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蔓延出水汽,很快模糊了视线。
入夜,月明星稀,凉风嗖嗖,花频频在酒庄谈拢生意,便告别万夜回了钱庄。翟管家在厅里候她多时了,一见她进来,忙迎上去,道:“将府里小厮过来,说老爷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府一次。”
“你差人回去说一声,就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便回。”花频频面无表情又嘱咐了他几句钱庄的事,正要去找花夫人,翟管家犹犹豫豫问:“小姐,夫人的病,我们这样瞒着老爷,好么?”
花频频一瞬间黯淡了神色,厅里默了一会儿,她才道:“翟叔,娘亲说什么我们照办便是。”翟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咽了下去,眼睁睁瞧着她离开了。
鸿雁服侍花夫人喝完了药,瞧她躺床上安静得眯上了眼,心知她要休息了,便收拾妥当熄了灯出了门。将掩上门转个身,便与花频频正撞个正着,她小声喊:“小姐。”
“娘亲休息了?”花频频压低声音问,鸿雁低眼回:“才睡下。小姐要去陪陪夫人么?”花频频沉吟了片刻,挥手让她退下,推开门,蹑手蹑脚进了房。
她就着从窗户穿过来的淡薄月光摸索到了床前,双膝一弯,跪了下来,黑暗中月光点点,映在了她的眸中,满是哀伤。
她抻手轻轻往床上摸索过去,摸到了娘亲的额头,鼻子立时一酸,再也忍不住探身将脑袋搁在了娘亲的颈窝处,温暖又令人安心。
“是频丫头么?”默了一会儿,花夫人慢悠悠睁开眼,探手摸了摸她的发,她轻轻嗯了一声,花夫人笑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想和娘亲一起睡。”她双膝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半个身子趴在床上,花夫人不忍心她这么难受,叹了口气,“罢了,你上来吧。”语罢,她往里挪了挪身体,腾出了半个床。花频频顿了一下,也不脱衣,直接翻身上床,紧紧搂住了她。
“今天谈生意顺利么?”她接受了花频频类似撒娇的行为,重新阖上眼淡淡问,花频频嗯了一声,“万公子人不错,难怪娘亲以往那么看中他。”
闻此,花夫人似乎笑了一下,“娘亲看中也没用,你又瞧不上人家,你既然和裴家孩子在一起了,就和万家的撇清关系吧,裴家那孩子待你是真心,莫辜负了人家。”
“我今天已和他说清楚了,我和他不可能。”想起今晚万夜听完她正式拒绝的话失意又落寞的神色,她淡淡的语气掺杂了茫然,“我又不喜欢他,他何苦这么喜欢我呢?这不是浪费自己感情么?”
“呃,”花夫人哑然,顿了半响,才无奈道:“感情这种事,身不由已的多了,要我说其实他也不想喜欢你,你整天板个脸,哪有其他姑娘娇俏讨喜,可惜啊,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悲剧一桩啊。”
花频频:“……”
她往花夫人怀里蹭了蹭,低声问:“那娘亲与爹爹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一点都瞧不懂。”
“我与你爹爹?”夜色浓重,月光被隐去大半,房间里乌漆墨黑的瞧不见光亮,花夫人忍不住弯了弯眉,却再也没说话。
深秋已近,树木枯荣,百花凋零,入眼萧瑟无比,花府磬鹤院里枯萎的花枝缩在地上,萎靡不振得紧。白日里下了场秋雨,夜半时分更显凄凉,一阵阵凉意透过窗户袭进书房,段夫人按着座椅扶手,盯着信封的双眼红通通一片,“你说,各地方的人都折了?”
段千随端坐在书桌后,沉着脸色点了点头,“之前我们得知的消息是她的障眼法,她有意让我们误以为时机成熟,是我们思虑不周,大意出手,这才损失这么大。”
“那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我多年经营,就因为她的一个阴招就要功亏一篑?!开什么玩笑!”段夫人一向温婉的脸上浮现出了急躁之色,她胸腔内涌起了一股股火气,她急于发泄,一手将信甩到桌子上,她下命令道:“告诉他们,撑着!她已经活不了几天,就是拖,我也要把她拖死!”
“娘,你……”段千随于心不忍,他揉了揉脑袋,眉宇间满是忍耐,他道:“明知道斗不过她,你又是何必?当年的事,舅舅已同我说了,父亲的死……”
“你给我闭嘴!舅舅?!那个废物?!他说什么你就信?我是你亲娘,我能骗你么?”段夫人双臂撑起桌子,被他气得眼中煞气满满,“你父亲就是被秦沁源害死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话未落地,只听“嘭”得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两人被一惊,急急望向门外,只见花老爷一脸平静得站在门外,径自望着段夫人道:“锦袖,来祠堂一趟,我这个废物有话和你说。”
“大哥,如果我说不呢?”心知所有的心思都已被他知道,段夫人也不怕了,她抚了抚散落的发丝,在椅子上坐下,姿态端庄,雍容贵重,宛如多年前,她还是那个高傲的花家大小姐。
“柔瀚,你要跟着也可以。锦袖,你是自己走?还是让人搀着你?”花老爷语罢,门前出现了两个大丫鬟,一脸冷漠得盯着段夫人,好似只要花老爷一声令下,两人就扑过来绑了她似的。
“舅舅,是我们做得不对,可看在娘亲是您血亲……”段千随想让花老爷顾念一下旧情,却被段夫人厉声打断,“说什么血亲!他眼里就没有血亲!”
“想要我去祠堂?好啊,”她与花老爷隔了十来步的距离,花老爷容色淡淡,她却满脸激愤,“可花臣袖,去了祠堂你就不心虚么?这么多年了,你身为花家长子,却允许她将花家血亲祸害成这个样子,你也不怕花家列祖列宗怪罪于你!”
“大哥,她是个外人啊,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将花府据为己有,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么!”她情绪起伏得厉害,一会儿狠戾,一会哀怨,她从椅子上起身,步步靠近花老爷,“大哥,当年你怎么忍心瞧着父亲出家,被困于寺庙?怎么忍心瞧着我被赶出花家,去那个不毛之地,当年我差点死在那里啊!”
“都是因为她,没有她,我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花家大小姐,没有她,我的夫君依然名动京城人人称赞,而不是什么贪财卖义的小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宽大衣袖下,她握紧了拳头,脸上却又温和起来,“大哥,我不怪你,你也是被她逼得对不对?不要紧,她很快就要死了,到时我们要高高兴兴的。”
门外成股的冷风拍过房门席卷进来,吹得烛火缭乱,吹得花老爷身子一抖,少顷,他道:“锦袖,你恨错人了,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夜色弥漫,街道空旷,马车缓缓行驶,可在马夫瞧不见的地方,有一群黑影在悄无声息得靠近,而车厢里疲倦至极的花频频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第八十三章 捕妻准则九:你要成为她坚不可摧的后盾(2)
京城有两大销金窝,城东飘海阁,出了名的温柔乡,美人如玉善解人意;城西妖姬楼,姑娘们浓妆艳抹,火辣热情,奔放勾人瞬。
曾有未婚男子在茶肆恣意放荡,大放厥词道:“若有一日,吾能醉卧温柔乡,手枕妖姬臀,平生便已足矣。”如此当众耍流氓的行径很是令人发指,但也充分说明了这两处对于京城男子的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当年无意听到此话的花频频一度认为这两个地方的女子是很神奇的存在,竟然能让堂堂八尺男儿放弃一切,这是何等的了不得啊。
然而,当有一天,她心目如同传说一般的存在突然以火辣辣的姿态降临在她眼前时,她一张木头脸终于被劈开了裂纹,而且还是带响的那种。
因为多时没见花老爷,花频频有点想自家爹爹,昨晚一忙完,她就坐上了回花府的马车,哪知在半路上突现一群黑衣人。她本就很累,正迷糊糊打瞌睡呢,根本没什么警觉性。
由此,等她真正回过神,基本上自己被人劫了的事情已经定型了,再喊救命也木有用了。为了不惹怒绑匪确保证她暂时的人身安全,她很乖得没有做任何动作鱿。
被黑衣人蒙着眼睛乘着凉飕飕的夜风在空中疾行,她心里叫苦不迭,她就独自回个家而已,要不要这么刺激啊!不久,她就发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她下意识抻手摸摸,遂断定,这是她迫切需要的被窝。
等耳边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她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方一手抓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可惜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
原来房里没点灯。她小声咕哝了一声,摸索着下了床,蹑手蹑脚得摸到窗户边,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