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2卷 方慈篇 番外 一生琉璃梦 (1)
我是燕王,南宫越。
我的父亲是启国国君的亲弟弟——七王爷,我是启国的铁骑将军。
龙葵十六年,我与皇兄南宫宣前往鹅城,拜访在鹅城练兵的魏太尉。皇兄生性风流不羁,不拘小节,爱流连烟花之地。
在那年夏日的午时,我独自在茶楼饮茶小憩,遇见一名头戴斗笠的公子哥,不过是粗布的衣裳,却衬的玲珑的曲线,身量较男子矮小,我料她定是女儿身。
那日日头毒辣,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都能感觉到热浪袭来。我带着连广、连阔坐着饮茶,假装没在意她的举动,正待饮茶时,却听得她长叹一口气,这一声叹息竟是这般无奈。我回头望她,隔着面纱,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没有恶意,不过一点震惊。
我想,她不过是个过客,想起还在等我的皇兄,便带着连家兄弟二人离开了。
我没想到,因着这样一种相遇,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相遇,这个女子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
再次见到她便是皇兄对我说起鹅城来了一位新花魁,色艺双全,想领回府上做舞姬,我遂同他一同来到宴春楼。
见到她时,虽然她蒙着面纱,但她的玲珑身段和灵动的眸子都让我惊为天人。虽然不知道她与那日我在茶楼所见为同一人,但她望见我的眼神,让我觉得那般熟悉。
只记得当时皇兄戏谑地说:“那……如果本公子想为蝶衣姑娘赎身,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
“赎身?”她着实骇了一跳,“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公子如此垂爱?”
她显然不愿意同皇兄离开,这个女子真是奇怪,人家都盼着能早日离开这种烟花之地,哪怕能寻得平常人家嫁作他人妇也是一种愿想,她倒是如此不情愿。
我端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茶水,心里泛起一丝浅笑。
她又说她只愿跟随自己的意中人离开,显然她对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皇兄是不感兴趣的。
可是当皇兄似有阴谋地问道:“那如果是我五弟相邀呢?”
我暗自觉得皇兄真是多此一问,都看不上他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上我呢?但孰料,蝶衣姑娘却有了退让之意:
“这个……这事也由不得蝶衣一人做主,本来在这里也是身不由己。一来我担心秦妈妈不会同意我离开,二来,五公子或是不愿意……”她拿眼悄悄看我,那神情可爱又妩媚。
我有些为难,也不知皇兄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我与他不一样,我对女子寡情的多,如果不是自己深爱之人,定是不会留在身边,一旦爱上便是海枯石烂也定不能割舍。
但皇兄这么安排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