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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泽明少爷向上野先生道歉,对不起,请上野先生大人大量,原谅泽明少爷一时冲动对您所犯下的过失,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说完,将自己的头朝地上一叩再叩。
院落里泥地上满是小石子,三两下便沾上了红色的血迹,沿着落下的血滴往上瞧,只见不住叩首的篮士英那雪白漂亮的额头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甚是吓人。
“够了!”冰川泽明忙不迭伸手扯住她,心整个纠成了一团,二话不说的朝上野康成跪下去,“我道歉,可以了吧?”
见状,冰川介天紧绷许久的沉闷胸臆终是获得释放,沉敛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来,然,望着紧紧挨住冰川泽明不住哭泣的蓝士英,另一股不知名的失落感却在同时涌上心头。“这样可以吗?上野先生?我知道泽明这次真的做得很过火,也很不应该,如果这样还不能消上野先生的怒气,我冰川介夫也可以跪下来向您道歉。”
说着,冰川介夫高大的身子正要弯身跪下,却让迅速上前的上野康成出声制止。
“可以了,冰川少爷,你不必如此,我上野康成也算得上是个明理之人,既然令弟都愿意跪下采向我认错道歉,这次的事就算了。”
“起来!你的头流血了!得马上看医生!”冰川泽明见上野康成一走,忙伸手要拉起跪在地上的蓝士英。
“不要管我。”蓝士英甩脱掉他的手,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来。
“蓝士英,你疯了吗?难不成你想流血到死不成?给我起来!”冰川泽明再次一把拉起她,却被她发了疯似的蛮力给狠狠推开。
“我叫你不要管我!大少爷不是要我道歉吗?我还没道完歉呢,他也还没让我起来,不是吗?我这次犯下的罪行太大了,勾引冰川家的贵客呢,活该跪上一天一夜,死了也是自找的。”
她的身子好冷,心也好冷。
额头上烧烙的疼着,依稀滑落的血珠滑过她带着泪水的红肿脸庞,半边的耳朵还热烘烘的。
她觉得整个人晕身无力,好想就这样跪在这里,然后慢慢倒下去,再也没有知觉……
这样,心不会再觉得冷,脸也不会再觉得疼了吧?
“你知道你并没有错。”
“谁说的?你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呢!”蓝士英边说边笑,笑到泪都流出来了,“我是一个看到有钱人就会巴不得想要马上跳上人家床的虚荣女人,你不知道吗?”
“士英,够了。”冰川泽明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不要这个样子,大哥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为了顾全大局——”
“不要说了,泽明。”送上野康成回房去而复返的冰川介夫,不知何时已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也听在耳里,“你先回房去吧,身上没穿衣服会着凉的。”
“可是她——”
“交给我。”
冰川泽明犹豫不决的看着他,很怀疑一向高高在上又冷漠无情的大哥,要如何搞定现在全身是伤又对他满是恨意的蓝士英。
“放心,我会亲自送她去医院。”冰川介夫再一次向他保证。
“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你的意思是你宁可一直跪在这里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是你要我道歉的,不是吗?”蓝士英带着泪的眸子正幽幽地控诉着,“是你说我勾引上野康成,不对吗?身为堂堂冰川家大少爷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一个下人的死活?在你眼中,我根本就什么也不是,随便任何一个达官贵人说的一句话都胜过我说的,不是吗?”
冰川介夫安静的听她说,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夜风中纷飞落下的樱花依稀散落在他的发上、肩上,他静静的承受一切她加诸在他身上的怨与恨,静静的望住她眼中的绝望与痛苦,还有那散落在她脸庞上的血与泪。
他叹息了,因为面对这样的她,自己会心痛也会心动,还有着浓浓的怜惜与不舍……
他,无法无动于衷。
面对她,他无法平心静气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对着他周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亲人。
老实说,这让他迷惑又困扰,却又无法抗拒。
走上前,他不顾她的死命挣扎与捶打,坚定不巳的揽腰将她抱起,大跨步的朝车库走去。
“你放开我!”她一路大叫,深沉的怒与怨让她接近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没有制止她,也知道今夜这一闹,将会闹得整个冰川家满城风雨,但他不管,私心里希望这样失声张扬的叫喊可以让她发泄胸口上抹灭不了的伤口,然后……对他的恨意可以少一些,对他的怨气也可以少一些。
经过一整晚的折腾,蓝士英哭累了,拳打脚蹋的手脚也都打酸了,再加上红肿的脸颊与额头上的伤口,服用了一些消炎药物及打了一针止痛针,她显得昏昏欲睡且疲惫不堪,整个身子软软地偎在冰川介夫宽大的胸膛里。
她闭着眸子,不再大声嚷嚷的说话了,也不再哭喊着他的可恶与可恨,安静的像只收起利爪的小猫咪,乖巧得令人心疼。
从头到尾,冰川介夫像个宠溺动物的主人,温柔的住她伸出她的爪子把他抓伤,任她在他怀里狂野的嘶叫,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坚定的抱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摔伤,不让她因激烈的扭动与挣扎,碰撞上其他物体而造成任何一点疼痛与不适。
他的纵容让她想大哭一场,就这样……
恨,透不了骨;怨,也沁不了心。
只想像此时此刻这样,偎在他的怀中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独得他所有的温柔与专注。
忘了他与她身份上的悬殊,忘了他还有一个美丽娴淑的未婚妻,忘了他曾经那样无情的冷冷把她丢在一旁,不顾她伤透了的心与浓浓的委屈……
忘了吧,把它们全都忘了,今夜,就让她贪心一点,痴傻一点,只要记住他的好,不顾一切的霸住他的人。
“睡了吗?”俯下脸,冰川介夫轻声的问着。
她不想睁眼,不想破坏这残存在夜尽头处的一点温柔。
见她动也不动,以为她睡了,冰川介夫将她抱得更紧些,快步走向自己停放在医院外头的车子。
“睡吧。”将她的身于轻轻放在驾驶座位旁空位的同时,他顺势俯身吻上她的颈畔后,才替她关上车们绕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手机在暗夜里蓦地响起,他按下搁在方向盘旁的手机通话健,并将声音调到最小,这才踩下油门将车开上京都的夜街。
“你在吗?介夫?”手机的那一头,响起的是荻原美奈那永远显得温柔得体的询问声。
半夜两点十五分,一个她似乎永远都不该打电话的时间,她却突然间出现了……
冰川介夫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很难形容此刻自己那莫名对她的关心觉得抗拒的心情。
“我在开车。”他好听的嗓音依然如昔,听不出喜怒哀乐,温柔却又冷漠。
“我听说了……士英她还好吗?”
“嗯,睡了。”说着,他侧过脸看了依然闭着眸子的蓝士英一眼。
“你呢?被泽明和士英的事折腾了一整夜,你一定更累吧?回去老奶奶还等着你呢,我真的很担心。”
“很晚了,美奈。”他仿佛看见蓝士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他们交谈的声音吵到了睡梦中的她。
“是……那我去睡了……”有些怔愣,但一向善解人意的荻原美奈还是选择挂上电话,免得惹她的男人生气。
她所受的教育是这样:不管她再能干出色,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天,永远都要顺着男人的意,不多说不多问,只关心男人关心的事,只问男人准她问的问题,做个温良谦恭的贤内助。
这,就是她即将成为冰川家媳妇命定的归宿。
“大少爷。”苦守在冰川家门口石阶上的蓝梦华一见到冰川介夫的车绕进车道,便忙不迭站起身奔向他。
见到她,冰川介夫皱了皱眉,打开门下车走向她,“阿姨,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我担心士英,她——”
“她睡得正沉,状况都已稳定下来,再去医院换几次伤药就可以了,你不必太担心。”
蓝梦华闻言松了一口气,一滴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她忙不迭伸手抹去,“对不起,大少爷,士英闯祸惹得你烦心了。”
“该道歉的人是我。”
“嗄?大少爷?”
冰川介夫淡然一笑,“总之,这不是她的错,阿姨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责备她,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奶奶那边你也不必多说什么,知道吗?如果她问起,就请她亲自来问我,你一概不知情,懂吗?”
“大少爷……”
“泽明呢?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