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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伸手去扶她起来,一边道:“娆姬姑娘,快快请起,你看这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瞅着咱们呢!”
娆姬左右一瞧,果然有不少人已然驻足停步,开始指指点点了,这才连忙站起身来。
季少为道:“走吧,进去说话。”
三人于是一起走进银楼,伙计立即迎上来殷勤地给季少为行礼。
季少为吩咐他继续去顾着生意就是,自己则转向娆姬,要她看看可有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娆姬却是连一眼也不瞧,只是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季少为给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转向慕晓净道:“晓净,看看可有你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什么东西?”
慕晓净淡淡一笑,道:“我素来不爱这些东西,多谢了。”
季少为心中有事,便也不再跟她客套,径自带了二人到后堂去。
掌柜何道生听说东家驾到,连忙从帐房里急急赶来,殷勤地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侍候。
娆姬见到了后堂,没有其他人了,便又要跪下磕头。
季少为连忙拦住她道:“娆姬姑娘,当年些些小事,少为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礼?其实这几日来,姑娘对少为数次出手救助,早已还了当日那点情了。倒是少为,每次都有些恩将仇报一般,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今日是特来答谢的。”
于是这两人就你来我往地客气一番。
慕晓净忍不住插言道:“季公子,娆姬姑娘,我说你二位也不要再这般客气了,听我说两句可好?”
二人便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慕晓净道:“娆姬姑娘,季公子当日确实不晓得魅姬姑娘那些衣物里有什么贵重东西,因而才将它们烧了的。如今那位魅姬姑娘,不依不饶定要他赔偿。其实几匹衣料对于季公子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就怕魅姬姑娘仍不肯信,还要来找他麻烦。娆姬姑娘若是当真有心报恩,就不如替季公子将他这些心意带给你家姐妹,助他化解这一场恩怨的好。”
听她说完,季少为微笑道:“是啊,晓净所言正合我意,还望娆姬姑娘成全。”
娆姬点点头道:“公子既是往日恩人,娆姬自当尽力。”
季少为喜道:“那就有劳姑娘了,少为先行谢过。”
娆姬也拦了他,不肯叫他行礼。
慕晓净看他二人又要客套,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娆姬姑娘,不知令弟如今身在何方?为何姑娘会投到蛊娘门下?”
娆姬却又流下泪来,慢慢说起后来的情形。
她抱着弟弟,寻到那家医馆,用季少为给的碎银救活了弟弟。
可是两个孩子无以为生,只能每日沿街乞讨。后来有个妓院的老鸨看上了她,就问她卖不卖身。娆姬看看已到秋凉,弟弟还穿着夏天的一件破短褂,冻得瑟瑟发抖,于是一咬牙就答应了。
那老鸨于是将她姐弟俩领回妓院,一边教她各种技艺,一边叫她姐弟俩在院里干些杂活,倒也算是有了个容身之地。
后来她慢慢长大,竟出落成个美人儿,那老鸨早早便逼着她出去接客。
直到有一回,那老鸨竟答应一个出了名的恶棍将她买出去过夜。弟弟听说那家伙带出去的女子鲜有活着回来的,说什么也不肯叫她跟那家伙出去。可怜弟弟还只是个孩子,那恶棍居然就指使一干恶奴将弟弟活活打死,终将她生拉活拽带了出去。
弟弟的惨死,令她悲愤欲绝,索性豁出命来一路哭闹挣扎。
那时已到半夜,路上行人也没有几个,可是谁也想不到,几个十分美貌的少女竟突然出现在当街。
那恶棍与一干恶奴忍不住出言调戏。
少女们立即惊恐不已地逃跑。
那恶棍被勾起了兴趣,竟带着一干恶奴就追了去,结果一直追到一处荒僻之地,方才将那几个少女堵截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事,是她生平未见的稀奇。
那些如狼似虎的恶人,竟一个个都被弄晕过去,捆作一团塞进了麻袋。
少女们嬉笑着将麻袋装在一辆车上,上面盖了稻草,然后她们一个个易容扮成脚夫,推着这些车就走了。
其中一个少女解开了捆缚她的绳索,对她嫣然一笑,问道:“姐姐,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走啊?”
于是,她就这样跟着她们走了。
至于那些恶人,自然再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听到她如此凄惨的过往,慕晓净与季少为都不免深为同情。
慕晓净道:“想不到蛊娘门下,也有这样惩治恶人的作为。”
娆姬微微一笑,却没有回应。
看看天色已近晌午,季少为便带二人去了不远处的“味之轩”,用过午饭,重又回到银楼。
娆姬既已答应替季少为劝说自家姐妹,便没有再推辞,在他银楼与绸庄各挑了不少东西。
季少为又叫绸庄备了马车,将东西装好,问道:“姑娘是自己赶车回去,还是要我派人帮忙?”
娆姬道:“本门中人住所隐蔽,不欲外人知晓,因此就不劳烦公子另派他人了。”
三人于是就此挥手作别。
看着马车辚辚远去,季少为的神色却越发变得凝重。
慕晓净忍不住打趣他道:“怎么,你冒充了人家恩人,怕被人家揭穿老底么?”
季少为回看她一眼,笑着回道:“谁说我是冒充的?那年家父要从颍昌调任回京,特意叫人接我们兄弟三人过去游玩两日,然后随他一道回京。我和父亲都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吃那家的蟹黄包子,于是特意去买了几笼。那日把父亲给我买书的钱都送了她,大哥很是担心,怕父亲生气打我,还好父亲通情达理,居然没有责罚我,以至于大哥在背后大叹父亲偏心。我只是不曾想到,居然与她有这样一段渊源。”
“哦,往事历历在目。”慕晓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怪不得如此失魂落魄,原来是舍不得人家走了。”
季少为不觉“噗哧”一笑,歪着头看看她,突然故作一脸惊喜地道:“晓净,你这是妒忌了对不对?”
慕晓净勃然大怒:“季少为,你又找打是不是?”
季少为憋着笑,又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问道:“打晕了你背我回去么?”
慕晓净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可是看看他憔悴的脸色,终究觉得无处下手,只得咬牙作罢,恨恨地道:“季少为,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打得你哭爹叫娘!”
季少为望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慕晓净只得跟上去,心里暗暗发狠:终有一日,要把从他这里吃了的瘪全都讨回来!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思严父良兄兼悌弟
回来的路上,自然又是两人同乘一辆车了。
只是车里的气氛却比昨晚好得多了。
而且这一次,居然是慕晓净先跟他搭话:“季公子——”
不料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就看到季少为一下子露出一脸大受惊吓的神情。
倒把慕晓净吓了一跳,忙问:“为何这副神情?”
季少为仍是一脸惊恐地望着她,缓缓道:“姑娘何故如此,居然以‘公子’相称?”
慕晓净瞧着他睁得圆圆的双眼,还有那一脸故作的惊诧,只觉恨得牙痒,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脸去再不睬他。
就听他懒洋洋地笑道:“你说,是谁天天连名带姓地怒吼‘季少为,你找死么’,呵?”
慕晓净本来很是火大的,可是听着他学自己吼他的声气,又忍不住地想笑,她平日恼怒时那样中气十足威风凛凛的厉喝,到他嘴里一学,分明就像是撒娇。可她硬是憋住了不笑,心道:哼,你存心逗我笑,我偏不笑!
季少为看她仍旧面向板壁,沉着脸不回头,便又接着道:“你都连名带姓地吼过了,此即又何必假惺惺地叫人家‘公子’什么的,我都听着不习惯了。”
慕晓净虽仍是别过脸不回头睬他,其实却已是悄悄咬住下唇在竭力忍着了。
季少为便往她身边挪了挪,假装不耐烦地道:“我看你啊,以后还是索性叫我‘少为’好了,装来装去的多累啊,是不?”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她肩头轻轻推了一下。
慕晓净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想叫自己改称呼啊?
不由就又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仍旧别过脸去不睬他。
却不料他居然又挪了挪,就彻底跟她蹭到了一起,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捣捣她的胳膊,一边笑嘻嘻地问道:“晓净,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慕晓净可没想过他会这么大胆,居然敢蹭到她身边来,倒是不由微微一怔,起初本有些跟他闹着玩的意思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
她回过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笑容,微一迟疑终于道:“季公子,你是不是该坐得远一些?”
季少为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噗哧”一下又笑了,颊边那个小酒涡儿就又浅浅地漾开,反问道:“我若不如此,你肯转过脸来跟我讲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