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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匆匆去找那盲人,寻问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盲人答,是胎中带来。母亲又问,此疤与儿子有什么关系,盲人答,此疤是开启大脑智慧的钥匙,你所生的儿子,必定智慧超常,非一般人可及,我岂敢算他的命?那可真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
绕了半天,原来李正同是在吹嘘自己的脑子。林辉憋不住也跟着笑:“教授就是不一样,表扬自己都比别人技高一筹。”
晓勇在李正同的肩膀上捶了一拳,“我记得有位名人说过,不会吹牛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这是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吃惊地问晓勇,晓勇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令我们发笑的李正同,脸上却毫无笑容,这个没有幽默感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一本正经逗别人开心。远离城市,远离人群,站在这个令人神清气爽的环境,人又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也许这才是李正同的本色。
这时,路旁有人在招呼我们,我顺着声音望去,一家店铺不大却非常整洁的点心店前,站着一个奇矮奇胖的男人,身上围着一条奇宽奇大的白色围裙,像一只肥壮的企鹅,立在店门口,正笑容满脸地朝我们望,显然是在恭候我们光临。
他的样子令我们忍不住想笑,林辉朝我瞟了一眼,嘀咕一句:“这地方真奇怪,长得帅的,能让人失魂落魄;长得丑的,能让人吃不下饭。”他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尤物。
我得意地一笑,就冲林辉这句话,这顿早饭非到这家店吃不可。我兴致勃勃冲上前,对这位站在店门口笑眯眯的小男人来说,我们简直是一群巨人。他仰头看着我,脸上露出狡黠聪慧的笑,这个外表象侏儒,眼神却机灵无比的男人,应该有四十岁,比我们都大。从门上竖着的“武大郎包子店”这块金字招牌上,我猜他就是老板了。
“快请!快请!本店的肉包子可是灵县第一块牌子,尝过一只如果不想尝第二只的,那就算本店奉送了,保证分文不收。”
看不出天底下还有口气这么大的老板,就不怕别人来吃白食?我暗想。
“这老板可不一般!咱们得小心一点,别上了他的当。”林辉凑近我,悄声提醒。
我不解地望望他,真想不到他会对一个卖包子的疑神疑鬼。
我得意地一笑,“长得丑的人多数心底善良。”我说,“想想‘武大郎’多厚道的人,他自比‘武大郎’,至少是有一颗向善的心。”
“他不和‘武大郎’比,难道还想和西门庆比,嘿嘿!”李正同身体一抖,笑了两声,脚步已经跨进店门。
“武大郎”满脸堆笑,客气地请我们坐,店内简简单单摆着三张方桌,还没有客人。
“老板,你这招牌不错,怎么生意这么清淡?”林辉笑着问。
“武大郎”笑眯眯地立在旁边,身材和坐在凳子上的我们还相差半个头,真是名符其实的“武大郎”,他听林辉说完,伸出一只儿童的手,摇了摇,又用成年人的嗓音说:“别急别急!时候未到,咱们这店的生意是要到太阳照在店门那个招牌上时,生意才会忙活起来。”
“武大郎”说这话时,表情神神秘秘的。
“那要是没太阳呢?”我问。
“武大郎”忙接口,“唉!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不能说没太阳,太阳是有的,就是我们没看到,被云挡住了。不过,别人没看到,可我看得到。”这人还挺会故弄玄虚。
“你怎么看得到?你是千里眼?”晓勇好奇地追问。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用看,凭感觉!每天太阳几时几分几秒照到我这块招牌,都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好啦!闲话不多说了,我得到里面忙活,再过十五分钟,我这店里可要挤满人了。”这个又矮又胖的男人说完,推开后面一扇门,一闪身走了进去,估计那扇门通往厨房。我朝那门看了一眼,它正缓缓在我眼前合拢,看上去很沉重,“碰”地一声关紧,我的心脏“咚”的一下,好像被吓着似的。
我仓皇地扭头看坐在我面前的三个男人,还好!他们并没有注意我,他们在看手表,“再过十五分钟,我们看结果。”林辉说
我平息着内心的紧张,笑着对李正同说:“教授!这下你可遇到对手了,你这聪明绝顶的脑袋要经受考验了。”
“我?和一个卖包子的?你难道是这个意思?你把我和一个卖包子的比较?”李正同受委屈般地尖声说,镜片后的一双小眼睛因为受到意外的打击一下瞪得溜圆。
我没想到李正同对我的话这么介意,差一点就要脸红脖子粗了。林辉忙宽慰他,用了最绝顶肉麻的词汇,比如登峰造极、盖世无双、博大精深等,几乎把他夸成爱因斯坦第二。
李正同像个孩子似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过夸了!过夸了!”
虚荣心满足了,肚皮还空荡荡,没一会,他又捂着肚子开始叫饿,“老板真会做生意呀!几句话就把我的胃口吊起来,瞧瞧!我的肚子像青蛙一样在叫,我的口水像坏了龙头的水管。”
林辉和晓勇同时发出愉快的笑声,我体谅地看着李正同,想起他在我家里狼吞虎咽的吃相,闹不明白一个浑身皮包骨头的瘦男人怎么会这么能吃?
“别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瞧我,清清老师,实践证明,我吃下去的,长骨头,长脑子,就是不长肉。”
“这才是精华!”林辉再次安慰他。
“可我身上缺少肌肉,不讨女人喜欢。”李正同的小眼睛在镜片后痛苦地扑闪一下。
“也许有女人不喜欢肌肉喜欢骨头的,你别急!属于你的总会来。”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一股说不清楚的香味飘过来,直往鼻孔里钻,李正同的眼珠忽地转向另一边,我忙头回过去看,那个“武大郎”已经从里面捧出一只热气腾腾的大蒸笼,蒸笼里放着白乎乎的十只肉包子,里面的肉馅隐约可见,包子上端浮出一部分油汁。
我几乎能听到李正同嘴巴里发出的吞口水的声音,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迅速地抓过两只,一转眼一只已经从他手中消失,转移到他肚子里,几乎没看见他嘴巴动,他是连皮带肉整个吞下去的。这情形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等李正同再次伸出手时,我们个个急吼吼地抢先一步,将一蒸笼包子一扫而空。我从来没想到包子能做得这么好吃,肉馅丰润,饱含汁水,却一点也不油腻,口感鲜美无比。
我在林辉惊讶的目光下,一连吞下去五只,每一只都有拳头大,我想自己大概是昨晚没吃饱,饿疯了。
“这‘武大郎’可真是非同一般!”林辉沉思着说。
“不就是把包子做得好吃一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满不在乎地瞥了林辉一眼说。
李正同鼓起塞得满满的嘴巴,目光放亮,不停地用手示意着我们吃吃吃。等到第五笼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时,除了李正同,我们三人再也没有胃口,只有笑着甘拜下风,请他独自继续品尝,想不到李正同又咽下去五只。他咂咂嘴,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眼巴巴地瞅了瞅剩在蒸笼里的另五只,坚持一定要打包带走。
“过了这条街就没这个店了。”李正同一边将包子小心装入纸盒里,一边不忘记提醒我们。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中年妇女,花花绿绿的连衣裙包裹着发福的身体,赤脚穿透明塑料拖鞋,在她们的身后,一群人跟进来,小店转眼人挤得满满的。
林辉低头看手表,“正好过了一刻钟!”他说。
“这小矮子真够神的!”晓勇眨着眼异常敬佩地朝通往厨房的那扇门看。
“这没什么?不过是对现象的反复总结反复归纳后找到的规律,司空见怪的行当,江湖上这样凭经验办事的人多着呢!一个卖包子的耍点雕梁小技,就把你们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没见过世面呀!”李正同很不服气地说。“武大郎”一直没有出现,如果他在场,对李正同这番话不知会做出什么反应。
此刻,店里只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也许还不到十八岁。他毫无表情地站在柜台旁,眼睛固定在手中来来往往的钞票上,眼皮抬都懒得抬一下,好像周围的人对他而言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他手中流动的纸币和硬币。我一直盯着他看,心里纳闷他冷漠的神态和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