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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一片片红的黑的场景,令她似是被传说中的鬼压身了般,动也动弹不得,喊声又喊不出声,只是一味无休止的挣扎连连。
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终于醒了过来,头又沉沉的进入了下一轮同等性质的恶梦,这一天,她似乎一直挣扎在梦与醒之间的痛苦中。
便连如同刀绞般的胃痛,都不能令她清醒半分。
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即是那个手提凶器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手起剑落,一颗又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至脚边,那位被男人护在身后的女子连叫都叫出声来,便一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连续剧般的恶梦,令得朱珠在午后三四点钟被外边的雷声震醒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闷汗,只感觉头痛欲裂,不仅是头,胃里虽没吃东西,却也是如同刀绞般,即是再能睡的人,此时只怕是也无法真正入睡了。
昏天黑地间,不知何时起,外边的天色忽然转成了墨一般的黑,除了轰隆隆的雷声,和将要将天空扯开若干断血口子的闪电外,天地间是铺天盖地的一片浓黑。
朱珠抖抖索索的抱着单薄的身子,想起梦中的一切,在一道闪刺目的闪电划过天空之后,雷声乍起,柳园之中的一棵大柳树应声倒在地上,一团火球似是带着无穷的怨愤般从半开着的窗子处翻滚而入,可巧不巧的滚在那团被朱珠熨坏的衣服上,扑的一声火光顿起,屋子中刹时一片明灭。
自打那团火球入屋时起,朱珠便感觉到一双阴沉怪异如梦中死人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
如果说在某些时候女主能够晕过去,人事不省是一种悲剧。
如今的朱珠再一次认为,那确是一种幸福。
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漫延着全身,竟是哪哪都感觉疼痛,甚至感觉无法站稳身子。
☆、变天之二
她自己虽然一天未食,这肚子里却似有一股气,几乎要把肠胃胀破一般。
虽然一直睡在□□,然而连连的恶梦却让她无法真正睡的安稳,比洗一天的衣服都要劳累,如今的雷电,又似雪上加霜,这个时候的头还似是要被雷电炸裂般的疼痛,竟是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
眼见得屋里火光顿起,朱珠“妈呀”一声尖叫,再不管屋外的电闪雷鸣,赤足踩着屋外泥泞的湿地,在眼前只有一条条白线的大雨天气里,跌跌撞撞向着不知名也不知何方的前方奔去。
努力用手向半空中抓了几抓,嘴里喃喃着:“季凯,季凯救我!”
人,常常在最危急的时候,呼唤自己最为亲近之人,此时的朱珠亦是如此。
显然,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季凯当成了自己人生途中最重要的那么为数极少的人之一了。
瓢泼大雨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更遮蔽着她白茫茫的视线。
慌不择路的结果就是,在她自认为是正确的方向上,一根被雷劈断的横木将她生生绊倒在地,一个嘴啃泥后,再站起身后,在暗茫茫的雨色中找寻中可以逃脱的方向。
闪电过后,天空霍然一个炸雷再次响彻云端,朱珠两手紧捂着耳朵,似乎为躲蔽什么一般,一步步向后退着,脚底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斜,后脑勺仰躺在地,重重的磕在了洗衣服时有人放在那里的一块锤布石上。
天依是沉闷的厉害,依是白天的时辰,天气却似是晚上七八点光景了。
天气闷热的很,连续了一个白天,到得这午后终于有了雨意,且下起来声势又是如此之大,让人意想不到。
书房中一直整理文件的季凯眼望着外边如同水浇般的雨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迷茫中,忽然听得雨中一个微弱的声音钻进心底,“季凯,季凯救救我!”
恍惚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问道:“外边可还有人在吗?”
站在门口的小厮听到吩咐,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回王爷的话,小的这里伺候着呢!”
“嗯,可有人回报柳园王妃那边的情况?”季凯眼望着外边的大雨,心里忽然有了种怪异的感觉,无边的雷声电闪,令得他的心神越发的不安起来。
“那边的影卫回来禀告过了,王妃一直在睡觉,连方嬷嬷进去后来也被她打了一笤帚,给赶了出来呢!令得方嬷嬷这一整天都不敢进柳园了,便连送饭的都只是在门口张望,看王妃睡的熟,也不敢进屋打扰!”
“呵呵,是吗?”听到朱珠又在发脾气,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嘴角微带一丝笑意。
季凯好心情的望着窗外的大雨,想到朱珠那副慵懒模样,心里更是一阵阵温暖。
“一直睡到现在,真的连午膳也不曾用吗?”
“回王爷的话,听说是这样的。一来是王妃一直在熟睡再无人敢打扰,二来是因为,王爷之前不是说过要对王妃施以薄惩的吗?”
☆、魂游太虚一
季凯猛然想起自己当真讲过说让她自食其力的,而昨天她把他自己的衣服毁成了那样,方嬷嬷不变相惩罚她,想必已经是格外开恩,魔爪下留情了,以朱珠的性子,发作起来,或是真的被她给打了也未可知。
只是,她就当真就一直睡吗?
想她这身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之单薄,胡大夫又再三再四的吩咐只准朱珠食用一些薄粥和素淡的食物,自己亦是感觉过了这些天数,她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转了,方才让人备下的一只烧鸡。
恐朱珠如在皇宫时般,悄无声息的自己从厨房窃取,这么些日子以来,福康王府上上下下都没有开荤腥,你便是想要寻些此类的食物都不可能。
季凯虽然心疼着朱珠,为着她的身体着想,还是狠力下决心尊了医嘱。
想起那天的事情,季凯就有些后怕,如果朱珠先前不是因为服食了魔主送与的丹丸,自身有着一股旁人无法企及的抵抗力,只怕是,那一天自己真的要与她阴阳两隔了。
每每想起那一天朱珠险些命丧黄泉的惨淡模样,季凯就感觉后怕,自责之意更甚一重。
只是,那种丹丸因为自身便具有一定的魔力,不知道在朱珠这个前世的小散仙的体内,会不会发生其它的影响或是变化,这一直是季凯事后所担心着的。
外边一个似乎要将人劈裂的炸雷再次响起,直震得耳边一阵轰鸣。
季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耳边貌似又听到了朱珠的无力的求助声,“今天的雷声可真是大啊!”
“是啊,柳园和柳园附近的大树多,听说已经连续劈倒了林子里外的好几株参天古树,王爷,你说是不是树洞里住着什么东西啊,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吓人啊?”
小厮的话令得心里早便有几分不安的季凯心头一震,如此的雷声连自己这些大男人都惧怕几分,更不肖说只身一人住在柳园的朱珠了。
未待小厮把话讲完,季凯身子一旋,早便跳到了屋外,正说话的小厮身手也算利索,拿起一把伞,在后边急急的追着:“王爷,外边雨大雷急,拿把伞吧!”
雷公和电母其实都是暴脾气,发泄完了之后,也便消停了。
当季凯赶至柳园的时候,天虽然一直在下雨,不过却不再是电闪雷鸣,黑乌乌的空中也有了几许亮泽。
大门是洞开着的,走近正屋时,便看到几团乌烟从里边浓浓的向外飘溢着,似乎是有火势渐起,因着外边如注的大雨一直无法燃起。
刚想一个起跳冲起屋子,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一个女人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下边,头顶部已经溢出一滩血水,这不是他一心想要找寻的朱珠又是何人?
冰凉的身子抱在怀里,再不似先前的温软,苍白的脸色衬着一双紧闭着的眼睛,却不再灵动。
季凯站在雨地里,声音悲切的大叫着:“上天啊,为什么不来惩罚我?啊——”
☆、魂游太虚二
朱珠这一次是真的病的,是与之前不一样的病,或许是之前的病原本就没有好利索,在她有记忆的这十二年的时间里,不曾记得真正得过病。
暴雨初歇,平时沉静非常的福康王府开始乱做一团,那些个在柳园工作着的下人们有些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施以了鞭刑。
从来没发过怒,甚或至于说是,从来没有暴发过如此大怒的福康王爷,这一次是当真动了脾气。
不仅是所有负责柳园的一干人众,便是连与之稍有关联的比如说邻近的一些地方的,并不负责这边工作的下人们,都受到了牵连。
那位一直为福康王爷服务的胡太医,急匆匆的赶到之时,进得后园,听到的是一连串不休的哭爹叫娘声。
饶是这胡太医是看着季凯长大的,如果不论尊卑,其实也算是他的一个长辈了,平日里两人关系处的极为融恰。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未曾进屋,便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