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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爷都发话了,府中的奴才们哪里不敢照做。纷纷上前拖着苏柳氏和苏妙雪、苏妙言就离开了庭院!苏志远看了看苏妙妙,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一夕之间,宰相府内遭逢大变!裴国卿不知道事情复杂到了这样的地步,毕竟还是宰相府的家事,他也不便参与,挥袖便说道朝中还有大事,要先行回朝。而苏妙妙抗旨逃婚之事来日方长,暂且不提!
苏城拱手就要送裴国卿离去,庭院处忽然又跳出一个人,众人一看这明明就是那位疯疯癫癫了十多年的六姨娘。苏妙妙见自己的生母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心中总觉得不对劲,立马上前在所有人之前走到了秦氏的身边,大声的说道:“娘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迷路了?”
而后,苏妙妙又将声音压低,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娘亲,快回去!”
秦氏的神色确实十分平静的,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自己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了!为此他很是欣慰,本来秦氏是不打算现身的,她习惯了过这疯癫的日子,至少自由快乐,远离这宅门的争斗!只是当年御史门灭门惨案让她对裴国卿害怕不已!
刚刚又听裴国卿亲口说苏妙妙抗旨逃婚之后,还要日后在追究,顿时心中慌乱不已!生怕,十岁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思考再三,秦氏打算拼命一搏!
苏城也发现了秦氏的不对劲,那张脸此刻是那么的恬美镇静。秦氏的满头黑发犹豫太久没有修剪,如今已长至膝盖处。她的眼睛变得清明光亮了不少,有那么一刻苏城似乎又见到了十年前那个叫做秦婉容的女子,她就立与天地之间,却脱尘而出,犹如九天仙女,让人离不开一丝一毫的视线!
秦氏轻轻的拍了拍苏妙妙的肩膀,对着她淡淡宠溺的一笑,这才站起了身子,向着裴国卿和苏城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切都太像了,太像十多年前的那场相遇!
裴国卿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对御史府下了抄家灭门旨意后,又收到奏折有人弹劾当时的苏城,说他藏匿人犯。当年的裴国卿年少过盛,意气风发。自认为世间之事万事均有他主导,只要有人敢动摇过不根本,那么他便一定会杀百儆一!
当裴国卿便衣来到苏府查访时,苏城依旧是一口咬定未有其人,只道是有小人陷害。就在二人僵持之下,裴国卿听到一个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子的歌声,悠悠扬扬百转迁回,却是道不完的落寞,数不尽的悲泣。他循着歌声找去,却见一女子独坐在凉亭中,双手抚着琴,口中婉婉道来:“君不见,寻寻觅觅千百回……”
那个时候的秦婉容就如同此刻一般,依旧是那么的夺目光彩。即使她现在衣衫肮脏不堪,却依旧挡不住她那卓绝的身姿!
“皇上,请你饶恕妙妙逃婚之罪!所有的一切,都让贱妇来承担!”秦氏双膝跪了下去,重重的叩了一个头,接着又说道:“当年皇上承诺替父亲沉冤昭雪,贱妇心中不尽感激。但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皇上承诺欠下贱妇一份还不清的情,那么就请皇上兑现诺现诺言,饶恕妙妙这抗旨逃婚之罪!贱妇宁愿一死来换得她的生命!”
裴国卿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责怪苏妙妙什么。本身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郎不愿妾不甘的,如今取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哪里说的上是将罪?
她将秦氏扶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当年之事你还在怪朕!这十多年来,朕也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当初的决定,所以才有赐婚一事。弘儿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一直认为妙妙这丫头嫁过去弘儿不会亏待了她!”
秦氏依旧跪在地面,不愿意起身。她喊着泪,大胆的说道:“我知道你贵为一国之君,但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又哪里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当年你也是因为自我以为,所以才早就了王爷府和宰相府甚至更多人的悲剧。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了,皇上你何必在将这悔恨终身的事情延伸到这话一代?”
“起来吧!这抗旨之事朕本就无意将罪,你这又是何必!”裴国卿转过身子,淡淡的说道。
曾经这个女子是那么的令她魂牵梦萦,甚至乎为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在短时间内将苏城从三品官员提携到了一品宰相!只是错误已犯下,弥补的只是自己的歉意,他依旧无法抹平秦氏心里的那道伤痕!
苏城弯腰扶起了秦氏,这些年他对秦氏的愧疚不少于裴国卿!此刻的他不再说话,只是平心静气的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害的你们母女俩过着这样的日子,而我却一味的纵然,甚至让妙雪逾越了身份。这宰相府的大夫人本应是你,而妙妙本应是大小姐的!都怪为夫,都怪为夫老眼昏花啊。委屈了你们了!”
十多年过去了,秦氏的秉性也与原先大相径庭了。无论裴国卿很苏城说什么,她的面部似乎都只有个呆滞的表情。似乎她的微笑只是专属苏妙妙一个人的!
“这些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妾身也没有打算要追究!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妾身终于知道原来疯癫之人比任何人都活的明白,活的自在!若不是为了妙妙,妾身一辈子都不会愿意站出来的!”秦氏回身走向苏妙妙,那一双长满双茧的手轻轻的拨弄着苏妙妙的头发,那笑容就定格在了那里!
“你们能答应我,永远都要保护好我的妙妙吗?不让她在任何时候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时时刻刻都要保护她,爱护她,不论她做了什么都要原谅她,支持她?”秦氏放下手来,绽开一丝笑容,走到裴国卿和苏城的面前,郑重其事的问道:“你们能保证吗?”
“我保证,婉容,我向你保证!”裴国卿深情的看着秦氏,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依旧是有情的!
秦氏看着苏城,直到苏城肯定的点点头,她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你们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一定要好好保护我的孩子!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将过去的恩怨情仇抛的干干净净,婉容会当作今日是与你们的初次相识!”说罢,秦氏露出了世间最美的一个笑容,然后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将手中的药丸迅速的吞了下去!
“娘亲!”苏妙妙虽然反映及时,但依旧是为时已晚。秦氏看着奔向自己的苏妙妙,笑着说道:“原谅娘亲,娘亲太自私。这么多年娘亲活的太痛苦,太痛苦。十多年以前,我就本应是该死之人的,能活到今天,看着你长大成人,娘亲已经心满意足!就让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吧,妙妙,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娘亲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知道吗?”
“娘亲!”
“婉容!”
“夫人!”
苏妙妙将秦氏抱在怀中,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裴国卿看着一点一滴生命迹象即将消失的秦氏,心中也心疼的很:“你这是何必,何必啊!”
秦氏笑了笑,虚弱的声音传来,却透进每一个人的心里:“就在这里结束,在这里结束!记得,记得,你们的承诺!”
数人正在伤心之际,欧阳弘忽然大怒一声一个飞身就拦了上来。只见屋檐处忽然飞来数枚金针,每一针都直刺要害处。欧阳弘掏出手中折扇,一个力道便将金针打向其他地方!屋檐处传来一大头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功夫底子不错,不过我要是再加上两分力道,怕也是接不住的!”
苏妙妙见状,将秦氏放在苏城的怀中,起身便喝道:“岂有此理,暗中伤人乃小人所为。你几十岁的老头子了,居然还来这招,难道不闲丢人不成?有本事下来!”
“嘿嘿,小丫头片子大言不惭,下来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敢与我单挑?”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底蕴浑厚而有力。众人只见似乎有人影闪过,在一眨眼不远处一老头子就已经不客气的坐在石桌上,自斟自饮:“这茶还不错,可惜跟老头子的相比,可是差多了!”
苏妙妙一龇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两步说道:“我还当真是正人君子呢,大白天的还带个斗笠。怎么,难不成是哪里逃出来的通缉要犯,想来宰相府要些钱财跑路?要真是这样,那大可送你一份回礼!”苏妙妙的话刚刚说完,她一个转身手中忽然就有了十来枚金针,然后迅速的朝着那老头子飞去!
只是那金针刚刚飞到老头子的面前,忽然之间动也不动,然后所有人看着老头子乐呵呵的起身拍了个巴掌:“这礼物老头子我还真喜欢,正巧了最近手头没钱,金针又用的差不多了!你这女娃倒是知道我的心意!”言罢,那老头子居然就这样将停驻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