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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对可能的历史诡异做出评价并不是时候,既然刚才魏忠贤已经说过,在这个京城中,允许萧焚和莱卡翁自行行动,而且不用承担什么责任,那么接下来,就需要萧焚他们做出真正的成绩来回应魏忠贤的这个决定。
如果萧焚他们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刚才出现在萧焚耳蜗中的强烈风压也许就会成为真实的结果,能够对3级怪物造成伤害的东厂,对于萧焚他们也不在话下,无非是慢慢消磨罢了。
“别人信你们是神仙,就请你们用神仙法子来解决问题,唯独我不信你们是神仙,所以做不好,也别怪我用凡俗的法子收拾你们。”
“事情做得好了,你们自得自己的东西,若是出现了差池,天下间,什么地方不能去?当真就不能去死?”
萧焚能够清楚的阅读出魏忠贤刚才这一系列动作言语中所表达的意思,对于魏忠贤的真实身份,萧焚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如果说历史的背后还有一个历史,那么历史人物的背后,会不会有另外一重身份?
萧焚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那些佛像,自然我们来找,不过东厂也该有些线索,大家合在一起,找的岂不是更快?”
魏忠贤背对着萧焚,已经走到门口时,闻言笑了笑,反问:“所有佛像都是塞子么?”
萧焚无语。
既然不能说所有的佛像都是塞子,那么东厂的那些线索其实意义不大,相反,整个场面一旦随着萧焚他们的意愿铺开来,很多似是而非的线索反而会让萧焚他们失去真正的目标。
如果东厂拿上来几十个资料,每个资料上都说十年前曾经有个药师琉璃佛出现,难不成萧焚他们还要这几十家每家都跑到?如果真正的塞子不在这几十家中,萧焚他们做的一切不过是一种浪费。
而且整个京城这么大,有佛像的家庭何止几十上百,一个个走下去,那便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真正的目标反而耽误了。
所以,厂公的意思非常简单,属于萧焚他们自己应该做到的事情,就不要太多的依赖世俗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反而更容易接近目标。
萧焚想了想,扭头问莱卡翁:“你觉得如何?”
莱卡翁耸肩,说:“随便怎么样都行,你首先应该好好休息,然后下午我们一起去那个被地狱生物攻占的地方看一看,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如果不行,我们只有考虑另外的办法。”
萧焚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好吧,让我好好的睡个觉,下午3点,我们一起出发,到那个被地狱生物攻占的宅子那里去看看,这些地狱生物究竟又是哪些,那个没有完成这个任务的试炼者,最终的结果又是如何。”
莱卡翁将剩余的兵刃攒在手中,说:“不得不说,还是天然品的金属味道吃起来最好,那种试炼世界里的金属,吃起来总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萧焚苦笑着挥了挥手,等莱卡翁离开,他用力把自己投在床上,几秒钟后,就此睡着。
与此同时,魏忠贤正坐在一个宽大的太师椅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大档头,过了一会儿,和颜悦色的问:“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么?”
那位带萧焚回来的大档头库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说话。
魏忠贤摇了摇头,说:“我问你,你需回答我,却不是要做这磕头虫,说与我听,你可知自己犯了多少错?”
“孙儿没有下手将潘家就此铲平,太过心慈手软。”
第一百五十章,地狱(I)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抖成筛糠一般的大档头,厂公微微叹了口气,说:“心慈手软可不是什么错,神仙说过,那个潘家,就算你不动他,他早晚也是一个灭门,现在动手,倒显得我们东厂没什么道义,至于无生老母佛像之类,都不是什么重点,那帮东林党徒,若是真想辩驳,总能找出无数的由头,且由他们,且由他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尔。”
顿了顿,厂公又说:“说你错了,本不是这桩事情,说的却是,你要请神仙来东厂倒也罢了,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来请,这种事情,岂是东厂可以独自扛起?要么暗地请神仙来面议,要么直接请神仙去午门,自有禁军接着,圣上昨晚一直未睡,就算破坏些规矩,今晨直接接了几位神仙当面商议,连着那些大学士,首辅的面,看看这些秽物究竟是什么样子,不是甚好?”
看着大档头抬起头来,厂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将神仙光明正大的接入东厂,虽然圣上嘴里不说,心中便不会想么?为什么神仙不先请给圣上,先要来这东厂?就算是说与那些东林党人,都说是东厂传出来的消息,哪怕真有其事,也只会被他们肆意诋毁,到那时候,若干事情,想做也要备受掣肘,却是把一件好事生生办成了坏事。”
大档头再次汗如浆出,哆嗦个身体,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厂公看到这里,又叹气说:“罢了,罢了,天数如此,须怪你们不得,若你们真有这些奸狡心性,我也不能容你,你只去罢,下次做事,须多思多想,慎言慎行,莫要贪功激进,那就是了,也不知这些话语,你们又能记住几分,将来又能有谁在听闻。”
大档头看着厂公在那里自吁自叹,想要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说:“爷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也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若是有那一天,我便随着爷爷去了,那又怎的?”
说完这句话,大档头擦了擦脸上泪水,扭头离开小屋。
厂公看着大档头的背影,努力一笑,说:“这倒是个有情义的,只可惜,这个时候,有情义也没用,有些事情,情义再重也解决不了。”
说完话,厂公扭头看着另外一边,小屋的角落中,凌晨一起在那个屋子里判断局势的道人双目垂着,似乎对眼前事情全然不知,平心静气,让人几乎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看着这个道人,厂公低声问:“道长,你却有甚么说法?”
道人安静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平平静静的说:“要杀人。”
厂公倒不觉得这几个字有什么问题,只是问:“要杀什么人 ?'…'”
“钦天监里,很有人和东林党人勾缠不清,你若说东,他便说西,偏偏东林党人最能夹缠,一来二去,甚么事情都不得做,连这等大事,都要被他们弄得局面糜烂。”
厂公安静了一会儿,说:“这种事情,原本不需东厂出面,有些人,杀不胜杀,实在不知道这些东林党人,脑子中都是些什么?这等大事重要,还是争权夺利重要?若是权利这般重要,圣上又怎么会让他们掌权?这等脑子,都喂狗去了么?”
道人微微摇头,说:“无他,利令智昏而已。”
厂公又问:“除了清洗钦天监,还有别的法子么?”
道人又摇头说:“无,这些事情错综复杂,就如那两个人所说,都是十年旧案,这十年来又有多少反复,就算我们想要处置,也无从下手,到白白便宜了那个东西。”
厂公轻轻敲打桌面,随手在纸上胡乱书写,过了一会儿,又问:“只凭着那两人,能有多少转机?”
道人再摇头说:“无甚转机,就算那两人启了所有塞子,也只是少死多生的局面,那个东西布置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发起的时候,大局无法改变,什么都是晚的。”
厂公把笔一丢,叹气说:“却是晚了,却是晚了,若是早上三年,也不至于现在如此。”
道人嘴角似乎露出一丝苦笑,忽然问:“你那生祠,可盖得周全?”
厂公又摇头,说:“不得周全,那些东林党人总是背后作祟,辽东那边,只有一个,镇压不住局面,还是刚才所言,早上三年,就不是现在这个处境。”
道人到此时,脸上才浮现出一些表情,看上去有些黯然悲伤神色,低声说:“不管怎的,时间都不能早,在这里空自蹉叹,还是多做些准备,到时候尽人事听天命尔。”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同声叹了口气,都不再说话,各自满腹心事,都被沉沉压住,就连外面明媚阳光,看起来也格外灰暗。
萧焚不知道魏忠贤和那个道人在后面有那么多的商量,他也不知道,这个试炼世界背后的场面,远远超出了他现在的理解范围,对他而言,尽可能的好好休息,然后尽可能好的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坦率的说,历史总是历史,知道前因后果已经足够。
因为这个心态,萧焚上午的这次睡眠时间格外长,到了下午2点左右,他才爬了起来,叫来两个番子弄了点水洗了洗脸,看了看自己的破烂衣服,又让番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