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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侵蚀了他的筋脉。南宫影看他满身焦黑的伤口,带了几分懊恼的看了看一旁的被子,意外的,那不过是十几年前的被子,早已糟的不成样子甚至辨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南宫影几乎不敢伸手去碰,那样稻草般的被子他居然用了九年。紧紧的攥了洛瑾的手腕鼓动着内力,许久才有了一丝体温,一丝南宫影不曾熟悉却第一次体味到的与他如出一辙的温度。
“教主,药来了!”夜鹰取了药盒又端来热水和巾布。
犹记得那日南宫影砸了忘幽里的所有丹药,唯有那个洛晴亲手雕画的檀木的药盒以及那个她亲手绣的脉枕被夜鹰收了起来,南宫影只当从不知晓,时间久了自也不会去想,夜鹰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将他们交回南宫影手中。
夜鹰浸了手巾认真的给洛瑾擦起了身子,打理好还未听得南宫影的吩咐只得轻轻道,“教主?”
南宫影看着药盒一时乱了思绪听得夜鹰的叫唤方才回神,见他已为洛瑾擦好了身子有些感激又有些失落,又是怔怔的看看药盒,还是敛了所有情绪结果打开了药盒。南宫影看看洛瑾点了他的睡穴,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匕首。
夜鹰熟练的燃起蜡烛立在床檐上,接过洛瑾触手又是一阵凉意,“怎么如此冰凉?”
南宫影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似是躲避般的不愿回答,“体寒……”
夜鹰识趣的抱好洛瑾不再言语。
南宫影拿了匕首在火上烤了又烤左右思忖却没了章法。坏死的皮肉太多,每处都处理定然会失血过多……
“腰上敏感又伤的厉害,不然……”夜鹰试探着小声提议道。
南宫影只淡淡嗯了一声,神情却是难得的复杂。南宫影的医术举世无双,只见烛光浅浅的影着匕首反光,焦黑的死皮和腐肉就被轻轻的剥离了下来,洛瑾只是本能的抽动几下无奈被抱的紧紧的,久违了的安全感即使在这样的剧痛之下都没有醒来。
南宫影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也看清了洛瑾身上的每寸皮肤、每道伤口,那些旧的剑伤、矢伤、还有拜他所赐的刑伤,如今这具没有生气的身体只剩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创口,南宫影将调好的药敷在伤口上,扯了干净的布仔细的包裹起来。
“剩下的等明天吧!”南宫影熄了蜡烛,不经意的拂了拂额角的汗。
南宫影又探探洛瑾的脉总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想想还是等他醒了再问,打量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南宫影又是一阵失神。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洛瑾,虽然虚弱但那张不过十四岁的脸却被那些过往磨砺出了棱角,俊挺的鼻梁、浓浓的剑眉显得英气而高傲似乎还带了几分遗世独立的超脱,唯有那微抿的双唇和紧闭的双眼显得痛苦不堪,南宫影打量着他细长的眉目心中竟是有些期待,若是得了自己几分……
“放下他吧,你去找找十日醉……”久违了,南宫影的声音居然有些疲累。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想想还是应下,“是。”
夜鹰在听雨轩寻着十日醉,南宫影则在床边继续打量着洛瑾,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够看。直到视线移到洛瑾身上唯一的一条已满是血污的亵裤,他起身在屋里寻了一圈终是看到了一条说的过去的干净的亵裤,挎在臂上又落座到洛瑾床前。
“教主没有找到。”夜鹰有一丝的紧张。
南宫影拧拧眉毛心里不可否认的有些忐忑,却还是摒弃那些不好的兆头。“等他醒了再问!”
南宫?洛?瑾?这是我失而复得的孩子,是我和洛晴的孩子,怎么能……
☆、却道故心人易变
夜鹰点点头,见南宫影拿了亵裤忙起抱起洛瑾,南宫影这才颇是生疏的为洛瑾除下了亵裤。
“杯狼!”夜鹰满是震惊。
南宫影的脸色狠狠的阴成了黑色,“他带多久了?”
夜鹰眸色一暗,语带悲戚,“我也不知道,没听他提起过,洛瑾即使受罚也从不和我讲……”
南宫影抚着洛瑾小腿上的筋骨细细的检查,瘟怒的语气不知是向谁发泄,“五日!”
“五日?那,那想必已经和经络连接了,这……”夜鹰看看南宫影眼里满是疼惜。
南宫影只放下手中的亵裤,指尖一触复又燃了蜡烛、取了匕首缓缓的割下杯狼和筋络的粘连。
不过只掀开了杯狼的一角只觉身下的人控制不住的颤抖。
南宫影的声音复又响起多了几分洛瑾不熟悉的缓和,“按住了!”
洛瑾的眼皮很沉……
这是爹爹的声音吗?爹爹在做什么?真要废了瑾儿的腿吗?不过只有六日了,瑾儿还想靠他去看看日出……
想着眼角便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承着烛火的闪出红色的光点刺痛了南宫影的视线。
洛瑾只是无意但南宫影却以为他的疼的厉害,他还不懂得如何与他近亲但总希望洛瑾不要忍的太过辛苦,“醒了就睁眼……”
洛瑾瞬间瞪大了眼睛。当真是爹爹?!
洛瑾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醒来第一个见到的竟是南宫影,那种渴求曾出现在他的梦里,在他小的时候,在他憧憬着有个疼自己的爹爹的时候,洛瑾或许偶尔会唤着娘亲嗲声嗲气的告诉她爹爹来陪自己玩儿、来哄自己睡,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洛瑾已经不再期待,他的梦也不再是无忧无虑的童真生活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声音、无尽的任务、无情的鞭挞……
没人知道他第一次杀人时有多恐惧,没人关心他在任务里受了多重的伤,从洛瑾差点被毒瞎眼睛在黑暗中身中数十箭而服下第一颗十日醉他便知道他注定的命运不再能改变,他的人生便要在如此的苦痛中轮回十次最终消耗殆尽……
而如今洛瑾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他以一人之力灭了寒水宫、夺了晶水魄、却也中了玄妖蛊,他没有了内功,甚至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纵使这些伤都能治愈,但那些他失去的,那些空白了十四年的他依旧是永远的失去了。他本想静静的守着听雨轩带着娘亲的遗愿好好的看看这里、记住这里,再去朝下坡上看次日出,洛瑾曾听下人们说过日出很美,金灿灿的阳光迸入视野使人充满能量,倍感温暖,洛瑾想:若是能在最后的日子体味到什么是温暖那该是达成了瑾儿最大的愿望吧。还有市集,据说那里有很多善良的平民,还有许多瑾儿没见过的东西,件件都别有趣味,最后可以带上娘亲的荷包悄悄的离去、静静的消失,那些秘密爹爹永远都不会知道,大概爹爹也不会伤心吧!
可如今南宫影竟坐在他的面前专心致志的剥着杯狼,洛瑾只能思考这一件事,他疑惑更受宠若惊,他脑海一丝清灵!
定是爹爹看到了娘亲的信!可是瑾儿,瑾儿只有六日了……
“属下……”洛瑾不敢迟疑忙坐起身想要行礼。
“别动!”南宫影喝了一声命令式的语气难得多了几分心疼,但洛瑾听不懂,南宫影亦不懂。
见南宫影不急不缓的剥离着杯狼,那种分筋错骨的剧痛在洛瑾虚弱的身体上不断的被放大,他的双腿不自觉的狠狠的颤抖起来,而这会儿洛瑾才注意到除了腰间已经染血的包裹的白布身上竟无一丝遮掩,洛瑾低着头偷偷的移上视线又慌忙的敛下耳根都是通红。
洛瑾羞羞答答的抻着一旁的被角,想开口又不敢,但若这样晾着洛瑾只觉得身子都快红成了虾子。
“不准动!”那样脏的被子还要盖,要我白费功夫吗!
洛瑾即刻收了手执行南宫影的命令已经是他本能的一种反应,洛瑾根本忍不住小腿上的剧痛,不一会儿下唇就咬出了几个血洞,他狠狠的按着膝盖大概是体虚的关系实则没有多大力气,腿还是止不住的打颤,夜鹰见他能自己坐着,干脆起身帮忙,早点结束这场刑罚洛瑾也能早些休息。南宫影却再次开了口。
“去把西厢的砚温阁收拾出来,一会儿把他弄走!”明明是关心但冰封了十四年开口依旧冷漠。
洛瑾分辨不清南宫影是和用意,砚温阁虽好可他明明知道听雨轩于自己意义非凡……
洛瑾不管不顾的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不知是剧痛令他的声音颤抖还是恐惧令他战栗,混乱中夹杂的绝望的声音字字渴求,“属下知错,求教主不要收回听雨轩,教主开恩,教主开恩……”
字字句句砸在南宫影心上沉重的似要窒息,见他身上的血又漫透了布巾又是一阵恼火。
“起来,上来坐好!”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教主不要收了听雨轩,教主开恩……”洛瑾身子虚着头脑也不甚清醒但听雨轩不能没,他不住的磕头请罪,甚至想不出第二个句子为自己辩解。
南宫影手中尚握着匕首,刀剑的鲜血顺着刀柄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