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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在殿外候着了,别错过了吉时。”
两人在薄薄的晨雾中穿行,微凉的空气顿时侵入心肺,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与花寻那冰冷的手掌完全不同。
不知怎么,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就任由他领着向外走去。
两人直至走到殿外,见马车早已经备好,一行侍卫在旁边垂首站立。慕离这才放开她的手,温柔一笑,将她披风上的雪白毛领拢在一起,遮住了她的小脸,只露了两个乌黑的大眼。借势俯在她耳边低语,
“今日侍卫众多,再想跑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月罂感到耳边丝丝痒痒,他说出的话让她蓦地红了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头瞪了瞪他含着笑意的黑眸,故意挤出一抹坏笑,狡黠地说,
“那可说不准。”
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她一同到了马车前,看她上了车。这才退开几步,立于车前,对随后上车的婉儿轻声道,
“路上照看好公主。”
婉儿连忙应了,可却暗自咧了咧嘴,这公主戏码太多,自己也就只能做到照顾好,却照看不好。
慕离目送着车队缓缓地离开,直到他们已经远远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这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朝着另一侧的宫门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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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南山坐落在王宫的西北角,山顶终年覆盖着白雪,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光。
一队人马到了山脚下,在前方骑马的无情折了回来,走到月罂的车前禀报:此次还愿,需要从山脚下步行而上,以显诚心。
她听完泄了气,本来前世自己的身子极好,这座山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上上下下也不会费力。可现在这身子一来年纪尚小,二来以前经常卧病在床,虚弱的很,走得时间长了都喘得不行,何况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爬山?
凄凄楚楚地望了望前方等待吩咐的一行人,郁闷地摆了摆手,走就走吧。还以为还愿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没想到还是个苦差事。
她握着婉儿的手,正想从车中跳下来,脚下却忽然一空,紧跟着扑到在一个人的怀里,一股股淡淡的花香传来,她惊恐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妖邪十足的凤眸,慌忙挣了挣低叫道,
“快放我下来!”
花寻仿佛看不到她的挣扎一样,把她顺势侧放在身前的马背上,轻夹马腹准备登向山顶小路。
无情一勒马的缰绳,横在了他们二人的马前,沉声道,
“徒步上山,是女皇传达的命令,请公子不要违抗。”
花寻勾唇一笑,眼里却闪着丝丝寒意,手掌从马背上拂过,一柄赤色的短刀便抵住无情的咽喉,光亮的刀身倒映着他的面颊,泛着寒气的短刀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女皇的命令?只怕是有些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吧?”
无情抿了抿唇,虽然刀尖抵在喉咙上,眼里却仍如开始一般固执冷萧,
“请公子不要与女皇作对。”
花寻微一阖眸,手里的短刀向前刺了几分,一串血珠顺着锋利的刀尖滑下,沿途却被赤色的刀身吸进,诡异地闪着光芒,他冷笑道,
“无情,不要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说完猛地收回了刀,一夹马腹从他身侧挥鞭而过。无情听了他的话稍稍一愣,再次转回身策马追了几步,终是勒住了缰绳,皱了皱眉。
两人骑马飞奔了许久,隐隐地已经能看到山顶处露出的寺庙一角,花寻一勒马,放缓了速度。
一路上,月罂始终没有说话,她偏头将他看着,只觉得他此时的样子与平日里所见大有不同,一张妖艳绝美的面颊上,露出隐隐的杀气,与他这妩媚到极致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不会不合,反倒是多了一些别样的妖冶气息。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微微低下头,对上了她探究的眼眸,结了冰的黑眸顿时转暖,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凑近了些,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终于爱上我了吗?”
月罂无奈地撇了撇嘴,这才正常,如果不这么自恋,就不是他了。
马走得很慢,身旁的景物也一点一点地尽收眼底,小路很窄,只够两个人并肩而过。两旁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想来也是终年不化。
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丝丝沁入心脾的凉意,从嘴中呼出的浓浓的白雾一点点地扩散在空气中,最后与冷气融合在了一起。
“你与无情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为何刚才……”她顿了顿,又抬头去看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他低头向她看去,白皙的小脸被冻得通红,伸手捂在她的脸上,他的掌心比她脸上的温度高不了多少。这亲昵的举动让她脖子一缩,忙避开他,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花寻看到她对自己的抵触,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笑容舒展,像往常一样邪魅而又妖艳,调侃道,
“那么惦记他,莫不是看上了他?”
月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妖孽男,总没个正经。正想挖苦他几句,忽地听见远远地传来打斗声,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后面怎么了?”
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无所谓地答道,
“没什么,捉几个小鬼罢了。”
她不放心地回头张望了许久,并不见人影,隐约地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看他一脸镇定,想来事情也没有多么紧急,索性由着他去,两人不紧不慢地向山顶策马徐行。
第五十六章正牌夫君
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人到了山顶上修建的一座寺庙前才停了下来。
这里地势很高,放眼望去,雾气弥漫,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月罂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山顶的空气确实新鲜。
她跳到一块大石头上,俯身向下望着,透过依稀的薄雾,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山脚下有一片城镇。他们是从山的另一侧上来,自然不清楚这面山脚下居然还有这番风景。
花寻从马背上解下水囊,拧开递给了她,
“若是阳光再充足些,倒是能见到那片金竹了,极美。”
月罂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将水囊又递还给他,
“金竹?”
花寻轻轻一笑,向远处瞧着,仿佛能透过雾气看到什么一样,
“这城镇再远一些,就是金竹园了。那片竹林极大,从这山顶便能看得清楚。”
她听完笑容堆上了眼角,想不到这望南山离园子这么近,看来回去不必再走大半天了。天蒙蒙亮时就出来了,此时已经快到晌午,虽然车队走得很快,也用了五六个小时呢。月罂正眉飞色舞地往下瞧着,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心头一紧,
“从金竹园到皇宫原来需要这么长时间!”
花寻不以为然地嗯了一下,嫣红的衣袖一挥,石头上覆着的雪顿时化去。他拿过一个羊绒垫子放到上面,拍了拍说,
“下来坐。”
月罂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坐在了他的身旁,忍不住又问,
“那来来回回需要很长时间了?”
“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能到,怎么?”他斜挑的眼线微微上扬,不着任何妆容却仿若精雕细琢一般惊艳。
月罂没说话,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个小石子,慢慢漾开涟漪。她一直不明白慕离为何每天在自己醒来前就离去,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每日往返皇宫与私宅就需要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听婉儿说,这些年他一直打理着园子,无论大事小事都需要经他手办理。即便是如此,他仍是每天准时来去,毫无怨言。如不是今日问到了这些,恐怕永远也不知道他一直如此辛苦。
花寻见她低头思索着什么,忽然偏头咬住她的耳朵,话语中带了一丝酸味,
“在我面前居然还想着其他男人。”
月罂推开他故意板起的脸,揉了揉耳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花寻轻声笑笑,如山涧流下的冷冽泉水一般,在空旷的山顶显得越发清脆。他忽然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住她头顶墨发,摩挲了两下,
“你可是被我从小抱着长大的,这么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
她打开他的手臂,郁闷地站起身,这妖孽总趁机对自己搂搂抱抱,实在可恶,
“听你这意思,我应该唤你一声爹爹才对?”
花寻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才不做你爹爹,我可是你的正牌夫君。”
月罂看着他偶尔透出孩子气的样子,忽然扑哧一笑。他愣愣地将她看着,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有些恼,现在却又笑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我脸上脏么?为什么笑?”
她走到他面前,俯身盯着他斜飞的眉眼,眼眸黑得仿若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