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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齐老太君看着几个儿子,“你们心里的那点心思我知道,你们就盼着我早点死吧,死了你们就赶紧把家分出去好单过,往后你们各房发达也好,穷困也好,我也管不着了。”
“娘!”齐瑞安忙站起来,一脸的惶恐,“没……没有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瞪着几个弟弟。
齐老太君就去看另外几个儿子,齐瑞茂嘴巴瘪了瘪,嘟哝道:“分家不分家,和你们死不死有什么关系,我们出去不还一样孝敬您。”
齐瑞安脸色一变,齐瑞云气的指着他就要骂,另外几个人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杵着不动。
齐老太君冷笑一声,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你长进了,就想出去单过了?”齐瑞茂知道齐老太君动了怒不敢说话,齐老太君就指着他道,“这两年齐洵齐彦在外头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吧?”
“没……没有。”齐瑞茂立刻摇头,生怕齐老太君让他充公。
“放心,你的钱我不想要你一分。”齐老太君忍着怒,“你可想过,他们那些钱是怎么来的?”说着一拍桌子,“他们若不是靠着凉国公府的名头,在外头做生意能有这么顺利?京城卧虎藏龙就凭他们那点生意经就能盆满钵满?那那些商贾世家也不会有倾家荡产的了!”
齐瑞茂想说什么,又气短的缩了脖子。
“还有你。”齐老太君指着齐瑞正,“丹丫头嫁了个好人家,靠是你齐瑞正的名头?她撇了凉国公府小姐的身份,你给她什么?就是那嫁妆也是公中出了一多半,齐连学着人家走漕运,在运河上一帆风顺,你当是他运气好,连龙王爷都眷顾他?”又看着齐瑞春,“你整天头昂的比天高,就以为齐榕当了个什么七品县令,你就幻想着山高皇帝远的去过萧遥日子?你怎么不问问齐榕那河南宜春是个什么地方,你半辈子住在锦绣堆里,你去了能住几日?他那个县令往后不用打点,不用走人脉,不想腾挪升迁?到时候又能靠谁?!”
齐瑞春听着一怔,半句话说不出。
齐老太君目光一扫落在齐瑞安身上,齐瑞安嘴角抽了抽等着被娘斥责,齐老太君却是饶过他,接着喝道:“你们当我老糊涂了,一日日把你们拴在身边,想着子孙绕膝儿孙满堂,满足我一己之私享受天伦?”她说着一顿又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日日住着见着你们一个个敷衍虚伪的样子,早就看够了,我若不为你们好,我早就让你们出去了。还要让你们半夜吹了灯咒我一句老不死?!”
四下里一片安静,无人敢开口,齐老太君接着道:“如今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春生闲赋在家,家里在外头支应门庭的是你齐瑞茂,还是那七品的宜阳县令?”拍着桌子,气的道,“是翰哥儿!江山更替君主易人这是天意,我们不能左右,可也得分好赖吧?是我赖着老脸留着他,有他在你们这些个叔叔,才能坐在这里说话,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痛心疾首的样子。
“娘。”齐瑞云坐过去扶住了齐老太君,给她顺着气,“您别生气了,他们这是这山望着那山好,真要他们过去,您瞧瞧离了您离了这个家,谁能在外面活下来。所以您就放心吧,他们谁也不敢真分家出去。”说完去看二老爷齐瑞安,齐瑞安忙站起来赔着礼道,“是,是,姐姐说的对,我们都不敢分家的。”
“好了,好了。”其老太君摆摆手,知子莫若母,她心里如明镜一样,“这事先不提,说说方氏的身后事吧。”
齐瑞安目光一转,朝一直沉默的齐瑞信看去,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的齐瑞信忽然朝他看来,开口道:“我听说齐桦正在给栋哥儿某龙禁尉的缺?”齐瑞安听着心头咯噔一声,点了点头,“齐宵走了汪公公的路子,正在办,还没有消息。”
“嗯。”他微微颔首,“稍后我亲自去寻汪公公,你把栋哥儿的缺让给齐成吧。”
齐瑞安心头的火一下子就拱了起来,这个缺齐桦费了许多的力气也花了好多的银子,竞争那么大,他们差点没赶上,还是齐宵和宋国公打了招呼,他们才有希望的,眼见就要成了,现在却让给齐成,这算什么事。
房里的一众人都朝齐瑞信看去。
齐瑞信拧着眉头,继续道:“栋哥儿的事我心里有数,他还小往后我再给他筹谋。”
齐瑞安咬着牙,求救的朝齐老太君看去,齐老太君也是不悦道:“这临了去求圣上封他一个龙禁尉?莫说栋哥儿的前程,你这样做另外几个孩子怎么办!”
“旁的事以后再说吧。”齐瑞信叹了口气,“方氏死的猝然,我能给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太夫人心头一动,就打量了齐瑞信一眼,安抚齐瑞安:“宫中年年都有缺,栋哥儿的前程,一定记上!”一顿又道,“齐桦花了多少银子,回头补给你们。”
齐瑞安满嘴里苦涩难言,却只能点头。
蓉卿听桦大奶奶哭着道:“这个时候让栋哥儿把缺让出来,这不是欺负我们嘛,我们大爷花了那么多的钱不说,还白白让五弟欠了那么大一个人情。”
蓉卿微微挑眉,齐瑞信这个时候给齐成某个缺,那成大奶奶灵堂的灵幡上就能挂上一个龙禁尉夫人的衔,是诰命夫人,而墓室的标准上就能以五品官的五十方步十尺墓高的标准,而若没有这个头衔,齐成就是庶人,能有三十方步八尺高已经是极限!
这种补偿可真真是实用至极。
她冷笑一声,看来成大奶奶的死在某种程度上,是得到了想要的接过,令齐瑞信心里对齐成和成大奶奶越发生出愧欠之意,若不然也不会夺了栋哥儿的缺补给齐成。
“嫂嫂别伤心了。”蓉卿安抚她道,“我对朝事也不懂,这闲职某缺可是极难的?”桦大奶奶擦着眼泪,哽咽着道,“听大爷说也不是极难的,只是这龙禁尉格外精贵些难求的很。”
“若是这样,那稍后等五爷回来让桦大哥再和他商量看看,若是有机会,能不能再争取别的职位。”蓉卿叹了口气,“国公爷也是没有办法,想让大嫂走的体面点。”
桦大奶奶就握着她的手,泪眼朦胧的道:“谢谢你五弟妹。”她话一落,外头就听到洵大奶奶的说话声,“这会儿知道了吧,有的人恶,即便是死了也能让你不安生。”
蓉卿转头看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洵大奶奶戴着个姜黄色的抹额,捂着额头走了进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但嘴里说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
见蓉卿在笑,洵大奶奶就白了她一眼:“瞧你这没用的,连个孩子也能欺负。”
蓉卿忍着笑点头,
洵大奶奶又看着桦大奶奶:“你找她哭有什么用,不是给她添堵吗,不如去前头哭,哭给那些人看!”
桦大奶奶找她哭,不过是为了得她一句和齐宵商量再想办法的承诺罢了,她对齐桦两口子印象好,也不是大恶的人,她乐的做好人,至于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齐宵,也不算她许空头支票。
蓉卿看着桦大奶奶尴尬的擦着眼泪,她笑着道:“洵嫂嫂别说桦嫂子了,她这会儿心里难受呢。”
洵大奶奶就坐了下来,明兰上了茶,她看着蓉卿道:“我原来吧,见你进门与你好,也只是盼着你能压着成大奶奶一筹,让她抬不起头来给我出口气,现在她人没了,我也没什么可斗的人想看的戏了,顿觉的人生无趣了。”一顿又道,“反倒是看出你为人不错,磊落正直,与宵五弟不愧是夫妻。”
洵大奶奶垂头丧气的样子,蓉卿和桦大奶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蕉娘忙将房门关上,不让人看见她们妯娌三个人在这个大丧之下,又闹又笑的,传出去不好听。
“我看啊。”洵大奶奶道,“你还是赶紧想想,我瞧着国公爷的情况可不对,竟是将栋哥儿的缺都抢了过去,可见他对那边可真操了心的,这国公爷的身体……”说着一顿,“总之,你们还是筹谋筹谋。”指了指那边,“可不是个简单的。”
蓉卿能从洵大奶奶嘴里听到这席话,她很高兴,面上却是道:“嫂嫂严重了,大嫂心里难过,大哥也不好受。”洵大奶奶就朝桦大奶奶看去,桦大奶奶不说话,洵大奶奶忍不住,推着蓉卿,“我当你年纪小,还怕你受欺负,如今看你这副玲珑心肝,是够用的了。”是说蓉卿表里不一的说着话,脸不红起不喘。
蓉卿失笑。
眼见到了中午,齐家的丧事都报了出去,齐宵从校练场赶了回来,一进门也不管旁的事直奔院里,连身上那层暗红的盔甲都未脱,咯吱咯吱的进了房里,将手里的剑丢给卫进喊道:“丫头!”
院子里明兰带着明期几人纷纷低头。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