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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们,早忙不迭的闪开了一条路,任由那匹惊马向前狂奔,而那匹惊马所奔的方向正是那匹瘦马,而瘦马上的人不知道是病的太厉害还是当真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如同一道闪电般,那匹受惊的白马驮着伏在马背上一动不敢动的季凯飞一般窜向了瘦马身边,那高高扬起的前蹄一击而下,正好蹄在瘦马的身上。那匹原本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无精打采的瘦马,似是垂危之人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朝向另一个方向急驰而去。
马背上的人显然不曾想到会有如此惊险的一幕,一身冷汗的紧紧抓住马缰绳,却又不知如何用力,显然她不似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季凯那般熟悉马性,善长骑马。
一时间惊慌失措,却又不知道往哪里使力气,只是在那匹发狂的瘦马上的身上任由颠波,只是不意中,额头上的眉毛掉下来一半,胡子也不再那般工整,惊慌的眸子似是受惊的小白兔,惶然无措。这匹瘦马在关键时候,尤其是在主人六神无措的时候,慌不择路的朝向着一个小胡同直奔而下,马上之人,被这匹惊马颠了个七荤八素的,就差把肠子给颠出来了。
一群人都在朝向傻王爷季凯惊马所过的方向直追,哪里还有人顾及同样受了惊又算是个疲病之辈的马背上之人?
☆、春月楼一
转过几道胡同,马背之人忽然感觉身子腾空,便再也无法安坐在上边,后脑勺被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人顿时昏迷不醒。
如果生活可以选择,如果生命可以轮回,那么她宁愿选择回到来这个世界之前的时代,哪怕是自己有着与生俱来的男人病,哪怕是自己不再可能享受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男欢女爱,哪怕是生命不再,在师傅与师兄们跟前,她感觉自己是快乐着的。
最起码,不必担心会时时受人算计,不必担心会被当成一把工具受人摆布,师傅一直让她替自己在世界各地寻来他喜欢着的古懂宝贝,珍藏,他总是坦诚直言:“朱珠,替师傅把那把锁找开,朱珠替师傅把那几件古懂盗来,师傅喜欢!”
师傅的喜好从来都显露于事情的表面,让心无城府的朱珠,一眼便能看穿他的贪婪。
又总是嘻笑着打趣于他,“师傅,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老顽童似的,偷来这么些无价之宝,横竖又带不进棺材里边,无非是身外之物,偷来何用?”
那个时候,师傅便会气的胡子乱抖,瞪直了眼睛不厌其粉骨碎身地纠正于她,“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咱们这是盗不是偷,盗与偷的意义是不相的,此间有着严格的差别。”
朱珠不屑的撇撇嘴,扬扬手上的新华字典,“误人子弟,无论是电脑上的百度词条还是字典上都没对这两个字做出甚么大相径庭的区别,你又何来的这般解释?”
师傅劈手夺下她手上的字典抛于一旁,嘻嘻笑道:“有人曾经云过,盗亦有道。你可曾听闻过偷亦有盗?”
这个,这个朱珠确实不曾听闻,何况在这里似乎换成偷亦不十分妥贴,一时的语塞令得似是沾了便宜的老顽童师傅哈哈大笑。
是的,那样的不加任何猜忌的日子是十分快活着的,快活的近乎有些不真实,恍似从未从自己的生命中走过。可朱珠在临近昏迷的时候,电闪灵光的刹那间,所想到的即是,真想回到那个师傅口中的盗亦有道的生活。
昏迷也好失忆也罢,不想面对的事情直接可以忽略不记,何必还在意这许多的是是非非,这许多的爱与不爱,这许多的算记与永无止境的阴谋?
只是,该醒来的时候,亦是最不想醒来的时候,终归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听得一个声音约略有些沙哑的女声说道:“看样子摔的不轻呢,这许多时间过去了,如何还不曾醒来?”
另有一个低沉又略有焦躁的男声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柳然姐姐,方才大夫看过诊了,说是惊吓过度,一时间醒不过来也是应该的事情。”
“啧啧啧,二公子啊,不是姐姐说你,你柳姐姐我这春月楼是做生意的场所,是赚钱养身子的佳境,可不是什么慈善堂或是福利院,这万一的弄个不清楚,这姑娘的家里人找上门来,给老娘安个拐骗罪,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罪过啊?”
☆、春月楼二
“柳然姐姐心地最是良善了,哪里会招来这等是非?这位小姐可能是摔的过头了,身子又这般的单薄,一时间醒不过也是正常的,不劳柳然姐姐挂心,回头等她清醒之后,我自会将她带离的。”“善不善良的我且不论,不怪乎先前用假面相掩,想我这活了这么些年,别的没有,见过的标致美人儿倒不在少数。这般美丽的姑娘当真也属少见,如果真若是早便习得那琴棋书画之艺,不要说在我这春月楼里占个头牌,不用打广告做宣传,只肖一日便能名动京城了呢!”
“柳然姐方才还在提及她的家人,怕人家滋生是非,如此时候倒又说出这般理论来?”那个男声在听到有人将她朱珠与春月楼挂勾之时,声音中明显透着沉闷的恼怒。
“啧啧啧,二公子啊,你还真当了真了?老姐亦不过是说说罢了!”
显而易见,这位叫做柳姐的对于她的这位二公子的情绪还是极其紧张的,更或许说是还算是敬畏着的,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浮,倒也透着几分真诚。
朱珠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身边的一个年纪不大却还是比较有些身份的青年男子救了自己,然后把自己放在了春月楼。
等等,春月楼属于什么地方?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地方应该属于青楼,那么如今的自己呢?
灵魂深处的某根神经线弹跳了两下,继而恢复如初,以自己如此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打扮,又蒙人相救,如何还会挑三拣四?
不过,听这话里话外,感觉哪里还是有些不对头。
一双琉璃美眸缓缓睁开,眼睛尚未适应屋子里的光线,便听得一个男声惊喜的叫道:“柳姐姐,她醒了,她醒了呢,我就说没事吧,你看她这不是醒过来了嘛!”
“扑哧,我的二公子啊,也不是你柳姐说你,醒就醒了吧,何必如此激动?想来以为你救下这位男扮女装的姑娘是举手之劳,如今看来竟是有所不同了,莫非是你看上人家了?”
吃吃吃的笑声令得一直坐在朱珠身边对她悉心照顾着的青年男子赤红了一张俊脸,脸色沉了又沉,看朱珠重又闭起了眸子,对于方才柳姐的话似是未觉,方才和缓了一下脸色,话未出口却听得灵牙利齿的柳姐说了一声,“好了,好了,看在二少爷叫我一声柳儿姐的份上,姑且不与你为难,老姐也不打扰你了。不过,这春月楼毕竟不是疗养院,休养的差不多了,就赶快走人吧,唉哟,老姐这命苦啊,还得出去招呼客人!”
浓重的脂粉味渐渐散开,声音渐远,说话间竟是一摇三晃的扭着身子,走至门口,房门甫一打开,便听得一阵阵男人女人共同嘻笑的喧哗与卖笑声,姑娘们的娇滴滴的声音柔润酥骨,听在耳中更是充满了媚惑,“唉哟哟,方大爷,你可有几天不来看奴家了,真是想死奴家了!”
☆、芙蓉粉面
“唉哟哟,方大爷,你可有几天不来看奴家了,真是想死奴家了!”
“小翠红,真的想爷了吗?我看你是想爷腰包里的银子了!”
“唉哟爷啊,别提钱,提钱多生分呢!”
砰的一声闷响,房门重新关闭,屋里屋外又成了两个几乎是完全隔绝的世界。
果如自己所判断的,这春月楼当真是这个时代的青楼,兴许是这房屋的隔音效果极佳,这房门紧闭之后,竟再不闻外边的丝微动静。
“我怎么啦?我这是在哪里?”朱珠紧张地闭着眸子,并不多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眼,团扇般的睫毛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般轻扑在下眼皮,疲弱的声音中透出无力与无奈。
“小姐,你先前被惊马所伤,正好葵某人路过,将姑娘你送进了就近的这处地方,不过,姑娘万不可担心,柳姐姐她不是恶人的,她不会——”
想必这位姓葵的公子知道她听到了方才他与那位叫柳姐的一番对话,怕她难堪,所以才会很体贴地说出这般话来。
不过,朱珠记得自己先前是一个萎琐男人的妆扮,难不成露相了吗?
心里一急,用一划拉自己的脸,哪里还有那些做假用的假胡子和假眉毛,凭着手上滑润的触抚感,以及当初柳姐那般肆意的话主事,朱珠忽然意识到一个极严重的问题——她的真容终于在这一刻露出来了。
虽然来这个世界已经有过一段经历了,但之前她脸上罩着一重不容易戳破的假面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