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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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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辉呢?”他问。

    我摇摇头,老人轻轻笑了笑,“他一定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其实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好多年前就没有香客了,寺庙还是老样子,房子没有多出一间,也没有少出一间,就是空荡荡没有人住,已经破旧不堪。也许过不了多久,政府会想到这里,会重新修缮。但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恐怕再也不会有香客,或者要过好多年,等没有人再想起这件事时,一切又会重新恢复。瞧!你现在还能看出它当年是多气派呀!”

    透过窗户能看到庙宇巍峨耸立的屋宇,老人眼里含着深深的惋惜。那段历史埋在她心里半个世纪,如今她娓娓道来,仿佛一切场景只是发生在昨天。

    “刚才讲到哪里了?”她沉思着问,我忙提醒她,她点点头,“是呀!我看见她了。我真不愿描述当时的情形,她那时只有十四岁,可看上去却有二十多岁,她的脸孔,五官没有变,只是成熟得和她年龄很不相称。我看见她时,她正出手将一只玻璃杯一掌击碎,她喘着气脸色苍白,形容憔悴。我看出来,马戏班把她当摇钱树,让她一遍又一遍地表演,她体力消耗很大,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活活累死。我拨开人群,叫着她的名字,她抬起头,一见是我,眼睛顿时红了。我走上前抱着她的头,我说,好孩子,你还小,该去读书,老师带你回学校。她一听这话,立刻挣脱我,一个劲摇头,什么也不说。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难言之隐。我想把她带走,她太可怜,她还是个孩子,生活把她折磨得精疲力竭。正当我劝说她跟我走时,马戏班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他们凶巴巴地叫我闪开,不要影响他们做生意,说着就把我推出去。等我再回头去找她时,发现他们已经把她带走了。

    当天晚上,我又一次见到她,我找到她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废弃的仓库,仓库外堆放着许多垃圾。我推开仓库大门,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想她怎么能这样生活呢?

    这时,在一堆木箱子后面,传出一个男人的打骂声,你本来是臭要饭的,是我们收留你,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我们还给你钱让你替你爹看病,你想恩将仇报?你这个不要脸的,不打你就不老实了,是吧?我一眼看清遭到殴打的人,正是她,她没有反抗,没有躲闪,她的嘴角上流出血,也没有去擦,她笔直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马戏班其他人有的看热闹,有的忙自己的事,我真不明白他们的心肠怎么这么冷。我发疯一样冲过去,大声责问,你怎么可以打人,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那个男人这才停住,冷眼看着我。我走近她,再次叫她跟我回学校,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可是她太倔强,我后来知道她父亲病重,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她需要赚钱养活父亲,还要给父亲看病。她一定是不想麻烦我,我见实在劝不动她,就给她留了些钱,她硬推让着不肯收,直到我同意是借给她的,她才犹豫着收下来。

    那一夜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我觉得自己有愧于她,她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帮助她,我实在于心不安。快到半夜时,我恍惚听到大街上传过来一阵喧哗声,我睁开眼睛看见窗外西北方向天空被映得通红通红,隐约传来的声音中有‘着火了’的叫喊,我慌忙起床,心‘砰砰’乱跳,总感到与她有联系。

    等我急匆匆跑到出事地,我已经腿脚发软站不住了,我看见那座仓库完全淹没在火海中。现场很乱,有人在指挥救火,部队也来了,拉起一根绳子把我拦在外面。当时我几乎疯了,几次想冲过去。我呼叫着她的名字,但被一个公安死死抱住,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间仓库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我的脑子一阵一阵发晕,黑暗中好像听到政府那帮人在大声说话,有活的人吗?有一个,是女的,带回去做笔录。

    听到这话,我高兴得差点哭出来,老天保佑!她还活着!一定是她,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是……她吗?奶奶。”叶导,不!这回应该叫他晓勇了,他正失魂落魄般盯着他奶奶,就在昨天,他还在嘲笑我。现在这一切从他奶奶嘴里说出来,他明显受到惊吓,讲话声音竟微微发颤。可惜林辉不在,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老人没有应答,抬起一只手,抹眼角浸出的泪。一个瞎子哭了,我第一次看到,感觉流出的不是泪,是血!我忙抽出餐巾纸轻轻放在她手里,她抚摸着,没有去擦眼泪,似乎舍不得用。回忆往事令她异常痛苦,对往事清楚的记忆,让我相信她独自呆在这座空荡荡的寺庙,一定是不想忘记,过去的影子始终在追随着她,如同我无法忘记王笑牙,无法忘记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如梦似幻般的时光。

    老人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握住她孙子的手,她点点头,回答了她孙子的提问。

    “第二天,我就赶往公安局,那时的公安人员都是部队里刚刚打完仗的军人,他们纪律严明,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只好四处托人,一个星期后,我才打听到那个死里逃生的女人确实是她。她案情很严重,有纵火嫌疑,烧死这么多人,制造混乱,无法排除敌对分子嫌疑。我急得没办法,又冲进公安局,强烈要求见领导。我告诉他们如果领导不来见我,我就呆在公安局,随他们处置。

    这样磨了很长时间,总算有人肯来见我,一个表情异常古板的中年人,他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听着我说,我一遍又一遍向他解释,被她抓去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学生,不过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她不可能也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发挥了一个语文老师最出色的口才,希望能够打动这位看上去铁石心肠的军人,他刚刚从战场归来,他应该热爱百姓。

    他站在我面前,低着头静静地听,等我说完,他才抬头。他声音沙哑着缓缓地告诉我,我一再表扬的这位好学生在二十四小时前,杀害了他十八岁的儿子,一个还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他没有详细说出这件事的经过,只是冷冷地注视我表情的变化,我们彼此对视。我知道在他眼里,我不是傻子就是骗子。他鄙夷地瞧了我一会,转身走了。

    他脸上的痛苦是我现在闭上眼睛都能看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公安局,好像是被一个战士扶出来。他也许是实在忍受不住好奇,透露了事情的经过。

    太可怕了!他说,他从前没有见过这种杀手,如果不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再加上天生的狠毒,是根本造不出这样的杀手。他理所当然地称她杀手,我脸色苍白地听着,他一边说一边还做出手势。他说,那女的,一开始很紧张,缩在墙角,浑身颤抖,那对大眼睛警惕地盯着我们。我们都有点可怜她了,根本没有防备。首长的儿子负责审问她,他叫她过来,一连叫了几遍,她都站着一动不动,眼睛还是那种怪里怪气的样子,死死盯着我们。首长的儿子恼火了,气冲冲地上前,想把她拽过来,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看上去孱弱的手臂,非常利落地在空中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首长的儿子头颅落地。真是太可怕了!那个战士说完不停地喘粗气,目瞪口呆看着前方。然后,他自言自语,奇怪!我明明看见她的手,根本没碰到他的脖子,他的脖子怎么就断了。你知道,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她用什么东西杀人,她手上什么都没有,真的!

    那个战士被吓得不轻,最后他支支吾吾,一再声称,他是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我告诉他,我也一样。

    回去后,我一连病了好几天。等病情好转,我陆续听到关于她的最后一点消息,她已经被转到省里,有人说是关在一座孤岛上,也有人说被送往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反正她离开我,离开我们这座县城很遥远。大家偶尔谈到她时,神色紧张,仿佛她会突然之间从某个地方冒出来,重新演绎令人恐怖的杀人手法。老人们坚信她是魔鬼附体。

    大约过了一年以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的房门竟然‘啪’响了一下,自动打开。我睡觉一向惊醒,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我瞪大眼睛紧盯着半开的房门,黑暗中,一个人闪身进来。她动作迟缓,在门口停留一会,慢慢朝床边走过来。她披头散发,浑身一团漆黑,看上去异常恐怖。你是谁?我惊问。她停了好久,不说一句话,我只好自己凑上前,原来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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