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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签约愿把孩子交出。”
“她年轻,把事情看得太轻松。”
“那时,她又的确逼切需要一笔医药费。”
郁彰把秘密说出之后,只觉一身轻松,“你们慢慢讨论,我先走一步。”
郁老先生说:“这件事情不能怪郁彰。”
大姐说:“陶家诗太放肆。”
大哥瞪她一眼,“当初你是介绍人,一力推荐陶家千金。”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们的母亲说:“好了好了,努力将来,我们必须争取抚养权。”
老先生说:“不如找位律师来研究一下。”
老太太提高声音:“不可,他们两个都那么倔,只可动之以情,不能打官司硬夺。”
“老妈有智慧。”
“假使两个小小又蠢又倔剪平头的小男孩朝我这个姑妈跑来,我会感动到哭。”
他们七嘴八舌发表意见,直到深夜。
郁彰回家想去看雅子,只见灯光已熄,她大概已经休息。
雅子半夜起床,走进厨房,身不由已取出香橙冰淇淋,一口气吃了半罐。
她轻轻说:“这可不是我馋嘴,这是你们两个。”说完叹口气。
她漱口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有事,匆匆出门。
郁彰跟在她身后,看到她仍旧穿昨日的旧深蓝大衣,有点臃肿,围围巾,戴绒线帽,但五官还算清秀,郁彰怜惜地凝视她。
只见她驾车驶往市场,买了水果糖果及花束,像是要拜访亲友模样。
郁彰一直尾随,只见车子驶到平民住宅区停下,她到一户人家按铃。
郁彰警惕地站在她身后观察。
只见一个少妇抱着两个婴儿来开门,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三四岁小孩。
郁彰看得呆了,四个孩子,看情形这家人的环境并不好,只见雅子问候几句,随即递上礼物,另外自手袋取出一只信封,塞进少妇手中。
少妇连声道谢,想邀雅子进屋的样子,雅子婉拒,转身上车,她朝那家人摆摆手。
郁彰既好气又好笑,她自己还待人救济,还多事跑来帮助别人。
这刘雅子既笨又钝,难怪会得陷自身于不义。
那一天她回到家,再也没有出去。
郁彰买了蛋糕冰淇淋送去给她,又把大姐拉出来到时装店挑大衣。
郁大小姐是熟手,一下了选了好款松身大衣。
郁彰又说:“她还穿着烂球鞋。”
大小姐点点头,取过一打凯丝咪羊毛袜及几双印第安莫克森软鞋。
“全包起来,算是我的礼物。”
郁彰说:“我真是担心——”他低下了头。
大姐看着他,“你瘦了许多,父母兄奶劝足你十年,你不愿返家,如今却赶也赶走,郁彰,我觉得你渐渐爱上了这个女孩。”
郁彰吃惊,“不,不,”他否认:“她年纪太轻,人也太单纯,根本不是我喜欢类型。”
他大姐没好气,把衣物送到他手里,“米已成炊,你还有什么选择?我与爸爸妈妈商量了一日一夜,唯一方法是娶人家过门。”
“什么?”
“孩子的爸同孩子的妈结婚,明白吗?”
郁彰发默。“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好辩的。”
郁彰说:“我想她不会愿意。”
“你问过她吗?”大姐问:“你可愿意?”
郁彰不答。
他大姐生气说:“再见。”
郁彰带着衣物到雅子那里,按铃没有人听。
半响有邻居出来张望,“刚才有白车来载了户主到救恩医院。”
郁彰大惊,“走了多久?”
“半小时左右。”
郁彰立刻上车,飞速赶去,一路上心嘭嘭跳,像是至亲发生了什么事故。
许久之前,有一次,在学校,听说母亲不小心在浴缸摔跤,他赶回家时也是这样慌张痛心,眼泪不由自主流下。
郁彰当然不是爱哭的男人,少年之后也很少淌眼抹泪。不过为着雅子,却已暗暗流过多次眼泪。
车子飞驶到医院停车场,横七竖八停下,他飞奔进接待室。
“我找雅子,她刚被白车送进,孕妇,二十二岁,我是谁?她丈夫,对,我是她丈夫。”
雅子在三楼,他匆匆扑上去,发觉是大房间,有六张病床,两张有人,其中一个正是雅子,她躺在床上,正在看当天日报。
“雅子!”他走到她面前。
雅子抬起头,“是你,你怎么到处都找得到我?”
“医生怎么说?”
“医生在你身后,你问他好了。”
郁彰一转头,看到骆医生。
骆医生说:“你来得正好,郁先生,请坐,别紧张。”
“母婴都安全?”
“郁先生,为安全计,我决定今日傍晚剖腹取子。”
“可是,还欠四周才够期。”
骆医生微笑,“这不是银行存款,胎儿往往自作主张,你放心,我估计婴儿体重会在五磅左右,块头不算太小,不必住氧气箱。”
“五磅,”郁彰惊呼:“像一只热水壹大小。”
雅子抗议:“喂喂喂,你若要观光,请维持缄默。”
骆医生笑:“贤伉俪真有趣,教我晓得什么叫做打情骂俏的乐趣。”
看护取来文件,郁彰想在文件上签名,谁知雅子说:“不用你,我自己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骆医生按住雅子的手:“我会替你做脊椎注射麻醉,那即是说:你头脑清醒,有知觉,可是不觉得痛,整个手术过程约一小时,亲人可在旁陪伴,可要通知什么人吗?”
郁彰听得牙龈发酸,他伸高手,“我会在一旁。”
雅子发难:“我不要你在那里。”
骆医生说:“他可以给你鼓励。”
“不,产房是产妇私人重地。”
骆医生轻轻对郁彰说:“有些女士的确不想丈夫看到血淋淋一幕。”
雅子却另有想法:“骆医生,我不准任何人进来,只有我与医护人员。”
骆医生示意看护替雅子注射,让她休息。
看护向医生报告:“麻醉师与手术室都准备好了。”
郁彰说:“医生,手术后请给她一间私人病房,费用由我全部负责。”
看护说:“我去看看有无空房。”
郁彰回转病房,看到雅子仍在阅报,他忽然不能控制情绪,“雅子,什么时候,你还在看报?”
雅子答:“在手术室里如不能醒转,也算知道今日新闻。”
郁彰出了一身冷汗,“今日有什么新闻?”
“一名廿六岁产妇将生产宝录一格格置网页上供人阅览。”
“你觉得怎么样?”
“我略觉疲倦,医生说胎盘有剥落现象,胎儿需提早出生。”
“辛苦你了。”
雅子答:“不客气,不管你事。”
“我想通知家父母来探访。”
雅子郑重地说:“不是现在,免叫他们担惊,婴儿出世之后,洗过澡,穿好衣裳,躺育婴室里会打呵欠会哭时才请他们见面。”
郁彰连忙说:“你讲得对。”
雅子实牙实齿地说:“不可与我争。”
“谁敢与你争,”郁彰握着她的手,“他们是你的孩子。”雅子露出一丝微笑。
稍候,她被送往手术室,接受麻醉剂后忽然看到郁彰进来,她大惊,挣扎着说:“不准与我抢孩子,不准抢走我的孩子。”
骆医生大惊,按住病人:“安静安静,给她闻麻醉气。”
雅子渐渐平静,忽然听见医生说:“老大出生了。”
雅子朦胧间听见婴儿啼哭声。
“老二也面世啦,两个都是圆面孔小子呢,快让母亲亲近一下。”
看护笑着把幼婴抱给雅子看。
雅子转过头,苦笑一下,糊里糊涂,自这一刻起,她已成为两子之母。
但是,雅子忽觉浑身乏力,她喊医生,医生却兴奋报告:“两名男婴,一个五磅,一个四磅十四安士,哭声宏亮。”
看护发觉大叫:“医生,病人昏迷。”
雅子看到自己坐起来,离开病床,打开手术室门,走了出来。
她披着染血迹白袍,四处游荡,在饮品售卖机买了一杯咖啡喝,坐在候诊室,觉得非常自由。
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刘雅子,回来,刘雅子,你可听到我叫你?应我呀,我是骆医生。”
雅子挥手,“别吵我。”
“好了好了,没事,她醒了。”
有人把柠檬汁挤在她嘴唇边。
雅子睁开双眼,看到郁彰蹲在身边,泣不成声。
雅子没好气,轻轻斥责:“You wimp。”
“孩子们呢?”
“在育婴室,你放心。”
“不要让任何人带走。”
骆医生说:“雅子你放心休息,我尽量设法把他们搬到你床边给你看见。”
“两个都是男生?”
“渴望女孩,可以再生。”
看护说:“你因剖腹生产,只得喂奶粉。”
“让我看看他们。”
不一会,两张透明婴儿床被推进房来,雅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觉得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