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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李诗受行刺,而那刺客招供,派他行刺的人竟是沈耳。”
昏君便是昏君,听不得苦口良言。李诗再下些猛药,他便一脑子浆糊了。
我笑,李诗啊,你果然还是最狠的那位。
努力这么久,终于有成果,不枉我又是花脸又是肿包。
流止摸着我额上的淤青,紧紧皱着眉,“任务已算结束,小岚,我该将你带出皇宫了。”
我摇摇头,坐下,“我如今离开,皇上便不会再相信李诗。”
“你再继续待在这,还不知会有何危险。”
“流止,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我从木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信封,快速写上之后的计划。
写完后交给流止道:“流止,你如今马上混出宫外,将信交给主人。”顿了顿,想起韩真骞还在边境,“若是他不在,交给常小姐也行。”
既然常子衿想要为韩真璟分忧,这点事也不会不做。
“哎。”
“还有,此次你混出去,便不要进来了。”
“小岚……”
“这是命令,作为阁主吩咐的第一个命令。”
“你总是这样……”
“相信我,流止,你在宫外等着接应我。”
信上内容:沈耳已经被韩真骞怀疑,并沈耳抓进大牢,折后问斩,届时你去救下沈耳,他是一个不甘于看到百姓受苦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投靠你。
ps:若是可以,让公主也一同去劫刑场。
我怎么感觉我一直在顺带着做拆散情侣再牵红线的工作。
沈耳被问罪,这一次在劫难逃。
待流止混出去后,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准备,为自己作的后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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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我跟在李诗身后走了进去。
牢房内,阴冷,腐臭,肮脏。
这么一个令人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无比绝望的地方,沈耳却依旧衣冠整齐,不失风采,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落魄无神。
“贵妃娘娘。”守在牢门外的牢头恭敬地行礼。
李诗示意牢头将牢房门打开,牢头犹豫着,不敢有何动作。
李诗道:“出了事本宫负责。”
牢头不敢有异议,只好开锁,然后退到了一边。
我看向李诗,她明了,又淡淡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待所有的人都退下,只剩下我与李诗两人。
我握紧手中装饭菜的篮子,缓步走进去,挨着床上的沈耳坐下。
一股腐臭味,馊味混杂的气体漂浮在狭小的空间,令我不禁皱了皱眉,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沈耳静静坐着,没受我们进来的打扰,没看我,也没看我手中的饭菜。丝毫不疑惑为何我这么一个陌生人会出现在这儿,不,他应该认识我是秦家三小姐。
“我与你无冤无仇。”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却不能为他洗脱罪名。
我放下手中饭篮子,一只一只碗拿出来,“正因为没仇。”
我也在陈述着一个冷酷无情的事实。
“若是有仇,我如今早已不在这,可是?”他冷哼一声,话里全是嘲讽。
“没错,”我盛好饭菜,递到他面前,“若是有仇,你早就不在这人世。”
“哈哈……”他还是喜爱这么豪阔的笑法,此刻却略显苍凉,“我为南国付出了大半心血,皇上竟听信李诗与你的谗言,而将我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效忠于此等昏君,还不如一死。”
手用力一拍,将我手中的碗摔破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我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沈耳,你有抱负,却助错了人,你宁可负天下人,却不负一个昏君,这边是你的仁,你的义?”
他狠狠盯着我,“休得在这胡言乱语,你与李诗这妖妃同样是在祸国,有何颜面跟我谈仁义!”
李诗站在牢房外,身姿妖娆,国色天香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个你大可随意骂的淡然笑容。
我笑,“你可以指责我与李诗,唯独不会指责你效忠的人,对吗?”我凑到他耳边,“即使没有李诗,以后还是会有其他女子,自古以来一国破灭,总是怪红颜祸水,若是没有昏君,那么又怎会给红颜祸的机会?”
“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这些谗言!”
“你可以不听,但是你最好想想,是你效忠的人重要,还是你理想下的那些人重要?”
他一怔,失神地呢喃,“那是叛国之罪……”
“叛国?那又如何,谁言国只能是已经坐在了龙椅上的皇帝坐拥,只有得到百姓爱戴,那才又资格。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忠,只有从对了主!”
他有刹那的闪动。
他动摇了。
在他眼中,他的理想果然是比较重要的。他的生平,父母在乱世动荡中双亡,一心致力于治国,打造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
我留下那盒饭,走出牢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仍旧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韩真璟的行动。
“你真当这沈耳会背叛韩真骞?”回去的路上,李诗悠然地笑道。
“人,总逃不过心里的某一份执着。”
正如你所说的,李诗,你的心里若不是有着执着,又怎还会存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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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止也不再有消息带来,看来是真的听话混出宫外了。
自那日被韩真骞推开撞伤了额头,他也没在对我动过什么心,也由于李诗的庇护,我并未被问罪。
今日,阳光初好,万里无云。
华清宫的后花园里,李诗拿着把剪刀在园子里修剪盛开的花朵,微凉的阳光下,满园的春色将她本就美丽的容颜衬得更灵动。
见我走来,她也不回头。
“这些花是本宫托人从离国带回来的品种,种下没多久,便枯萎了。原本以为再也不会长出来,没想到今年的春天,竟然还会重新开花。”
一株一株小小的花,几丝银白色细细的花束向外舒展,好似美人儿挥舞的舞带。
我道,“它们有自己的生长规律。”
她低头闻了闻,长长的头发落在花丛上,似乎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摇了摇头。
“离国的友人告诉本宫,这种花在离国一年开花两次,在这里却要隔年开。”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凝神思考,忽然问我,“孟岚,哪里才是适合你的地方?”
我愣了愣,“能在娘娘身边,很好。”
“呵呵,还会贫嘴。”她丢下剪刀,拖着长长的裙摆踏着青石小路走过来,“本宫走不去哪,你便替本宫四处走走,可好?”
她的眼神头一次那么纯澈,无半分警惕,忧郁,狠毒。
我大脑不受控制,“可以。”
她眼微眯,轻笑,“你果然还是想离开的。”转身,“本宫在这皇宫中呆了两个岁月,日复一日,就如同宫中的花花草草,败了又开,开了又败。”
我跟在她身后,“娘娘一直盛开着,从未衰败过,比任何花都要漂亮。”
这话是由衷的,并无任何拍马屁成分。
“本宫记得,你说你有爱过的人。”话锋一转,她忽然说这么一句话。
我愣,她笑,“本宫也有,他已经在十年前死了。”
死这个字,无论在哪个空间,哪断时间,哪条世界线,都一样的令人感到沉重。
她像是陷入回忆,“十一年前,我还是个初懂事的丫头,迷恋上一个遥不可及的少年,他有才华,他风华万生。”
遥不可及,是个遥不可及的词。
“我鼓起勇气,将自己写的一手诗词写给他,请他帮忙鉴赏。”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忘了自称本宫。
“后来呢?”
“他回了一信封,诗从何处来?千里墨香留。”
诗从何处,诗往何处?何去何从?这是否早就预示了李诗之后的命运。
“他或许也想认识娘娘。”
我尽量给她一个美好的猜测,现实已是太残酷,若想象都不美好些,还有什么可憧憬。
她脸微红,竟一副见了情郎的娇羞模样,随后又叹气,“一年时间,我不再敢写信给他。原一直以为最遥远的距离是我认识他,他却不知道我是谁,直到听到他死的消息,我才晓得,他一辈子不认识我都好,只要他不死。”
只要心爱的人不死,一辈子又如何?一辈子不认识自己又如何?
我对韩真璟,能做到如此么,只要他不死,他一辈子不爱上我都好?
我想,我是自私的。我希望我爱的人,同样能够爱上我,无论我死,还是他死。这才是一份最完美的爱情。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直沉默着走回寝殿,她才若有所思转身道,“小寒有些奇怪,你可有所察觉?”
我怔住。她莫非对公厘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