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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励安安静静看着这姑娘,目光忧伤恳切。有些事,他从来都不希望她习惯,如果能够,他希望她能习惯他给她的爱,习惯他乐意照顾她疼惜她的一番心意。
终究,他的注视,令她温柔难受,“其实,你不用送我。”简明又想开溜,她躲凌励就像遇见日本鬼子的侦察兵,恨不得随时身边有条能让她钻进去逃跑的地道。
凌励不坚持,“好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可以。”简明避开凌励的目光,不与他对视,“谢谢。”
凌励道:“不用谢。”
简明一个人去拦车,没拦到,又去搭公交车。穿成这样搭公交车,是会引人侧目。简明懒理其他,脑海中回放,尽是凌励注视她那一瞬的目光,她对他太过分,太过分了。用这样的方式待一个体贴人微,事事为她考虑的人,是会遭报应,被老天惩罚的吧?会颠沛流离、孤独终老吗?会被惩罚再也见不到阿励吗?简明头靠在椅背上,阖目假寐,实则眼窝湿润。然后,她不太晓得为什么,回头,身后位子,坐着凌励,温文尔雅,沉稳有度。见简明回头,他对她笑,“我只是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喜欢的话,可以当我不存在。’
简明眼里泪花乱转,让凌励直心疼,“来我这儿吧。”伸手,将简明牵到身边靠窗的位子坐.递给她一只水杯,拧开盖子,里面是温热的淡茶水,“喝点热茶。”凌励解释他的行为,“我走开,只是想给你找点热茶水。让你担心了吗?”
简明不语,她的很多想法,和她的狼狈一样,在凌励面前,常常无所遁形。最后,她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这般,如人所见,用力缄默,这是她的可悲之处。
凌励轻柔,却坚定,“简明,不管你信不信,但对我来说,我做不到放下你不管的。”
简明小声,“我刚刚只是在想,对你这么过分,会不会得到惩罚,被命运流放到一个,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
她终于肯承认,是多么担心再也见不到我了,凌励一时间心潮荡漾,握住简明一只手,两人俱沉默,望着车窗外无边灯火,想起来的,是早些时候,他们捧着蛋糕盒子,在曾经常常遇到的,摇摇荡荡的公交车上,谈天说地。在找不到简明的那段日子,他是多么担心,再也没办法,和她做那件事情。凌励忍不住笑,无论如何,现在她在他身边,这是千金不换、珍贵无比的当下。
简明喝口茶水,好奇,“笑什么?”
凌励道:“很想来杯咖啡。’
简明把水杯给他,“喝完那么多酒,还想来杯咖啡?根本不像有职业病的医生会做的事情嘛。”
凌励不争辩,乖乖地用茶水,问简明:“出来吃饭这么晚,冬冬一个人可以吗?”
“今天是周六,冬冬被世华接去见爸爸了。”
“冬冬不排斥见罗世哲了?”凌励心里狠狠补上“那孙子”的“尊称”。
“现在好多了。”说到罗世哲,简明语气都淡很多,有点无奈,“孩子总是需要父亲的,婚姻可以失效,但血缘关系没办法作废。”
“我明白。”凌励换了个话题,“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这话题令简明笑逐颜开,“还不错,上司交代给我的,都能完成。”简明半是玩笑半是真,冲凌励双手抱拳,“多亏你点拨。”
凌励不居功,“我什么都没做啊,是你聪明。”他也半真半假,“业绩好的话,会马上升职吧?”
“哪有那么快?”简明憧憬,“奖金多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凌励这护花使者异常尽职,一路陪聊尽兴,到地方下车后还要把简明送上楼,故意的,“请我上去坐坐呗。”
简明为难,“不行,冬冬马上就回来了。”言下之意,还是得避着儿子。
凌励无奈,“我明白,咱们这是地下关系,可我总得看着你进家门才行。”和简明一起进电梯,“喂,打个商量行不?下次别穿这件战袍了,把你搁哪儿我都不放心。”简明刚刚那阵子欢实劲儿被凌励一句话给打击退潮,没言语,别过头,不看他。凌励附加注解,“别误会,可不是说你穿着不好看,事实上是有点太好看,像布格罗画作中的Biblis … … … … …”
简明还是没言语,到自家楼层,背对凌励,“我现在到了,你快回去吧。”
凌励觉得简明不太对,扶着她肩膀,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瞅见的又是一双泪眼凝噎,楚楚可怜,奇道:“怎么了?这也伤心?”叹气,“好,我错了,你……”
“不是的,”简明手捂住凌励嘴,“别道歉,应该我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凌励把简明捂在他唇上的手拉下来,放低姿态,寂静楼道里,捋柔了声音,“别啦,你每次这样,不知道我有多心疼,简明,”医生掏心掏肺,“只要你不会放弃我,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简明定定地望着凌励,泪直直下来,“我都知道,知道你对我好,为我和冬冬付出很多。为了让我好过一点,你跑去援藏;为了不让我辞职,拜托你大哥大嫂纵容我照顾我;为了让我工作进行得顺利,费尽心思点拨我,还陪我买战袍。”简明音量越来越细小,眼泪也越掉越多,“我也知道你不太喜欢这件,可办公室同事都说好看,特适合出席重要场合,都建议我今晚穿,所以才穿的,我……”
“好了,”凌励忙着给简明擦眼泪,“谁说我不喜欢你这件了,我是觉得……”凌励想说他陪着的情况下穿穿没事儿,可怜又讲不出来,会不会显得太小气了?结舌半晌,叹气,可怜他用心良苦啊,挺沮丧的,“唉,我咋觉得我和今天的股市一样?熊一块儿了。”
简明泪痕未干,被凌励一说,噗嗤又笑。凌励瞅着眼前姑娘,春水照梨花的模样,一颦一笑,莫不可心,无一处不动人,情难自禁,揽住她腰,往怀里带,垂唇欲吻。
简明笑意未收,被凌励吓到,一声轻呼,猛低头,撞进凌励怀里,胳膊死死地环在凌励腰上,怕被人从这个安全地给拖出去似的,“不行。”
又不行?凌励哭笑不得,还心痒难耐,偏对这姑娘存了百分之二百的心疼,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温温柔柔兼腻腻歪歪,下巴轻轻蹭简明的额角,“还不可以吗?喂,我忍得很辛苦呢。”
简明的声音闷闷的,仿佛从凌励的条纹衬衫里传出来:“我不能委屈你总跟我做地下活动。”
凌励抱着简明,耐心地又劝又哄:“有地下,才有地上嘛,你真心疼我,就给我个机会吧,跟冬冬相处的机会,给我们的未来一点机会,好不好?”凌励温热的唇和鼻息落在简明额角,“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会走在阳光下的,别总跟我说不,嗯?”凌励还没听到简明的回答,电梯上来,门打开,他们先听到冬冬和世华说话的声音,“妈妈现在应该回家了……”
简明身体僵硬,刚刚还勇猛万分要求机会的凌励,亲简明脸颊一记,留下句:“给我电话。”
随即最快速度冲进安全梯,他怕伤害冬冬的心,一点都不比简明少。
简明在一张卡片上写下:“谢谢你待我这么好。”略思忖,署名签下罗冬。这只是套尚可的西装,连领带衬衫一起,简明选好配定,包装妥当,请人快递送去给凌励。等她有能力再赚多一点,另选套更名贵体面的西装送阿励吧。
收到礼物的医生来电话,“简明啊,礼物送我的?是想我们结婚时候穿吗?”
“当然不是。你又逗我。”
简明特有的局促和矜持,透过无线网络,凌励清晰感应,笑,“那为什么以冬冬的名义送我衣服呢?我又不缺战袍,你知道我一件制服走天下。”
简明说:“是谢谢你送我战袍。”
“你生活费够用不?自己平时连打车都舍不得,还给我买这么贵的西装。”凌励焦急,“要不要一定和我分这么清楚?”
“刚发了奖金嘛。”简明惯用伎俩,不争,转话题,“我去找你说的那个布格罗画的Biblis看了,什么啊,哪里和我像?”简明不满有她的原因,那位文艺复兴时期的美术大师画作中的姑娘美则美矣,却是水边裸女,让她别扭死,找凌励麻烦,嗔怒,“我哪有那么胖?”
凌励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略哑,透着股子说不明的性感魅惑,像是凑近简明的耳语:“简明,其实我也不知道呢,你私下里的样子,我没见过。”
你大医生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像?这是彻头彻尾的挑逗,偏简明又没办法把话题留在这个地方跟凌励胡诌八扯论曲直短长,一时间脸红憋气,只觉得手机都在发烫,草草支吾:“我要去结账了,有空再聊吧。”
“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