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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卧雪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这才点了点头。
红袖伺候她穿衣梳洗,做完后,殷卧雪才落坐在凳子上准备用膳,右手不能用,左手又受了伤,包扎得像粽子,拿起筷子,有些不便,只能改拿勺子。
红袖站在她旁边,专为殷卧雪夹菜,三菜一汤,不是很丰富,却很有营养。
“红袖,这里没有外人,坐下吧。”殷卧雪向来没有身份尊贵之分,红袖站在她旁边,有些不自在。
“奴婢不敢。”红袖紧守着本分。
“随你。”殷卧雪也不强求,不得不说,红袖很懂人心,几个月相处,已经将她的习惯摸的一清二楚,这三样菜,全是她爱吃的。
吃到七分饱,殷卧雪突然问道:“红袖,你有见到帝君了吗?”
见红袖摇头,殷卧雪眼中划过失望,意思就是昨夜傅翼没在她这里过夜,他会去哪儿?诺儿姐姐那里?还是月胧那里?
御书房。
“长风,你去吧李权给朕找来。”傅翼冷冷的开口。
林长风眼眸微微一震,却恭敬的颔首。
刘图目送林长风的背影,有些疑惑,帝君又找李权做什么?
“刘图。”
“奴才在。”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立刻回神,卑怯的问道:“帝君,何事?”
“去把乞儿郡主给朕找来。”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冷眸掠过刘图,让他顿时心寒颤。
“是。”刘图没有一丝惊讶,如果不是治病,帝君突然要找李权,下一个人绝对是乞儿郡主,这是帝君这几年来的习惯。
两人一离去,傅翼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寒声道:“出来。”
“翼,你的语气好像很不友善。”一抹黑影从房脊跃下,语气妖娆,若不是略显粗糙,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谁让你突然跑来御书房。”厉声责备,傅翼脸上的表情却与语气不符合。
“放心,我有蒙面。”白衣男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布,一双狐狸的眼睛散发着精光。
傅翼微微挑眉,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白衣胜雪,却蒙着黑面,这算哪门子的装扮。“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白衣男子立刻哇哇大叫起来,狐狸般的眼睛转动着,纵身跃起,落坐在傅翼案桌上,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高衣袖。“翼,你太无情了,人家都受伤了,你还赶人家走,太没公道心,亏人家这些伤都是为你而受。”
看着他手背上,不知用什么利器划破,傅翼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我无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
白衣男子有些幽怨的眼神瞅着他,好吧!算他诉苦找错了对象,欲开口,却被傅翼抢先一步。
“第一杀手的你,也会受伤,需不需要让我将你交给师傅,让他老人家回炉改造,嗯?绝。”傅翼难得卸下冷漠调侃。
第一杀手,孤傲绝,自出道以来,无一次失手,只有他不想杀的人,没有他杀不了的人,而他杀人,不为钱财,只为喜好,无论是江湖人氏,还是皇族中的人,想花巨资雇佣他,可惜他不贪钱,视财如粪土,当然,假如他心情高兴,或恶劣时,恰好你找上门,没准他会不取分文,接下所托,雇他杀人,一切看你的运气。
“你试试两天之内,与上百个同行交手,还不同地方,你就知道,大爷我需不需要回炉改造了。”孤傲绝瞪了傅翼一眼,毫不客气拿起案桌上放着的杯茶,一饮而尽。“奶奶的,大爷我出生入死,刀口舔血,那么大的草原,就为给你们换一片安静之地,想想都觉得懊悔,你说,咱俩同进师门,同出师门,为什么大爷我老实,就该被你欺压?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太善了会被欺负,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善良?傅翼嘴角抽了抽,一个杀手,在他面前滔滔不绝,一个劲的夸自己善良,也太恬不知耻了。“这跟善良没关系。”
孤傲绝一愣,挑着眉问道:“那跟什么有关系?”
目光一闪,放下奏折,靠在龙椅上,薄唇轻启,从牙缝里迸出一字。“笨。”
啪!孤傲绝一掌拍在案桌上,横眉怒目的瞪着傅翼。“奶奶的,你敢拐着弯说大爷笨,傅翼,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有下次了?”
“没拐弯,很直接。”傅翼无所谓的耸肩。“我也不觉得还需要下次。”
“你。。。。。。” 孤傲绝肝都气痛了,指着傅翼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过河折桥的家伙,大爷我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你。”
只有在孤傲绝与莫如风面前,才是真正的傅翼,卸下伪装的傅翼,在草原上那个他,依旧是伪装后的他,只是那份悸动是真,与十年前对殷眠霜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这次更让他*。
与殷眠霜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满月酒席上,哭过不停的她,见到自己就裂嘴咯咯直笑,而就是那笑声,让他认定了她,愿意守着她慢慢成长,给她极致的*爱,想要呵护她一生,可在她八岁那年,他的梦彻底粉碎了,余下的就是大难不死,无尽的仇恨。
“又思春了。”见傅翼陷入回忆中,孤傲绝撮近一张脸,狐狸般的眼眸里闪动着光芒。
“滚。”傅翼一把将他推开,坐直身,索绕在周身的气息,复杂而强烈,一双凤眸如同一只黑豹危险凌厉。
“切,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各式各样的嫔妃等着你*幸,还坐在御书房思春,大爷我鄙视你。”孤傲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拨了拨垂在肩上的发丝,从案桌上翻身落地,在御书房里这里摸摸,那里擦擦,拍了拍手,狐狸般狭长的眼中射出一道邪光。“大爷我今晚去会一会让你魂牵梦萦的*。。。。。。”
“你敢。”孤傲绝的话还未说完,傅翼厉声打断。
“切,天底下,还没有第一杀手,孤傲绝不敢做的事。”孤傲绝翻白眼,转头给傅翼一个不屑的眼神。
“若还想继续让我帮你找那个小仙女,你就最好不要敢。”傅翼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抹邪魅的笑意,人都有弱点,号称第一杀手的孤傲绝也不例外。
“你威胁我?”火啊!怒啊!偏偏孤傲绝又不敢拿傅翼怎样,一个让他满天下找了五年的人,至今未找到,更让他郁闷的是,除了知晓对方是个女子,其他一无所知,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傅翼,他是帝君,人手比他多,结果五年还是杳无音讯,这能怪谁,谁叫他给的信息不够多,人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只知道,她额际上有颗蓝色米粒般大小的樱花。
传言,殷氏皇朝,郡主殷卧雪额心处也有一颗樱花痣,没人见过,只限于传说,几月前,他特意去殷氏皇朝,在思慕崖前见到正在祭拜她未婚夫破浪的殷卧雪,光滑的额际上,什么也没有。
“显然。”狭长的凤眸微眯起,嘴上挂着的笑意愈加邪魅,让孤傲绝有上前将他撕破的冲动。
“切,有时间见你的妞,大爷我还不如去找我的小仙女。”孤傲绝冷哼一声,转身给傅翼一个潇洒的背影,准备正大光明的走大门离开,听到脚步声,孤傲绝回身纵上房脊。
入夜,殷卧雪站在窗户下,静静地望着月光,今晚他会来吗?应该不会,月胧身上的伤很重,没有半月,下不了*,他应该会去月胧哪里陪她。
凉凉的微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殷卧雪穿着单薄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娘,夜深。”红袖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嗯。”敛起思绪,殷卧雪背对着红袖,问道:“红袖,今夜帝君。。。。。。”
殷卧雪哑然住口,她在问什么?傅翼在哪儿就寝,*幸哪位嫔妃,与她何干?以往她都恨不得傅翼永远别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居然开始期盼他来,殷卧雪抬手,敲了敲额头,懊悔的表情中隐约透着恍惚。
“夜晚,帝君翻牌,就寝长春宫,*幸贤妃。”红袖知晓她想问什么,索性如实相告。
就寝长春宫,*幸贤妃,很直白的话,直白的让殷卧雪心疼,仿佛被锤子击了一下。
为什么是贤妃?而不是诺儿姐姐跟月胧。
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尽,煞白起来,殷卧雪闭上双眸,嘴角勾勒起苦涩的笑意,除了帝后,贤妃最得*,她怎么忘了,傅翼是帝君,三宫六院,嫔妃如云,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他,怎么可能为谁而放弃整个后宫。
当皇帝,除了高坐在龙椅上,手握天下,决战千里之外,还有就是享受不尽的美女伺候,做皇帝,不就是图这些吗?
“红袖,你先下去。”殷卧雪睁开眼睛,月光的照射下,眸子里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