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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冤枉,差大哥真的抓错人了,那花茶怎么可能毒死人,肯定有人诬陷我!”徐二爷挣扎着不肯被带走,被衙差狠狠踹了几脚,这才老实了,他还不忘高呼道:“是萧家,萧家人诬陷我的,我没害死人!”
“堵嘴!”领头的衙差听得烦了,后面有人除掉脚上的臭袜子直接塞到徐二爷的嘴里。他转身对刀疤汉子抱拳,笑道:“让萧掌柜放心,这样可恶的贼人,府尹大人必定不会轻判的。”
刀疤汉子点头,笑了笑又飞快地塞了一包碎银到衙差手里:“小小敬意,算是兄弟们的酒钱。”
“客气了,”衙差不着痕迹地收下钱,转过身对上徐二爷惊诧的眼神,不由冷了脸,拍着徐二爷的脸颊小声道:“不自量力,居然妄想把主意打到萧家头上。放心,上面叮嘱不让你死了,可是你很快会明白,死了反而是解脱,半死不活才是最受罪的。”
“带走——”衙差挥挥手,示意身后两个人架起徐二爷。
徐二爷再也撑不住,头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撒泼
第九十三章撒泼
后续的事,端砚没回来跟徐灵芸说。
徐灵芸已经开口,全权交给掌柜负责,就不多过问。
知道徐二爷被衙门关进牢里,还是因为徐二夫人哭上门来才知道的。
徐二夫人满脸憔悴,眼底的青影很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好。
她哭了一通,见徐灵芸不搭理自己,只能用帕子擦了脸,哀求道:“萧家狮子张大口要二千两,芸儿能不能跟掌柜的说说,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灵芸闻言,不由挑眉。
徐二爷当初打着萧家招牌做幌子,就该知道东窗事发后必定会不好过,却带着侥幸的心里,只看见眼前的这点利益。
如今发现走不通了,才想着让萧家息事宁人?
要是出了这样的事,萧家总是息事宁人,又如何把生意做下去?
这个冒充,那个冒充,萧家的招牌早就要砸了。
“二婶子,这事不好办,我还不是萧家人,哪有资格开口?再说萧老爷金口玉言,我一个晚辈总不好让他出尔反尔吧?”徐灵芸放下绣着的锦帕,垂下眼帘又劝道:“说真的,萧家只让出二千两就息事宁人,何曾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二婶子要是不服,不若我请萧老爷出来跟你谈谈?”
“不用,不用,萧老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搭理我这妇人?”徐二夫人脸色微变,萧老爷冷口冷面,只怕是不好说服的。要是不小心激怒了他,少不得让徐二爷更受罪。
徐灵芸说得也在理,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能做大少奶奶已经是八辈子的福气了,还没过门,哪里能搀和到萧家铺子上的事来?
既然说情行不通,徐二夫人又舔着脸求道:“那……芸儿能不能借些银钱来周转,等我跟娘家要了钱,回头再还给你。”
说什么借,徐灵芸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二千两自己不是没有,但是为什么要借给对华月喜和她不好的徐家?
徐灵芸皱起眉头,愁眉苦脸道:“二婶子,一点碎银我还有,二千两那么大的数目,我去哪里弄来?”
徐二夫人干咳两声,见左右无人,那位陈嬷嬷也不在,低声提醒道:“芸儿真糊涂,你快要过门了,就是萧家的媳妇,二千两对萧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你先借来给婶子,回头再还上不就行了?”
她心里盘算着,稍微拖延一下,徐灵芸嫁进了萧家,就是萧家人了,哪里会再跟徐灵芸伸手要钱?
徐灵芸看出徐二夫人的心思,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二婶子有所不知,萧家虽富,要动用一笔钱财,账房先生就得跟萧老爷报备。若是我去跟账房要了,回头萧老爷问起的话……”
徐二夫人急了,没想到萧家居然如此龟毛,连用个钱都要跟萧老爷报备。徐灵芸怯生生的小摸样,估计还没开口,精明的萧老爷就看出端倪来了。
她急得团团转,为今之计是早些把徐二爷从牢里领回来。她昨日去牢里探望,徐二爷整整瘦了两圈,憔悴得让自己都忍不住心疼。
徐小宝几天没见着徐二爷,也嚷着要爹爹。
徐老太爷大发雷霆,却还不肯拿出体己来。徐二夫人向娘家求助,被张老爷狠狠训斥了一通。凑份子的钱,张家也不打算要回来了,但是再出钱把徐二爷赎回来,没门!
张夫人到底疼爱女儿,塞给她五百两私房钱。
徐二夫人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只能从徐灵芸身上想办法。
如今徐灵芸这里也想不出法子来,她更是愁眉苦脸。
徐灵芸最终也没出手,只意思意思地给了一百两碎银当做自己的心意,便让人送了徐二夫人出门。
至于剩下的,就让端砚派人盯着。
听说半个月后,徐二爷就牢里跟一个凶神恶煞的犯人闹起来了,被打得半生不死,只剩下一口气,徐老太爷也坐不住了,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若是都没了,以后连扶灵的人都没了,只得忍痛拿出私房钱。
被徐二爷借着各种由头挥霍多了,徐老太爷手上也没多少闲钱。把徐家能变卖的东西都拉出去当掉,多余的仆妇都转手了,只凑了一千两出头。
实在没办法了,徐老爷子咬咬牙,只得卖掉了徐家的老宅。
因为出手得急,价钱自然被压得极低,最后是一千两卖掉的,徐老爷子心疼得不行,若是拖得久了,这宅子卖二千两也是绰绰有余的。
徐二夫人拿着钱,很快把徐二爷赎回来。
只是徐二爷也被打得狠了,一条腿给打折了,虽说能治,也疼得不行,整整半年别想站起来了。
徐家四处找厉害的大夫,扔了不少钱才把徐二爷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可是老宅卖掉了,在京城的房子租金贵,客栈也住不了几天。
想了想,徐老太爷便打算带着徐二爷回老家去休养,一来省点租赁房子的银钱,富余点给药钱,二来也是在京城没有脸面再继续呆下去了。
徐二爷冒充萧家花茶到处贩卖,害死人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如今一出门就被指指点点,徐老太爷总不能余下的日子就躲在角落里,倒不如回乡去寻出路。
等徐二爷以后好了,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灵芸知道,徐家老宅被压价,自然有萧家的手笔。
没有赶尽杀绝,已经算是放了徐家一马。
不过,徐家人没在京城,再也不能扰乱自己的生活,徐灵芸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她不知道的是,徐老太爷临走前还不甘心,带着徐二夫人上门来要萧家给徐灵芸的聘礼,只道是娘家人,聘礼自然要送去徐家。如今徐家搬迁,也很该让他们带走。
端砚叫人拦住他们,没让两人进去打扰徐灵芸,嗤笑道:“徐老爷子,徐姑娘的聘礼早就送去韩家了,你老请回吧。”
徐老爷子懵了,没想到徐灵芸的聘礼居然落到别家手里,不由大怒:“她是徐家人,聘礼哪能送去外姓人手里?”
经过了徐二爷的事,徐二夫人对萧家又敬又怕,忍不住劝徐老太爷道:“徐爷,既然聘礼已经送走了,我们也是时候启程了……”
“胡说什么,就算今儿豁出我这张老脸,也得让萧家把聘礼还回来!她姓徐,不姓韩,凭什么把聘礼送去韩家?”徐老太爷心里窝火,用拐棍狠狠敲着地面,不悦道:“你给我住嘴,不帮自家人就算了,还替外人说话。徐家媳妇,胳膊却向外拐?二子娶了你就一直倒霉,如今还断了腿,指不定是你克着他!”
徐二夫人脸色又红又白,没料到徐老太爷当着萧家这么多仆妇小厮的跟前居然呵斥自己的不是。
自从嫁给徐二爷,她自认是个贤惠夫人。把嫁妆贴补徐家,又厚着脸皮跟娘家要钱凑份子开铺子。
如今出事了,却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来!
自己根本没有错,徐老太爷凭什么这样说她?
徐二夫人红着眼,忍不住哭喊着在地上打滚道:“苍天开眼啊,我嫁入徐家,哪天不是为着徐家着想!老爷子你凭良心说话,我把嫁妆都卖了补贴家用,侍奉夫君,还生下徐家的孙儿,七出究竟犯了哪一条,让老爷子这样指责媳妇?”
徐老爷子看见徐二夫人撒泼的样子,险些晕过去。当初他就是看中张家有点家底,又有官职,就给徐二爷说了这房媳妇。没想到这媳妇几乎目不识丁就算了,还整一个泼妇,在地上滚来滚去,简直不成体统!
他气得直哆嗦,指着徐二夫人道:“你给我起来,徐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我说你两句,还跟我顶嘴了不是?再继续丢脸,徐家就当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徐二夫人见好就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