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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和查克旦一前一后来到后院,堂屋背后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左顾右盼了半饷,带着近乎失望的心境拍了拍查克旦的肩膀:“得!回吧!兴许是一只猫!”
查克旦抬头仰望她落寞的神情,不明就里的询问还未出口,霎时抡圆了眼一声大吼:“大胆贼人!敢擅闯男爵府!!东莪,你快看!”
东莪心下一沉,顺着他的小手仰头一看,梁上君的袍子衣物顿时飞散开来,顷刻落了地。
“我不曾想到你会跟个小嘎子在一起,失策啊!他若不是仰头询问你,恐怕没人知道男爵府进了‘贼’吧!你怎么退化得连梁上有人都不知道?!”
“你是谁!!”查克旦下意识的展。开了两臂,齐胸的高度无法给“敌人”带来有效的威吓,不过倒是让东莪眨巴着眼感到温馨,她摸了摸他的头,为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英雄行径感动不已:“查克旦,这个人我认识,不必紧张!”
“什——什么!?你认识他呀?”查克旦晃着。脑袋警惕的看看来人,又懵懂的看了看东莪,迷糊起来。
“你不惊异,但是失望!为什么?你。以为叶布舒会来?”这位“梁上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丝哀伤在他的眼眸中画出了漩涡,似乎想将东莪吸进去。
这问话一出口,东莪黯然的扇了扇睫毛,无言以对。了。她牵过了查克旦的手,抚了把他的头哄骗到:“查克旦,这个人是我的老对手,他因为不断在步射上失利于我,所以不惜追到这儿来和我较劲!你阿玛家教甚严,不会乐意知道这码子事儿的,你能念及他对竞技的热忱,对此保密吗?”
查克旦忽闪着大眼打量着她,复而再瞧了瞧那边。厢的“梁上君”,旦见他愕然的一愣之后,不住点起了头。虽然可信度不高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查克旦挠了挠后脑勺,悻悻然说到:“这不合规矩!本应该禀告阿玛,听凭阿玛发落的!但是听你的也成!省得这个手下败将死缠烂打!既然来了让他输个心服口服!要不要我搬箭靶来?!”
“噗——”东莪疼爱的瞪了瞪他,笑出了声来:“不用,你能。保守秘密就好,步射是我的强项,作为主场,我和他较量布库好了!你在堂屋二楼去看兵书去,若是瞄到你阿玛来了,就‘咚咚咚’跑下楼去给他请安就算是对我的支持了!行吗?”
“布库??可——可是他比你高很多呀,那怎么公平!”
“你别小瞧了你。的先生,在下不但步射失利于她,连布库也没赢过,想起来真是不服气呀!”
旦见“梁上君”竟然cha上了嘴,东莪不禁感到啼笑皆非,迎上查克旦求证的眼神,她垂下头认真的点了点:“我说过你拜这个师不会错吧!快去!”
随着查克旦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后院,东莪收起了笑颜怔怔看向来人:“泰博儿奇,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半年过去了,你音讯渺无,竟然像消失在了尘世中一样,我能不担心吗?!”
“梁上君”撩起袍摆大步朝她走来,摄人心魄的蓝瞳中充斥了压抑已久的担忧和思念。他顶戴花翎、胸带朝珠,显然是刚刚才下朝。黝黑的脸庞上透着历练之后的淡定和从容,眉宇间却依稀看得到曾经那个少年的率真和潦草。
“这是你第二次做‘梁上君’了”
“可惜这一次已非你的香闺!你还好吗?我不但没能将你送出京城,还在一个漫天大雪的夜里失去了你的消息,是我太大意,低估了玛索的恨意。是她将叶布舒的事透露给你的吧?”
“都过去了,别怪她,她有她的苦,我没怨恨过她。说实话,若不是她,恐怕我多年以后会恨你的!”
“恨我?”泰博儿奇走到了她的跟前,两手扶着她的肩错愕的问。
“你知道叶布舒被囚禁在宗人府,却不打算告诉我,是吗?!他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倘若我不得而知,躲上一辈子,那他不是被禁锢终身了吗!”
“你维护的这个男人,现在在朝中作乐!你知道吗?!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作乐?”
泰博儿奇咬牙切齿的抨击,让东莪抖着睫毛一愣,转而却抿嘴笑了:“他有他做事的方法吧,不一定要剑拔弩张开战,才会迎来胜利!”
“你就不想听听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他是多么混蛋的一个人吗?”
“不是!我是感到不能再等待他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了!!”
“自己动手?你要强行将我带走?”
“——强行当然行不通,就算皇上答应,太后也会想方设法阻挠的,现在皇上正在重用我,我不能让他处于受夹击的被动面”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在这里其实挺好的,甚至好过在信郡王府上,听说他那儿已被诸多皇上和太后的耳目包围了,多尔博曾让亲信捎过信给我,诉说了那边的艰难。在这儿至少没人监视我。”
“再好也不能久待,再拖些时日恐怕叶赫家又会多添一名新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在朝中这是公开的秘密!我着急就是因为这个,纵然你下嫁叶布舒断了我们的情义,让我面对这个沉重的名份无可奈何,但倘若你要背着这个名份委身于别人,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我!”
泰博儿奇捏着她的两肩用力的抖了抖她,晃荡中昏眩感来袭,东莪那一头柔丝散落了些许,我见犹怜的娇弱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陡然住了手,替她抚了抚鬓发:“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会改嫁,更不会委身于谁,我会等叶布舒来接我回家!”
“你这是妄想!他纵然推拖了太后撮合的好事,却夜夜笙歌,甚至陪着皇上微服出宫去看戏!!他早把你给忘了!”
“你胡说!宫中戒备森严,皇上怎么出得去?!太后不是把得紧吗?!”
“太后是把得紧!不过皇上有自己的亲军,还有负责宫里安全的领侍卫内大臣呐!!”
“你不是其中之一吗?!”
“问得好!他不正是拿我这个薄弱环节开刀,要我替他瞒着太后放他出宫去瞎逛吗!!”
东莪眨巴着眼,迷糊的看着泰博儿奇,听他这么说,叶布舒的日子似乎过得很精彩嘛!看来他果然要将纨绔子弟做到底了?这次竟然不再是迷惑太后,而是直接“荼毒”皇上?!
“那、那其他人怎么说?”
“其他人?除了皇上的五哥也是知情者之一以外,还敢让谁知道!”
“五爷是怎么晓得的呢?”东莪懵懂的神情让泰博儿奇感到焦躁,他深深的丢了个白眼给她:“你怎么问话不问重点呐?硕塞是如何得知的,重要吗?”
“当然,如果叶布舒要和皇上出宫看戏,这断不能让硕塞知道,他对其他事儿一副吊儿郎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耽误了朝政他可是要发作的呀!万一他要告密怎么办?!”
“哼!你倒是挺了解这几个混蛋的!皇上当然不会笨到跟硕塞说这些事,是九走夜路闯了鬼!!今年夏季暴雨连连,黄河泛滥成灾,硕塞请准朝廷拨款救灾的奏折石沉大海,他为此夜闯禁宫,和我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见皇上!这要是传到太后哪里去怎么得了!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吐露了实情,并带他出宫找到了皇上”
“那你”
“还那什么!!自然是两边不讨好,皇上为此罚了我半年的俸禄!!”泰博儿奇气不打一处来的翻了翻眼帘,余光瞄到东莪似乎抿嘴在笑,他转过面儿来瞪大了眼低吼到:“你——你还笑!你看叶布舒变成什么样子了!?”
“硕塞没打算告发叶布舒吧?”
“你除了关心他,就没别的好说?”
“算是吧——”
“你——”
“事情到底怎么结的?”
“朝廷现在被战争拖住了腿,入不敷出。黄河泛滥是自古以来的大灾,一时半会要拨足够多的银两不是易事。皇上在议政大会中和诸王商讨之后只拨得出纹银五万两赈灾。这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黄河流域众多灾民来说,依旧显得单薄。
在硕塞的暗示下,叶布舒私人捐了五十两金,这兄弟俩没个正经,硕塞竟立马应承绝口不提当夜之事!我看爱新觉罗的兔崽子都不是好东西!!就这么就结了!”
“什么!他又拿银两来解决问题?!五十两金!!!”东莪瞪了瞪天穹,无限郁结的设想着将来和叶布舒过着捉襟见肘的苦日子。
“什么叫‘又’?”
“没什么!那硕塞呢,事后没露出什么反悔的苗头吧?”
“赈灾款一到位,他便亲自前往黄河流域主持救灾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看样子,是不会反悔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