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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妈满脸的不知所措,感激的看着蓉卿,喃喃的道:“八小姐,您对奴婢……”蓉卿就摆着手示意她不用多说什么,又想起什么来,问道,“我记得崔管事好像没有说亲事吧?”
提到崔大,崔妈妈就叹着气的道:“是啊,府里头也没有人做主,出去找,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谁又愿意嫁过来,去年倒是有人说了门亲事,我瞧着也不错,只是她们家老子身体不好,需要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钱……”说完又叹了口气,这五十两银子!她这半辈子也不过攒了三十两。
蓉卿就想到了二夫人身边的书兰,她笑着道:“不着急,婚事也讲缘分的,崔管事为人敦厚办事又牢靠,又有您这样的好母亲,定能寻到合心意的姑娘。”
崔妈妈就道托八小姐的福,又说了几句,才退了下去。
晚上,蓉卿借口身体不适,就没有去太夫人那边行礼,她开了妆奁匣子就发了起了呆,回头问明兰:“你亲自去审审王妈妈,问清楚那支簪子到底去哪里了。”
“是!”明兰应是,就去了正院,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她才疲累的转回来,回道,“王妈妈一口咬定了,说簪子的事情柳姨娘不知道,是她自作主张偷出来的,本来想要放在镇南王房里的,可是在半道上她一心慌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明兰说着一顿又道,“奴婢自然不信,就想了许多法子吓唬她,可她就是不改口!”
都到这个地步了,按理说王妈妈不该护着柳姨娘了才是。
蓉卿拧了眉头没有说话。
第二日,她去太夫人那边,就将王妈妈偷盗的事情禀了,太夫人自是不能留她,找了人牙子将她发卖出去,王妈妈一路声嘶力竭的喊着:“八小姐,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奴婢吧。”惊的一院子丫头婆子大气不敢喘,就以为八小姐新官上任,定是要仔细整顿府内的人员。
却没有想到,除此之外蓉卿没有任何举动,只每天听各处管事回事,安排府中大小的事情,一两日下来大家知道八小姐是真的不打算有什么调动,便也就安定下来。
二夫人那边,蓉卿去了一趟,二夫人就笑着道:“就怕你会吃亏,索性她们也得了该有的惩罚。”说了句阿弥陀佛,又道,“只是婚事……”
“我没事,婚事没了也落个轻松。”她笑着道,“往后我住在家里,母亲可不要嫌我烦才是。”二夫人就笑了起来,回道,“又怎么会嫌你烦,我这里你尽管来便是。”
蓉卿笑着点头正要说话,明兰笑着从帘子外头探了脸,回道:“八小姐,徐府的徐小姐给您送了礼物来。”
“你去忙吧。”二夫人催着蓉卿,“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惦记我。”蓉卿应是就笑着退了出来。
蓉卿出来明兰就拿了个玫红的包袱过来,笑着递给蓉卿:“是徐小姐身边的妈妈送来的,说是徐小姐送给您的,也没有什么说法,只道给您用着玩儿。”蓉卿就拆了开来,瞧见里头包着两方帕子,一条汗巾还有一双鞋。
“你拿了银子打赏来的妈妈,告诉她,说我过几日登门道谢。”明兰笑着应了,去外院回徐府来的妈妈。
半夜,竹园的门就被拍的砰砰响,冬梅隔着门就喊道:“八小姐,我们六小姐发了高烧,管妈妈让奴婢来和您拿对牌,去外头请郎中来瞧瞧。”
“我们小姐还睡着呢,这么大声。”隔着门明兰披着衣服跑了出来不痛不痒的和冬梅道,“再说,这会儿街面上店铺也没有开门,去了也是白跑吧。”
冬梅就点着头:“好姐姐,您就和八小姐说一声吧,我们六小姐真的是烧的吓人。”明兰还要再说,正房里头蓉卿的声音传了出来,淡淡的道,“明兰,把对牌给她!”
明兰就不冷不热的对冬梅道:“你等等吧。”说完转身进了房里取了对牌出来塞给冬梅,又砰的一下关了门。
冬梅摸摸鼻子,又觉得八小姐能这样对六小姐已是很好了,毕竟可是六小姐抢了八小姐的婚事,她叹了口气提着裙摆飞快的跑去外院,请了守门的小厮上街去请郎中,小厮推三阻四的不太愿意,嘟囔着道:“这大半夜天寒地冻的,太折腾人了,就不能等天明了再说?”
冬梅冷着脸喝斥道:“迎高踩低的东西,小心我禀了姨娘,将你发卖了出去。”那小厮就嗤笑一声,冬梅就气不打一处来转了身就回了柳园,柳姨娘自是一顿骂,亲自撑着起来要去外院,管妈妈就拉着她,“奴婢去一趟吧,您伤重未好,别撕了伤口才是。”
柳姨娘就没有说话,想到这两日二老爷连照面都没有打一个,太夫人那边也是不闻不问,这些人便以为她们母女失了势,哼哼,都给她仔细等着,将来非撕了他们的皮!
一阵闷怒,这边苏容玉浑浑噩噩又喊了一声,她心疼的不得了,抱着苏容玉就垂着眼泪。
约莫到丑时,大夫才被请进了院子,又是抓药又是煎药的忙活到天亮,苏容玉总算是消停了。
“那边怎么样?”蓉卿坐在桌前吃着早饭,明兰给她添着粥,回道,“像是没事了,半夜里柳姨娘嚎的那声音,整个院子都听的真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小姐怎么了呢。”
蓉卿轻笑,苏茂源这两日都没有过问她们母女的伤情,柳姨娘只怕心里也没了底。
吃过早饭,蓉卿去太夫人那边请了安,又回了院子里听各处婆子回话,刚停下来,就瞧见苏峪晃晃悠悠的进了院子!
“你很忙啊。”苏峪很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打了个哈欠,“有事忙就是不错!”
蓉卿失笑,看着苏峪眼底淤青的样子,就问道:“我听说你连着两天都被郡王拉着在翠云楼吃酒,花天酒地的不是也很自在么,怎么反倒羡慕起我来了。”
“怎么自在了。”他抖抖衣领,“瞧瞧,我这能掉下来三斤的粉,可不是把我熏死了。”
蓉卿就哈哈笑了起来,看着苏峪道:“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三哥这样的。”苏峪就端了茶一口饮尽,挑着眉头看着蓉卿,很好奇的样子,“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我着急什么?”蓉卿放了手里的账簿,也端坐了看他,苏峪就回道,“你怎么也不想想怎么说服我陪你去九莲庵,还有,你打算怎么和镇南王交差?”
蓉卿挑眉,就笑着道:“三哥我自是不担心的,您当然会陪我去,只是镇南王那边……”她托着下颌也露出愁容,“还真是没想好。”
苏峪一口茶没吞下去,被呛的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瞪着眼睛就道:“你知道赵均松是什么人,他的霉头你也触?”
蓉卿相信他说的话,镇南王这人情绪波动极大,他想向的到这样的人若是翻了脸必定是六亲不认的:“我知道。”她点着头,“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靠三哥才能成。”
苏峪就眯了眼睛抱胸看着她。
蓉卿轻笑,就发现苏峪每当生出戒备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一点小动作,防范着看着对方,她认真的回看着他,道:“九莲庵长生秘方的事,三哥想必已经告诉大伯了吧?”苏峪没有说话,蓉卿又道:“三哥可想过,你这一趟远游,大概什么时候是个头,您估计大约花多少年的功夫,才能寻到圣上所要的长生秘方?”
“不知道。”苏峪靠在椅子上,目光悠远,就听蓉卿又道,“五年,十年抑或更久?三哥有没有想过这个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长生秘方呢,到时候你迟迟交不了差,圣上又等不了,你要如何?圣上会不会降罪于你呢,只怕你也吃不准吧。”
苏峪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和蓉卿说的一样,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长生秘方的存在,可是皇命难违他也不过是硬着头皮而已。
“三哥。”蓉卿声音郑重了一分,看着他道,“我觉得九莲庵的长生秘方是个极好的时机,你不如顺水推舟信了这件事,高高兴兴的拿着方子回京,到时候无论是辽王还是圣上都两厢欢喜,而您呢,也交了差!”
苏峪就用一种你很笨的眼神看着蓉卿:“交了差又如何,辽王居心叵测,若是圣上龙体真受了损伤,到时候我焉能脱得了干系?”
问题就在这里,蓉卿点着头回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件事你要先告诉太子。”苏峪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是说,让这个事情成为太子的筹码?”
九莲庵的事情,牵涉到简王和辽王两个番王,让太子处理确实是最妥当不过的了。
“对!”蓉卿提着茶壶给苏峪续茶,“您和大伯既能从中抽身而出,又能让太子更加的信任你,何乐而不为,即便将来东窗事发,有太子担着也没有你什么事。”
苏峪显得有些沉重,他站起来来回的在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