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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蓝田微微一怔,若是他不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薛蓝田摇摇头,“外公放心,我相信,他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倘若是他身边真的有他人相伴,那么烟儿定不会再纠缠。”
顾丘山轻轻出了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好吧,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好自为之吧。”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薛蓝田瞥了一眼窗外,忙转移话题,“对了,外公这里是哪里啊?景色真好,您是如何寻到的这个好地方?”
顾丘山听她这么一问也来了兴致,面上露出了笑意,“这里是无妄谷,上面的那座高崖便是无妄崖了。”
“您是说我们现在在越秀国”薛蓝田一惊,没想到她这一坠崖,竟直接漂出了国。
“你竟知道这里?”顾丘山明显有些惊奇。
“听说这里有夜之瘴和玄明花。”薛蓝田刚刚舒展的眉又蹙了起来,当日在月行宫殿中中的夜之瘴便是生长在这里。
顾丘山听她所言心中更惊“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两样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了。”
“外公可知道这两样东西被什么人找过,或是收购过么?”薛蓝田心中忐忑,脑中像是有什么线索渐渐连成一条线,就要喷薄而出。
顾丘山蹙眉想了片刻,“这种东西已经很稀少了,不过我记得前些年好像有一批被悄悄收进月行宫廷里。”
薛蓝田眉头皱的更紧。宫廷,又是月行宫廷,细数月行宫廷里和她结仇的不过只有那一人。难不成那个时候起那个人便已经打算要她的命了。一个公主在深宫中盗取毒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怪不得当时的解药送来的那么及时。落琼,你真的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善罢甘休么。
可是当年的毒药又是为了谁?她可不认为落琼会料事如神倒此种地步,提前几年计划着置她于死地。“外公,这两个药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顾丘山略一思忖道,“这夜之瘴是众所周知的毒药,可以缓慢的置人于死地。这玄明花么,除了解夜之瘴之毒外,也可以抑制其他药的药性。”
“也就是说,若是在病人的药中加入玄明花那么这碗药就是任何作用都没有了,这份喝药的罪就是白受了。”薛蓝田心中骤然通透,月行皇宫中一直缠绵病榻的也只有那么一人。恐怕景岚皇后缠绵病榻多年一直未见好转就是这个缘故。这么想来这药原本应该是为了用于后宫争宠的,不过恰好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才使她对自己下手。这份心思真的不止是可怕了。害了自己又救了自己,让自己欠了她的情,落琼,你真是厉害。
顾丘山看她想的出神,忙打断道,“好了,想这些劳什子的东西作甚。你的身子还没恢复,好好歇着,别落下什么病根。”
薛蓝田不好意思地笑笑,乖乖躺了回去,轻轻闭上了双眼,却是一直无法入睡。你会想我么,你会为我着急么。那个落琼,你一定要她跟在身边么?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四十章毁容
转眼已过半月,面上的伤已经结痴,有些微微的痒。初夏的竹林葱郁而清,间或有幽寂蝉鸣。窗外的树梢顶部间歇传出流转清脆的布谷鸟的叫声。
薛蓝田坐于鸾镜前,轻轻揭开了敷在面上的药布,左颊上一道蜿蜒的伤,结成了暗红色的痴,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梦魇盘结而扭曲。薛蓝田轻轻摸着结成的硬痴,伤的这样重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叹了口气,轻轻抹上了些祜疤的药又仔细地包裹上。
顾丘山每一日都会到无妄崖上采药练气。
前些日子薛蓝田身子没有恢复,近几日身子已经能渐渐动弹了,便同外公一同上山采药。无妄崖上鸟瞰四野,清澈的河水流淌在碧绿的山间,山坡原野一片葱芜,远处稻田中水色与天光相辉映,满目亮白。细雨如烟似雾,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人的心境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开阔起来。
“烟儿,看你的身子渐渐大好,外公就传你一套练气之法,每日吐纳调息,再配上一套防身的剑法,以后便再没有人能如此轻易的伤你了。”顾丘山临风负手而立,趁着山中的朦朦雾气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薛蓝田一听顿觉好巷,“练气吐纳?外公你是不是要教我武功?”以前看到那些武侠小说里高来高去的高手总是分外的羡慕,如今外公若是肯传授自然是十万个愿意。
“日日练气调理对你的伤也是有好处的。这把木剑你先拿着,今后要勤加练习才是。”顾丘山从腰间解下木剑交到薛蓝田手中。
薛蓝田郑重接过木剑,跟着顾丘山的步法姿态一下下地舞动起来。
“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愉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1)这是纳气之法。随着这套流云剑的导引可以使真气不至于肆意走散。”
这段心法玄涩拗口,不过越练越觉得随意舒心,慢慢的便觉有一股温然热气从丹田升腾起来。无妄崖汇聚天地之精,最适合静心养气。薛蓝田自顾自运行了几个周天,心中喜不自胜。
不知不觉已然过了半年。薛蓝田的剑法已有小成,一套剑法下来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煞是飘逸好看。不过顾丘山说过,这剑法虽是花哨好看,但是若遇到实打实的高手却仍是要吃亏的,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已。但虽说是掩人耳目,对于薛蓝田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
时光荏苒转瞬。此时的无妄崖已是深秋了。薛蓝田一袭素衣站在风口,冷风飒飒,吹动着遮面的素白面纱。面上的痂早已脱落,虽然用了祛疤的药物但是由于伤口被水浸得久,还是一道蜿蜒的红痕。像是不小心落上了胭脂,如何也擦不掉。薛蓝田早已接受了现实,只希望日后若是小心调护,可以渐渐消散。不过相貌看来是毁了,真是可惜了郁暖烟的这张好面皮。
不知日后相见他会不会为她心疼?时隔半年不知他一切是否安稳。
他应该已经起兵了吧。他日重见之时,他们也许都不会是当年旧模样了。
薛蓝田收剑入鞘,此时她已然不用木剑,顾丘山送她一柄适合女子用的软剑。剑名奈何。奈何,奈何,浮云白日,红尘醉梦,问此情何时已。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软剑么,很好,落琼当日你拿软剑伤我,如今,我也学会了。有一句话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也有句话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现在的薛蓝田再也不是那个手无寸铁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所以落琼,你欠的债,总有一天我会如数讨回来。
从崖上下来后,顾丘山恰好从谷外村庄义诊回来。薛蓝田已然习以为常。同她在杏林山庄的时候一样,外公也经常为穷苦的人家施药义诊,自己闲暇的时候也会跟在外公身后同他一起出诊。平日里看到外公的时候莫不是容光焕发,今日却看着外公满面愁容,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病?“外公,今日怎么满面倦容,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顾丘山长眉紧蹙,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乾龙堡的人,他们已经顺着清河找来了,估计不出三天就会找到这里。”
乾龙堡?!薛蓝田闻言一惊,“他们来干嘛?”
顾丘山轻轻摇头,像是思及了什么不愿怀想的沉重往事,“他们是来找温良玉的。希望竹阵可以拖住他们一阵子吧。烟儿,你去收拾收拾,咱们该上路了。”
“温良玉?外公说的是不是这个?”薛蓝田拿出坠在颈项上的暖玉。
顾丘山接过暖玉轻轻一叹,“看来素儿真的把温良玉传给你了。”
薛蓝田依旧不解,“既然温良玉不在外公的身上,那他们为何找外公的麻烦?”
顾丘山沉吟良久,眼睑微微垂着,眉宇间笼上一丝挥之不去的哀愁,长叹道,“当日你母亲与龙阙同归于尽,温良玉却不在你母亲的身上,他们便以为那玉在老夫的身上。没想到啊,素儿还是留给了你。”
什么!同归于尽,郁暖烟的母亲不是因为感染时疫不治身亡的么。
郁暖烟再露不兼却见顾丘山面露悔色,“都怪我收了那个孽徒,平白害了烟儿的性命。”
孽徒?传说顾丘山当日一共收了三个弟子,一个是宋先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顾灵素,难道这一直未露姓名的顾氏的第三个传人竟然是龙池吟的父亲,乾龙堡的前任堡主龙阙!薛蓝田面露惊色,她一直觉得顾灵素死的有蹊跷,父亲与宋先生又对此事一直回避敷衍,语焉不详。难道当日龙阙是为了抢这块温良玉,顾灵素拼死护住才会“不治身亡”的。那么龙池吟岂不就变成了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敌么。那为什么他还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