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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语不成声,殷卧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立刻钻进去,他肯定是故意调侃她,殷卧雪很难想象,孤傲冷峻的傅翼,也会揶揄人。
“没有什么?”还嫌戏弄她不够,傅翼接着装白痴问道。
“没。。。。。。”殷卧雪没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声,窘迫地撇开眼不去看他。
傅翼勾勒起嘴角,环着她肩的手臂,改去缠着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巴放在她头顶,发香混合着桃花的芳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妖娆的桃花飞舞,两人就像是沉浸在爱海中的一对情侣,远远的望去,那是一副水月洞天的美景。
心底有很多疑问,可此刻,殷卧雪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头靠在傅翼坚毅的肩上,慢慢阖上双眸,弯起嘴角,用心尽情去感觉这份美好。
突然,殷卧雪感觉身子一轻,惊呼出声,脸颊愈加红晕,嚷着要下来:“翼,快放我下来。”
“不放,永远也不放。”永远两字脱口而出,就连傅翼自己也弄不清楚,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心底就是这么想。
殷卧雪身子一僵,片刻恢复过来,双臂环上傅翼的脖子,头靠在他胸膛,默认他对她做的一切。
傅翼抱着殷卧雪朝桃林深处走去,边走边问道:“霜儿,今夜你全听我的,可好?”
如果他能去掉“霜儿”两字,殷卧雪会觉得更幸福,偏偏她又不能去纠正,随即自我安慰,名字只是一种称呼,若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唤彼此什么无关紧要。
没得到回答,傅翼俊挺的眉毛一敛,催促叫道:“霜儿。”
殷卧雪敛起思绪,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稍稍片刻,见傅翼又要焦急地催促之际,弱弱的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霜儿。”傅翼脸色一寒,对她的拒绝很不满意,若是以往早就发难了,可今非昔比。
殷卧雪见傅翼憋气的样子,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在他快要发飙之际,出声道:“可我想,今夜让你全听我的?”
傅翼一愣,脸色立刻改变过来,故作沉思,低下眸,在殷卧雪额角落下一吻。“想让我听你的,那就要看你该给点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好处呢?”殷卧雪也非笨蛋,就他那炙热的眼神,用脚趾相也知,他想要什么。
傅翼脚下一顿,凤眸与怀中的人儿对视,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殷卧雪从来都没有真正怕过他,或者说,殷卧雪没怕过任何人,清澈的眸光里是不服输的倔强,良久,耳畔响起无奈的轻叹声,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随你。”
他妥协了,殷卧雪压抑着怦怦跳着的心,扬起嘴角,不做多言。
走了一会儿,殷卧雪依旧感觉他们在桃花中心转悠,开口问道:“这是宫闱吗?”
“不然呢?”傅翼睨了她一眼,他有拉着她离开皇宫吗?
“那,这桃花林。。。。。。”
“桃花林本不大,只有几百株,里面布有阵法,可困千君万马。”意思就是,他现在抱着她在桃花林散步。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她从小就精通五行布阵之术和奇门盾岬,她想问的是,二月桃花盛开,现在秋季,这些桃花怎么还开得如此妖娆。
“嗯。”殷卧雪嗯了一声,兴致缺缺,她不想在傅翼面前暴露太多,锋芒毕露,对她有害无益。
而她的表情,傅翼自动理解为,因为不懂,所以没兴致。
一株株桃花种植其间,必有一棵唐菖蒲,可以想象出,当春风吹过来,这里将会是怎样的生机岸然。
“唐菖蒲。”殷卧雪眼前一亮,唐菖蒲,她在御药房找了好久都未找到,今夜却在这里见到,能不惊讶和喜悦吗?
研制寒毒,当年母亲就是在研制出,加了一味与唐菖蒲相克的药材,若要研制解药,必须要用唐菖蒲,然而,唐菖蒲只有魏氏皇朝才有,她正苦恼呢!今夜居然让她在这里见到。
顺着殷卧雪的目光看去,傅翼微微蹙眉。“你喜欢它?”
“喜欢,喜欢,非常喜欢。”殷卧雪猛点头,有了唐菖蒲,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制出寒毒的解药,届时,傅翼也不用再承受寒毒那寒透体之苦。
见她毫不犹豫的示爱,傅翼有些吃味,吃一棵草的味,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殷卧雪挣扎着要下来,完全没见傅翼越来越黑的一张脸,见她挣扎的厉害,傅翼也没坚持,将她下放。
双脚触地,殷卧雪就迫不急待的跑向唐菖蒲,蹲下身子欲拔,伸出去的手僵硬住了,右手使不上力,左手被包扎,如果使劲拔,还没好彻底的伤口肯定撕裂开。
扭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傅翼。“翼。”
“求我。”傅翼故意为难她,他是想要看,她为了这棵破草,可以牺牲到何重程度。
“求你。”没有一丝迟疑,爽快的让傅翼有捏死她的冲动。
刚来和亲的她,无论自己怎么折磨她,那傲慢的态度别说求饶,说一句软话都像是要她命似的,就了为棵破草,她居然真求自己,叫傅翼怎么不窝火。
“殷眠霜。”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眼神阴鸷骇人。
殷卧雪眼神一怔,有些不解,她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你居然为了它,真求我。”傅翼一个箭步,抓住殷卧雪的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而自己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那棵草。
听到傅翼略带着指控的话,殷卧雪瞬间明白过来,看着他幼稚的动作,有些失笑,指了指旁边那一棵。“那边还有,这边也有,身后也是,桃树有多少,它就有桃树的一半。”
“殷眠霜。”傅翼脸色愈加的阴沉,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一双凤眸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那眼神,恨不得将整个桃林都毁掉。
“你在吃草的味吗?”殷卧雪故意将草嚼得特别重,强忍着笑,望着傅翼一脸的茫然。
“是。”傅翼大方的承认,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棵草的味,是件丢脸的事。
面对傅翼的诚实,殷卧雪倒是语塞。
片刻后,殷卧雪挽着傅翼的手臂,头靠在他臂膀上,给人小鸟依人的感觉。“唐菖蒲,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可以。。。。。。加入给傅歧月研制的药丸里,对减轻哮喘很有益。”
她答应过诺儿姐姐,不告诉傅翼在为他研制寒毒的解药,许下的承诺,她就一定要兑现。
殷卧雪在傅翼面前对寒毒之事,支字未提,因为她清楚,寒毒除了折磨着傅翼的身体,还是嵌在他心中那道永不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与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你是为了歧月。”殷卧雪的解释弄巧成拙,将傅翼心中的怒火推上顶锋。
这语气冰冷至极,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漫延直四肢百骸,殷卧雪打了个冷颤,想要放开傅翼的手臂,可又不敢。
“就因他赠送你笛子,你对他的事就如此上心,或者说,从一开始,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他的事,就已经很上心了。”傅翼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与他对视,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好似要从殷卧雪眼睛中看透她的心扉。
这都是哪儿跟哪啊!越扯越远了,就为一棵草,扯到傅歧月身上了。
她对傅歧月上心是因他跟破浪哥哥一样,都有哮喘,还有就是,傅翼很在乎他,所以她想减轻他的痛苦,况且,这唐菖蒲跟傅歧月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这样的傅翼,殷卧雪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更正,我对傅歧月不上心,我只对他的哮喘上心,还有就是,如果他不是你的侄子,如果你不在乎他,那么,他的痛苦与生活,与我何干,如果你真不待见我救他,或是为他制减轻哮喘发作的药,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冷眼旁观。”一席话,即撇清她与傅歧月之间的关系,又将决定权丢给了傅翼。
殷卧雪最后看了唐菖蒲一眼,就将目光移向桃花,心里想着,反正她已经知道这里有唐菖蒲,并非一定要今晚拔走,过几天等傅翼放松警惕,再想办法让二师兄来走一趟,研制寒毒也要二师兄相助,不然就她一只手,等研制成功,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殷卧雪伸出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桃花很美,又是在不可能盛开的季节看到,更是美得稀奇,可惜,桃花虽美,人的心情变质,再美也无心欣赏,即无心,再多留,对桃花也是种侮辱。”
话一落,殷卧雪放开傅翼的手臂,转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傅翼抓住,殷卧雪扭头凝望着傅翼,在他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