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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掌柜笑着道:“小姐下次若是来,可挑了快打烊的时候来,那会儿人少,小姐也不必有所顾忌。”蓉卿应是,笑道,“下次就有经验了。”想了想补充道,“既是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这样吧,掌柜帮我挑两件成衣直缀带上,多少银子我付了给您。”
饱掌柜就笑了起来,应了进院子,过了一刻提了七八件男子的成衣过来,明期捧着进了马车,蓉卿挑了一件月华色的素面杭绸直缀,一件连青云纹直缀,其余的还给鲍掌柜,嘱咐明期:“给掌柜付钱。”
鲍掌柜也不客气,报十六两的价,明期就付了银子,蓉卿这才转道回了府。
“小姐拿东西还用付钱吗。”明期将两件衣裳叠好,包在包袱里,蓉卿笑道,“一码归一码,我既是买东西当然就要付钱,免得坏了店里的规矩,也乱了账,何必呢!”
她仔细看了看衣服的面料和做工,确实很不错,卖这样的价格虽不算便宜,但到也物有所值。
这不由让她想到,若是招了绣娘回来,不求女红多么精湛只要阵脚细密,这样成批的做成衣,再把价格压的低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市场。
她心中微动,想着等鲍掌柜去府里对账,仔细和他商量看看。
主仆三人回到府里,蕉娘正在二门处等她,见着蓉卿下来她笑着道:“方才四少爷和齐公子还说派人去接您来着,幸好没去,若不然就错过了。”
“四哥人呢?”蓉卿下了车,挽着蕉娘,明兰在一边撑着伞,蕉娘回道,“和郡王还有齐公子在外院呢,小姐有事?”
蓉卿摇摇头,既然苏珉和齐宵不说,她也不愿再多问了,笑道:“只是今儿没看见他,问一问罢了。”
蕉娘抿唇轻笑,一行人说说笑笑回了正院。
晚上吃饭,苏珉让人传话进来,说是去世子府用饭,蓉卿就和蕉娘几个人在院子里支了桌子,蕉娘道:“转眼快到盂兰节了,我想着回永平一趟,夫人和五小姐的坟也不知有没有人想的起来!”话落,露出伤感来。
蓉卿也沉了声,周氏她不曾见过,但常听蕉娘提起,虽没有怀念但亦有敬意,她回道:“永平这会儿回去太过扎眼了,不如您去法华寺为娘和五姐做场法事吧,既免了来回奔波之苦,又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两全其美。”
蕉娘想了想,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蓉卿又道,“等我和四哥商量一下,看看他哪天得空,我们一起去!”
第二日一早苏珉和齐宵才从世子府回来,蓉卿怕他们熬了一夜未睡,等到下午才让人送了两碗绿豆汤过去,请了苏珉进来,苏珉进了门问道:“八妹,什么事?”
“昨天我与蕉娘商议,七月十四去一趟法华寺,不知您可有空。”蓉卿说着微顿,又道,“只怕那一日寺中人极多,我们也没有去过,要不要提前打了招呼?”
“去法华寺?”苏珉拍了拍额头,恍然想起来,“最近事情太多,我竟是将这事忘了。”他看向蓉卿,想了想回道,“这件事我去安排,过两日我再告诉你。”
蓉卿点头应是,想起给苏珉买的那件衣裳,笑着道:“你等等!”就让明期将那件连青色云纹直缀拿了出来递给苏珉,苏珉提在手中翻开一看,笑道,“这是你做的?真是不错!”
蓉卿也笑了回道:“我做的那件还收在房里呢,等练好了再重做,这一件是我前两日路过绸缎铺子,原想进去看看,可临时又改了主意,索性也不能空手回来,就买了两件成衣带回来,您试试若是不合适,再拿去给鲍掌柜换一件。”
苏珉就哈哈笑了起来,在身上比了比,笑道:“这尺寸是没错。”又看着蓉卿道,“那四哥就不客气了。”
蓉卿也笑了起来,想起成衣的事情,就和苏珉道:“我在想,这样的成衣价格高了自是卖的不多,舍得买的一般家中也有针线班子或是养了绣娘,家中没有这些的,也是买不起,我就想着不如用一些稍差些的布料,成批的做些成衣出来,价格定的低一些,但又比外头买的料子好一点,您说能不能卖的动?”
苏珉对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懂,笑着道:“我听着到是可行,只是若真要做起来,其中事情也是不少,若是请了绣娘就要寻了房子供着,是单开铺子还是就在现在的铺子里卖,这些都要考虑,你不如寻了鲍掌柜来商量看看。”
蓉卿点了头,回道:“我知道了,等月中鲍掌柜来家里对账,我再和他说。”
“嗯。”苏珉提着衣裳站起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蓉卿笑着送他出去,还未等进门外头就有婆子跑了进来,回道:“小姐,陈大人府上的表小姐给您投了名帖。”蓉卿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马清荷来北平就是因为舅舅在简王麾下做了四品的都指挥佥事,她的舅舅好像就姓陈!
她接了名帖翻开一看,果然上头虽是用的陈大人的名号,但落款却是马清荷的名字。
“知道了。”蓉卿收了名帖,回了房里,蕉娘问道,“这位马小姐又是什么人?”蓉卿将名帖给她看,回道,“她的父亲像是在六部做了个侍郎,因着刘大人的缘故,马小姐才来的北平。”
蕉娘略想了想,像是想到什么,问道:“这么说来,简王妃这是在给郡王选正妃?”但若是选正妃,这位马小姐的出生又似乎低了些。
“想必应该是这样吧。”蓉卿淡淡的道,“若论出生简王妃不该选这几人,但郡王和旁人不同,只怕合适的人家都被他拒绝过,王妃如此应该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这几个女子,若论出生做个侧妃也不算委屈,简王妃说不定也留了这样的打算,若是相中了往后做了侧室也不是不可。
“那这位马小姐要来府中,又是为何?”蕉娘皱了皱眉头,依她所想她们自是越低调越好。
蓉卿就叹了口气,回道:“我们人在北平,总是难避免这些来来往往应酬的事情,顺其自然吧。”说完,又道,“您遣个婆子去陈家回个信吧,就说我们随时恭候马小姐。”
蕉娘应是。
下午她歇了一觉,晚上正要歇息苏珉房里的红袖来了,隔了帘子回道:“四小姐,齐公子让奴婢来和您说一声,他有事出去两天。”
蓉卿一愣,问道:“他人呢?可说去哪里?”
“齐公子没说,奴婢也不知道。”红袖说完,一顿又道,“他人这会儿已经走了。”
说走就走,蓉卿皱了皱,点头道:“知道了!”红袖便回了外院。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醒来去了花房,包了头发提了蕉娘积的肥给添的山茶施肥,牡丹过了五月就不能再多施肥,所以到也利索,只是那株十八学士她只能捧着书研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明兰蹲在一边,笑道:“奴婢在王府也见到过这株花,听花娘说这话入府就没有开过花,年年到了花期王妃每日都要过来看看,可惜的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它开花。”明兰说着一顿,指着蓉卿的十八学士,“小姐,您这样看着书研究,它能开花吗?”
“我也不知道。”蓉卿确实没什么把握,“只能慢慢摸索了。”明兰点着头,想到齐宵,呢喃道,“好像有几日没有见到齐公子了……昨晚他那么迟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
蓉卿听着手中的动作便是一顿,垂了眼帘,心中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齐公子不会是被您……”明兰说着微顿,又道,“他那么好,您这样会不会伤着他的心了。”
蓉卿亦沉默了下来,自从那天从王府回来在门口碰见,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瞧见他,昨晚又是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走了……
“要不然奴婢去外院看看?”明兰试探的看着蓉卿,“要不然您问问四少爷?”
蓉卿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不用了,他即是走的急,就定是有急事。”说完,又埋头在花丛里不再说话!
第二日,马清荷来了,青竹引着她进来,蓉卿笑着打量她,今儿穿了一件淡紫色碎花滚边褙子,下身一件月白的挑线裙子,挽了垂柳髻左边别了一支镀金点翠的玉石簪子,右边则是别了一朵珠花,清新素雅端庄大方!
“原以为你要到午时的……”蓉卿迎她进门,笑着做出请的手势,马清荷笑着回道,“早上出门凉快一些。”左右看了看,赞道,“这里真是不错,既宽敞又宁静。”
蓉卿点头应道:“因为家里人少,所以就显得安静了一些。”马清荷笑着和她进门,让人将带来的礼摆在旁边,她笑道,“原是周妹妹要一起来的,只是她昨儿旧病又发了,所以就歇在家里,也不敢出来走动。”
“怎么就病了,严重吗?”蓉卿想到那天简王妃问周雪儿身体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