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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哪儿去了?贵德子?”
忽然地从御书房里就传出了乔傲天的怒吼声。
只一声,就把门口的那些奴才宫女们吓得是面色陡变。
个个都看着贵德子,周身一副筛糠的模样。
“茶?是不是到了给皇上进茶的时间了?”
贵德子这话似乎是询问,又像是自语。
众奴才都是不知道所措地你看我,我看你……
宫女鸳鸯手里端着茶水,就站在了门口,却怎么也不敢迈进去了。
那天皇上的茶杯摔了,她慌忙着去捡拾地面上的碎瓷片。
结果那手儿就被划了一到深深的口子,现在都没好呢。
贵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地说,鸳鸯,你快端进去啊?
“公公,奴婢……”
鸳鸯的泪都在眼里转悠了。
“把茶盘给我吧。”
苏婉珏接过了茶盘,然后步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充足的光亮。
偌大的书案后面,金灿灿的龙椅上,乔傲天一身金色的长袍。
上绣着金龙飞舞,无形中给人强悍的威严震慑。
他的低着头,在批阅奏折,看不到他的脸。
但是从他手持着笔,在那些奏折上狂乱地批划着。
就能感觉出他此时的心情狂躁郁愤。
满心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奔突,急欲找到一个缺口将那怒气发泄出来。
为了配合皇上您准备的
满心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奔突,急欲找到一个缺口将那怒气发泄出来。
瞥了瞥一边的墙壁上,豁然挂着一枚金色的盾牌。
想必是皇帝闲暇时候在校场上和众将官们一起操练武艺时用的。
不过,大概是那盾很少被用。
金色的盾面上尽管灿烂耀眼,却在幽幽地闪着一种寂寞的光色。
据说,暴君的武艺非凡,在校场上那是甚少有对手的。
于是,那盾自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不过,苏婉珏细想来,别说暴君会武功,能在校场上与人一较真下。
就是他没有武功,试问那些将官们谁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战胜皇上?
苏婉珏就这样一手拿着那枚盾牌。
一手端着茶盘走近了书案。
她将茶放在了桌子上,“皇上,请用茶?”
呃?
乔傲天听得这声音,立时抬起头,“怎么你好了?”
“回皇上话,奴婢好了。”
“哼,朕真是怀疑太后让你进宫做什么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瞧瞧你那脸色,你那身子,难道你也是难民?”
乔傲天端起了那杯茶,茶刚举了起来。
还没送到嘴边,他一眼看到了苏婉珏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金盾了。
“你……拿着它做什么?”
他大惑不解。
“这个么?回皇上话,奴婢是为了配合皇上您准备的……”
苏婉珏面无表情地说。
“配合朕?难道朕要和你比剑?”
“皇上,您还是先喝茶吧,您喝了茶,也就能决定这个金盾是不是用的上了……”
“什么?喝茶?喝茶和金盾有什么关系?”
乔傲天看着手中的那杯茶,颜色和往常的茶水没什么不一样啊?
“皇上,请用茶!”
苏婉珏依然淡淡地如是说。
抿了一口茶,乔傲天的眉心蹙紧了,“这茶是谁泡的?”苏婉珏听他一说,那金盾就横在了胸下了……
臭丫头,简直是乱弹琴!
苏婉珏听他一说,那金盾就横在了胸下了,“皇上,您可以开始摔了!”
呃?
乔傲天又吃了一惊,“摔?摔什么?”
“摔茶杯啊!”
这下临到苏婉珏大为诧异了。
那表情好似皇上此刻不摔那茶杯,简直就是奇事一桩。
“朕……朕说要摔杯子么?”
乔傲天这时看到她手中举着的那金盾,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想要用那个金盾挡住自己摔出去的茶杯的。
“回皇上话,没谁说,好像这是您这段时间的惯例了,这个茶呢,是奴婢让人换的,您最喜欢的龙井茶里,奴婢给您换成了今年的锦绣绿脉,这可是绿茶中的极品,贵公公说了,皇上是不喜欢喝绿茶的,可绿茶是最善解郁去火的,奴婢以为皇上,目前这茶是最适合您的!”
苏婉珏手中紧紧地握着那金盾,形神紧张,一副,你想干嘛就干嘛吧,我有金盾,我不怕你!
这下乔傲天有些哭笑不得了。
用金盾遮挡瓷器碎片,这样灵巧而让人发笑的主意,也只有苏婉珏这样的臭丫头想得出来。
“哼,谁让你换的?谁又告诉你朕上火了,简直是乱弹琴!你可知,在朕的面前托词称大,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说这话的时候,乔傲天狠狠地将那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响动也是不少,半杯茶水澎渐出来,洒在了桌子上。
“江南富饶之地一直是我们北越国的鱼米之乡,江南的民众百姓也是皇上您的子民,眼下,江南遭灾,百姓流离失所,如此困顿的情形下,皇上您若是还不上火,不焦急,那您头上的那枚匾额岂不是白写了?”
龙案上方,爱民如子四个字豁然清朗。
“你……”
乔傲天目光直视苏婉珏,从她的脸上一直看下去,直至看到了那枚金色的盾牌,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两个人说谁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氛围也异样起来。
近身伺候皇上的第一女官
乔傲天目光直视苏婉珏,从她的脸上一直看下去,直至看到了那枚金色的盾牌,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两个人说谁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氛围也异样起来。
门外的贵德子脑门上都出汗了。
他怎么能想到,婉珏这个丫头竟如此大胆?
不但给皇上换了茶水,还振振有词地说出了一番触怒龙颜的话来,皇上是谁?
他做出来的事儿,怎么会容人指责品论呢?
“哼,自以为是,滚!”
最终,乔傲天咆哮一句。
回身,退身走到了那墙边,很是淡然地将那金盾放好。
然后再退身了出去。
“哎呀,你这个丫头,可真……可真……”
看到了她面色坦然地走出来。
贵德子几乎都有些震惊了。
皇上虽然咆哮了,可毕竟那茶杯没摔过去。
就算是婉珏丫头说了一些重话,可皇上依然是克制住了火气。
这可真的是奇迹啊!
门口的宫女们也都是用瞩目的眼神看着苏婉珏,有钦佩的,有就嫉恨的,更有艳羡的。
鸳鸯的眼中泛着一种异样的光。
之前苏婉珏没来的时候,她是近身伺候皇上的第一女官。
可是没想到,太后一道懿旨就改变了这些。
本来她还暗中憋着劲儿,想要和苏婉珏明争暗斗一番的。
可是如今看来,自己与她真的差太大了。
这个女人她的胆识与勇气都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于是,结果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自己终生也许就只是一名宫女了。
而她呢,似乎,可深可浅,深的和浅的,都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唉!
苏婉珏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其实,没人能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很郁闷。
完全没有一点在皇上面前占了上风的自豪感。
她不是不清楚鸳鸯眼中那又恨又羡的目光,她很想对鸳鸯说……
那还会有好果子吃么?
她不是不清楚鸳鸯眼中那又恨又羡的目光。
她很想对鸳鸯说,“我没有要与任何人争夺皇上跟前红人位置的意思,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必对我虎视眈眈!”
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就算是说了,鸳鸯也未必会信。
宫里的女子,有哪一个不妄想着有朝一日,皇上的恩信与宠爱呢?
她一步步地走在了御花园中,心事满怀。
正走着,忽然就听到有人在争执,是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书燕姐姐,现在怎么办啊?我们把太后的衣裳洗成了这样,太后怪罪下来,我们的小命就都没了啊!”
“呜呜,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娘啊,书燕不想死啊!”
另一个女子也低低饮泣起来。
“怎么回事?”
心神一凛,苏婉珏走了过去。
“苏小姐……”
那书燕的手中正拿着一件锦缎的外衣,外衣是紫色的。
腰间与胸前都是展翅的凤凰。
那凤凰的绣工十分非凡,金丝银线下,凤凰活灵活现,美轮美奂。
越发显得这件衣裳富丽华贵,无与伦比!
“怎么了?衣裳怎么了?”
苏婉珏的视线落在了那件紫色的锦缎长袍上,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书燕颤颤抖抖的手指在了裙摆处。
只见,平展展的锦缎面上,令人惊异地出现了一圈的小洞洞。
“我们……我们不小心将衣衫给洗破了洞了,太后是很喜欢这件衣裳的,我们……”
书燕的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