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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芸好笑地摇头:“没必要,反正对我没好处……我下好了,轮到大少爷了。”
“好,”萧晗没再多说,飞快地下了一子,便看向对面蹙眉深思的徐灵芸。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似乎又长开了一些,下巴的圆润少了,瞧着有些鹅蛋脸的感觉。
黑漆漆的双眼里,时而欣喜,时而黯然,时而发亮,时而沮丧,变换得极快,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让人一眼就能看清。
徐灵芸勉强下了几子,就只能丢盔弃甲投降了:“大少爷,我认输了……”
她抬起头,见萧晗正含笑紧紧盯着自己,目光灼灼,不由有些羞赧和尴尬,匆忙起身道:“我就不打扰大少爷,先回院子去了。”
不等萧晗开口挽留,徐灵芸一溜烟地跑走了,好像身后有猛兽追着她一样,春英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
等徐灵芸回到院子,她抚着胸口喘气,春英早就扶着墙腿脚无力了:“姑娘怎、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徐灵芸摇摇头,讪笑着。她本来好不容易用平常的态度来对待萧晗,免得彼此尴尬。起初还好,直到萧晗的眼神似有质感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时,自己想继续装作不知道实在太难了。
看来萧大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根本不让自己有反对的机会。
徐灵芸张开手躺在床上,轻轻吁了口气。
她想要逃开,只怕要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不要错过了哦!
☆、为妾
第六十九章为妾
徐灵芸趴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冷不丁春英匆匆忙忙地闯进来;甚至磕上了桌脚,疼得直嚷嚷;把她吵醒了。
她抬起头;看见春英苦着一张脸揉着脚;一拐一拐地走过来,脸上居然带着笑容,便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后面有恶狗在追着你?”
“姑娘;说正经事呢。”春英一打听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金小姐不是去华府参加宴席,据说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徐灵芸揉着眼,慢腾腾地坐起身,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没完全清醒。
春英张罗着打水给她擦了脸,徐灵芸才慢慢清醒,便给她梳头,笑眯眯地道:“姑娘没看见,刚才金夫人急冲冲把金小姐带回萧府来,一张脸都哭花了,好不狼狈。”
徐灵芸直觉事情有些不对,示意春英先去关门,小声问道:“金小姐去华府,跟华夫人闹起来了?”
“哪里的事,不过是新来的丫鬟说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湿了金小姐的衣裙。没办法,新娘子余姑娘跟金小姐身形差不多,只好先送了新裁的衣裳给金小姐替换。谁知道聂公子被灌了不少酒,竟然走错了卧室!”春英一边梳着头,一边压低声音说着,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徐灵芸大吃一惊,聂睿羽走错卧室,进了金琳替换衣服的房间,只怕是看到了不该看见的。被人平白看了身子,金琳这次说什么都不可能再进宫,连小选都不能参加。
毕竟进宫的姑娘,都是皇帝的女人,哪能失了名节?
不过余家和华家的亲事,这还没进洞房,就闹出这样的丑事来,真够倒霉的。加上外面都是宾客,华家没多少人,但是因为余大师慕名而来的不少,只怕都听说了这事,闹了好大一场笑话!
春英还道:“府外的人都说,聂公子就是好福气,刚娶了余大师的独生女,转眼还没洞房,又抱来另一个美人儿。”
徐灵芸挑了挑眉,不知道余雅晴知道后,会怎么处置金琳?
金夫人急得跳脚,送金琳回来,这个女儿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停地哭着,哭得她心都要碎了。
尤其想到金琳大好的前程,就被那个姓聂的男人毁了,金夫人心肝都跟着疼了。
如今她急得跟热窝上的蚂蚁,也拿不准主意,只好让丫鬟小心盯着,自己则是去大太太那里讨主意。
谁知大太太那里来了个稀客,正是刚进门的平妻阮婉。
“金夫人来了?”阮婉得体地笑着,新婚几天,还穿着大红的衣袍,显得年轻的脸颊娇艳绝美,相比身边坐着的大太太,即便保养再好,依旧比不上她的年轻,倒是显得同样暗红衣裙的大太太有些老气了。
大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阮婉寒暄,听金嬷嬷说起府外的闹腾,正头疼着,阮婉就找来了,还东拉西扯的,就不直奔主题,不由有些心烦。
如今见着金夫人,就明白金琳的事只怕是真的了。
金夫人对阮婉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想到这女人身后的宇王爷,才不得不挤出一点笑容道:“大夫人也在?”
“是,刚进府没几天,跟姐姐讨教讨教呢。”阮婉打着美人扇,笑吟吟的,眉眼一扫,便道:“刚刚府外传来些对金小姐不好的传言,我便打发人去让他们收敛了,金夫人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金夫人又是窘迫又是尴尬,只是阮婉肯出手,倒是让金琳的名声好一些,便感激道:“哪里的话,多谢大夫人帮忙了。”
“那就好,看来金夫人跟姐姐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阮婉带着丫鬟施施然走了,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大太太一般。
倒是大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阮婉,其实是故意告诉金夫人,她出手帮忙了吧。反而是自己这个做妯娌的,还落后了一步,面色便有些不好了。
“妹妹,琳儿在房间哭得厉害,我真担心她做傻事啊!”金夫人愁容满面,实在没想到,原本打算跟聂夫人攀上交情,好让自家夫君能沾余大师的光,到头来却把女儿搭进去了:“如今可怎么才好?悠悠之口堵不上,进宫是不可能了,琳儿再嫁人名声也不好了!”
“大嫂莫急,先坐下来喝口茶静静心。”金嬷嬷送上温茶,又守在门口了。大太太这才沉吟片刻,不慌不忙地道:“那聂公子是怎么说的?”
金夫人愤愤不平道:“出了这样的事,他除了说自己醉了误闯进去,还能说什么,自然要负起责来。”
“大嫂是想让琳儿进去做妾吗?”大太太眯起眼,淡淡打断她道。
金夫人惊得站起身,恨恨道:“我家的琳儿怎么可能做别人家的妾,姓聂的敢这样,我就算豁出去也要告到皇帝面前,让他身败名裂!”
大太太一听,倒是笑了:“那为今之计,只有让那聂公子用八人大轿把琳儿娶回去做平妻了。”
金夫人说得好听,心里还有没有多少底气。毕竟余雅晴是余大师的独女,金琳在她心里再好,却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哪里是能比得上,甚至平起平坐?
“妹妹觉得,该怎么做?琳儿再好,若是聂太太不愿意,告道余大师的跟前,那……”
大太太就知道,金夫人说得大声,其实压根没主意,别说告到皇帝跟前,怕是连余大师的面都不敢见了:“大嫂莫要担心,宴席上的宾客都看得清清楚楚,聂公子哪里能赖得掉?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就这么毁了,还是准备参加小选的,聂公子若是不负责,以后仕途必定要受损的。”
“对,妹妹说得极是。聂公子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聂太太再厉害的身份,还不是该三从四德,听从聂公子的决定?”金夫人越想越是心安,便眉开眼笑道:“这事少不得让妹妹操持一番,你知道我们在此,只有妹妹能依靠了。”
大太太却睨了她一眼,叹气道:“大嫂,我有话不得不说,琳儿姓金,哪里能从萧府出嫁?”
闻言,金夫人脸色微变,冷着面道:“妹妹什么什么意思,出了事便想要敢我们母女出去,好成全萧府的名声?”
“大嫂说得哪里话,只是琳儿终归姓金,金家的姑娘哪能从别人府里出嫁?即便是大哥在,也是这个理不是?”大太太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事关琳儿的终生大事,大嫂是不是该写信给大哥说一说?”
金夫人霎时蔫了,她出远门前跟金老爷信誓坦坦,说要给琳儿嫁给最好的人,谁知到头来,却是金琳名声毁了,不得不被迫嫁给聂睿羽,哪里敢跟金老爷说?
那黎姨娘知道了,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嘲笑自己呢!
光是想着,金夫人就开始脑仁疼,扶着额头小声道:“这事就劳烦妹妹给老爷说一声,至于嫁妆的事,也要劳烦妹妹跟老爷商议。琳儿跟萧家非亲非故的,确实不好在萧府出嫁,妹妹张罗一下住处,我们就尽快搬过去。”
“大嫂放心,我待会就写信快马加鞭送到大哥的手上。”大太太说罢,还安慰她道:“这是一场误会,聂公子身为举人,最近又将要做余大师的关门弟子,前途无量,大哥听闻,只怕也是十分满意这个女婿的。”
听着她的安慰,金夫人反复思量,也觉得聂睿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