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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居然碰到这样一个火辣子,心中还有些惴惴然。唉,未来的县太爷,在自己的县衙里被狱卒打,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当下厉色内荏,笑道:“你当真敢打?不怕我等下多送县尉大人三百两金子,让县尉大人来治你的罪?”
那狱卒倒是一怔。边上还有几个狱卒,倒是也有几个懂事的,当下就劝住了。其中一个年级老迈的,当下说道:“王大啊,这书生——明摆着是被冤枉的。特备囫囵扔进这个监狱,已经够冤了,又要家里花费一大笔钱财。无论如何,总不能打他了。”
那王大听到县尉大人的名字,本来就有些心虚虚的,现在听老人这样一说,顺坡下驴,收起鞭子,说道:“看在顺子叔的份上,咱不与你计较!嗯,好人做到底,扬子,去买两个包子来,给这个倒霉鬼喂喂肚子!”
一个年轻人接了王大递给的两个铜钱,揉着眼睛出去了。我笑着看着那个顺子叔:“来人家,多谢您了。”
顺子叔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监狱里的人,都粗莽了一点,但是——还真不算坏。王大这小子也没有脑子,公子爷您是有心胸的,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计较也另外有要计较的人,与你们计较什么。”
那王大在边上,却听得满不是滋味,当下厉声说道:“你这厮——自己死活还不知道呢,居然还敢大咧咧说什么风凉话!”
却听那顺子说厉声说道:“王大!”随即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当下对王大放缓了语气,说道:“王大,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在管事,你跟着胡闹也就罢了。幸好也没有做多大的坏事。现在朝廷那边消息传来,玉状元要来做县令了,你怎么还是原来那副样子?还不赶紧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那王大不吭声,片刻之后才说道:“现在鄯城县里这副样子,就是文曲星来了也没有办法。”顺子叔厉声说道:“怎么没有办法?玉状元法子多呢,就是调动天上的雷神来助威,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玉状元没有办法,他是朝廷的臣子,皇上爷爷的心腹,他只要一封奏折上去,皇上爷爷就将大军派来了,会没有办法?”
听那顺子叔这样说话,我倒是啼笑皆非。估计在场的十多个狱卒,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文曲星居然会被他们五花大绑而且险些挨了鞭子。听那顺子叔头脑清楚,当下就问道:“顺子叔,请问一句,这鄯城县——怎么会弄成这样子?我看就是玉状元来了,也难以下手呢。”
那顺子叔苦笑道:“唉,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这鄯城县已经是痼疾了。原先地方兵丁,收着朝廷官饷,倒也有个为民的心思,可是——这鄯城县本来就没有油水,这两百兵丁,又要剿匪,又要忙家里的活,更是没有一点工资,这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啊。所以,县尉大人渐渐就放开了——没有想到,这一放开,就再也管不牢这群兵了。”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叫我浑身毛骨悚然,疾声道:“怎么,朝廷没有给军饷么?”
顺子叔苦笑道:“县衙兵丁的官饷,一向是两个来源,一个来源就是上面的调配,一向是占了十分之六。还有一个来源,那就是地方收入。可是鄯城县是一个穷县,地方收入向来困难,县丞大人又不加税收,怎么支撑得起?只能靠着上面的十分之六了。前些年还好,县尉大人是鄯州将军麾下出来的,有些香火情在。可是这两年来不行了,鄯州将军调任了,这些军饷也拨不下来了。这些士兵总得找个活路是不是?再不找活路,就要兵变了。那黑石山上的首领,叫什么郁明旌的,就趁机给县尉大人送来了一份大礼——县尉大人就收下来了,这事情……就现在这个模样了。这事情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总之,就不可挽回了。”
顺子叔在说话,边上的王大却是不耐烦,当下厉声说道:“顺子叔,你老胡说什么!”
顺子叔自失的笑了笑,说道:“唉,事情其实也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样,人天生就是坏的……如果不是县尉大人压着,说不定当时就兵变了呢……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只劫杀商旅,不伤当地百姓,而黑石山那一伙,靠他们一百来号兵丁,实在也没有办法。”
听老人这般沧桑的话,我不由一阵沉默。
原先将事情想得很简单,一群为非作歹的官兵,杀无赦就是,只是听老人这样一说,才知道事情也有前因后果。
然而——因为事情又起因,就能为非作歹么?
沉默了片刻,我叹气问到:“老人家,若您是玉状元,看见这样的景象,可有什么解决方案?”
顺子叔沧桑的笑笑,说道:“能有什么解决方案呢,国法都摆在那里。”
周遭又是一片沉默。正咀嚼着老人这番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了兵戎的声音!那王大神色一变,立即拿起刀,对准了我的脖子,而几乎同时,听见了顺子叔的呼喝:“王大,你在做什么?”
就在那瞬间,牢房顶上,无数瓦片突然被挪开,无数冷森森的箭镞,对准了牢房的下面——也就是说,对准了我还有一群狱卒!
61狂状元四:风云变幻起朝堂 第五章 执子之手(上)
就在那瞬间,我听见了一声呼啸,一声极其熟悉的呼啸……
一刹那之间,周围所有的刀剑,都括若不见;头顶上冷森森的箭镞,也在我的意识中,猛然往后退去——
因为,我的耳边,听见了那声呼啸!
在那瞬间,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有能力,自己挣脱绳索,我几乎忘记了,我可以立马施展轻功!
因为那声呼啸,因为那声呼啸!
一瞬之间,我几乎石化了——心中是怎样的情感?欢喜?庆幸?周遭的险恶,再也看不见!
接着,我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一个人,横冲直撞,直接冲进了我所在的监牢!
然后,我的目光定住,他的目光也定住。
他的嘴唇颤了颤,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都没有发出声音。片刻之后,还是我先说话:“我……很欢喜。我原先以为……”
还有很多话,一瞬之间,竟然说不出来了。
一瞬之间,我只感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温暖的情感,这个世界上——连阳光都有着灿烂的色彩。
他看着我,片刻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老是喜欢往监狱里跑呢?”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了一个破锣一般的声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监牢里的,就应该是玉同尘大人了吧?”
周围一群狱卒,脸色都变了!顺子叔看着我,王大看着我,一群人都看着我,顺子叔喃喃自语:“玉同尘,玉状元?”
王大喃喃自语:“玉状元——啊,王县丞他们要做什么?”
我看着边上一个狱卒:“说话的是王县丞?”|饭@饭小@说_。o☆の叔香门第の☆o手@打,载请注。。明 www。txT。|
那狱卒点头,片刻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果然是玉同尘?”
我淡淡一笑,对那狱卒点点头,高声说道:“王县丞,李县尉,如何能肯定我就是玉同尘?”
外面那李县尉的声音传过来:“天下遇到事情能像您一样镇定自若的年轻人不多。本来也不敢肯定,但是看到有人不顾一切要闯牢房,还猜不出来,那就是笨蛋了。”
听见这样的话,蓝十三对我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似乎我总是给你坏事儿。”
我的嗓子干哑,涩声道:“十三,不是这样的……”
十三笑了一笑,摇头说道:“我……似乎不该来的。”
那顺子叔迭声道:“快,快将玉状元将绳子给解开了……”
又有狱卒反应过来,妈呀叫了一声,坐到了地上:“我们居然将县太爷给捆了,我们居然将文曲星给捆了……”
那狱卒声音还没有落下,又有狱卒的声音:“天哪……头顶上那么多箭……县尉大人,想要做什么?”
得了这个狱卒的提醒,这些狱卒才想起头上的的无数冷森森的箭镞——一时之间,软倒在地的,瑟瑟发抖的,嘴巴里嘟囔着不知说些啥的,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人——基本上还算镇定的,居然只有顺子叔一个。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狱卒手忙脚乱的来解我的绳子,可是人多了,手杂了,那绳子反倒给弄成了死结。蓝十三一笑,手中的刀挥动,登时就将绳子弄断了。
“玉同尘,玉大人,真想不到,大人居然有这般闲情逸致!”|小%说●▂●叔!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