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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小动物,尤其是毛茸茸可爱的小动物。
我望着眼前的被虐待的吱吱直叫的小狐狸,心疼不已。那是一只很小的白狐,毛发长长眼珠漆黑,它身体悬空倒挂着,用那双眼睛软软的祈求的看着我。我愤恨的冲上前,推了一把那个正揪着狐狸毛的臭小子。
惜桂妹妹在后头暗暗拉我的袖子。现在想来,她是在提醒我少年的身份,只可惜,那时的我只信奉拳头至上的硬道理,其他的,老太君自会为我办妥。
可这次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以为在越州府秦家便是一方霸主,即使是知府大人都不敢招惹。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做皇亲国戚。他们天生高贵,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即使是官宦世家也不例外,因为,我们是臣,他们是君。这天下,都是他们的。
在我痛快的揍了他一顿后,不理睬他赤果果的威胁。我昂首挺胸开开心心的回了府。一路上,我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感觉自己是除暴安良的女侠。
直到后来,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才知道,那日,我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那个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臭小子,据说是忠靖侯府的小侯爷。至今,我都记得他的名字。他叫阮听雨。
就是这个大恶人,害的我跪了一晚的祠堂,被罚抄了十遍女戒。
那是我的成长生涯中,受到的最重的一次惩罚。
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又去了钱府。
我和往常一样兴冲冲的去金姨娘屋里找惜桂妹妹。我亲密的拉她的手,告诉她,我搜罗到了她上次说想要的那个话本。可她却轻轻的不动声色的挣开了我的触碰,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往日的亲密与欢喜,她拒绝了我的好意,满是疏离和戒备。
我很不开心。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尤其拒绝的还是我的好意。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只觉得愤怒和恼火。强烈的自尊心支配着我,再也没有去找过她。我们的友谊自此告一段落。直到一年后她被赶出钱府,我都一直固执的认为她莫名其妙,她不识好歹。
可是,我听到了丫鬟们背地里的谈话。
我想,若是我早一点知道她被我牵连的差点没命,也许,还有希望保住这段珍贵的友情。只可惜,我的固执和盲目的骄傲把我们越推越远,直至如今。
自从那次小姑姑借机严惩了惜桂,她在小姑夫面前便彻底的失了宠。一个失了父亲庇佑的庶出小姐,她的下场和煎熬,我想,我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我是任性是骄傲是固执,有时候也不可理喻。可我不笨。府里嫡庶的争斗,姨娘的心机,我从小见识到大。我知道,我至今安然无恙,是得之于老太君的庇护。所以,我学乖了,我小心翼翼的讨好奶奶,希望她的庇佑能再久一点。
当然,在外人眼里,我还是那个刁蛮跋扈的秦大小姐。我学乖了,可我并没有收敛。为什么要收敛呢?我是嫡出独女,得老太君宠爱,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若是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从来,我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八年的时光足够冲淡一切深刻的记忆。惜桂表妹,我渐渐的快要忘却这个名字。
那日父亲把我叫到书房。说要把我嫁到孙家。
我很不能置信。孙家是累世皇商,在孙府小姐晋升为圣上侧妃之后,更是声名鹊起,不可一世。在越州府,连我们秦府都要让他三分。可是,孙家大少爷孙茗却是我未来的大表姐夫。孙钱两府的婚事也曾在越州府轰动一时。
怎么现在,却要我嫁过去呢?
我撒娇耍赖,缠着父亲告诉我原委。他却口紧得很,只说大表姐不肯嫁,割腕了两次。而孙府的婚事已定,是不容拒绝的。
我想到那个娇艳美貌不可一世的大表姐微微撇了撇嘴角。当初她不是对这门婚事很满意嘛,怎么转眼又改了主意?我深知里头有猫腻。
表姐不愿嫁的人,凭什么要我嫁?
我不动声色,不哭不闹。老太君如今常年在城外的普渡寺吃斋念佛,没有她在府里给我撑腰,我就是哭死也没有用。
父亲大概是和小姑姑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件事情上固执得很。
我知道,父亲是商人。在商言商,他和小姑姑的协议代表的是钱秦二府的联盟。
于是,我逃了。
离家出走是个很好用的招式。没了我,老太君安在我屋里的眼线定然会向她汇报。不多久,老太君便会回府为我撑腰。
所以,我不着急。连逃亡在外都像是在游山玩水。
我的确是游山玩水。
在路上,我遇到了孙二公子孙湛。我和他也算是旧识。没办法,越州府一东一西两大小霸王若是素昧平生也是个奇迹。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多管闲事,随心所欲。他是个潇洒随性的人,这一点,深得我心。和许许多多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们一样,我们一拍即合,我随他上了宝瓶山。他说的对,反正是逃婚,那还不如逃的干脆一点。在那样的小镇里,要找到我,秦府的人着实要下一番功夫。
说到逃婚,我并没有告诉他我逃的是他孙府的婚。可是我想,他看似糊涂的一个人,其实心里比谁都清醒。可他还是帮了我。狐朋狗友做到这份上,也算是难得了。
我承认,我是带着猎奇的心理上山的。可我还是没有想到,在宝瓶县那样的小镇,居然能见到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
当然,最吸引我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武功。据说,他九岁便上了宝瓶山入了清心寺,拜致远大师为师。看似柔弱木讷的男子却有着出色的武功和医术。
我想,我是动心了。毕竟,曾经越州府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阮听枫,阮听枫。似曾相识的名字。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老太君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很快她就亲自上山来接我了。我喜滋滋的拿着刚绣好的帕子给她瞧,她嘴上说好,眼中却看不到丝毫喜气。
从她进门看到金桂花的时候开始,她便变了颜色。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研究她喜怒哀乐研究了十七年的我却是瞧得真真切切。
金桂花,俗气的名字,俗气的人。她那样土气的人,我想,若不是逃婚上得山来,我一辈子都不会结交。
可她却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某一瞬间的神态动作总是让我不经意的想起表妹钱惜桂。尤其是在看到那只小狐狸菜菜之后。我也问过她,可是望着她迫不及待渴望巴结的嘴脸,我却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八年前那个灵气聪慧的钱惜桂联系起来。大概,是我多心了。她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老太君的态度让我怀疑。可却也没有真切的放在心上。毕竟,此时能被我放在心里的,只有一个阮听枫而已。
回府后。在老太君的强势镇压下,再也没有人提起让我嫁去孙家这件又乌龙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闲下来,我便派人去查了这个阮听枫。
不查不知道。他竟是忠靖侯之子,阮听雨之兄。
阮听雨,那个虐待动物被我暴打一顿的小侯爷。那个害我跪了一夜祠堂抄了十遍女戒的小侯爷。也是那个害得我失去宝贵友谊的小侯爷。
阮听枫的母亲死得早。侯爷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阮听枫是长子这个事实让她不能接受。毕竟他的身母也是官宦之后,只不过,是没落的官宦之后。
豪门大家里,最不稀罕的是女人的嫉妒;最可怕的也是女人的嫉妒。
侯爷夫人在阮听枫九岁那年买通了算命先生,说阮听枫八字和侯府犯冲,克父克兄。不宜再待在府中。于是,忠靖侯爷一声令下,把阮听枫送上了山寺。所幸,侯爷也没有太过分,至少知道给他找了个世外高人拜师学艺。
知道了他的身世。我既同情又高兴。同情的是,他这样的人,落魄到山野寺庙着实可惜;高兴的是,他是忠靖侯府的小侯爷,哦不,是未来忠靖侯府的小侯爷。那个阮听雨,前段时间出了意外,英年早逝了。拜侯爷夫人的嫉妒心所赐,老侯爷膝下单薄,除了阮听枫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侥幸存活,其他的不是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