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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一步,啪地将门又合上,她吓得心脏一跳,慢慢地回头,却落入了一双笑意盎然的黑眸中。愣了片刻,火噌地窜了上来,没好气地踹了那人一脚,低吼道,
“也不吭一声,想吓死我吗!”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到了嘴边的“三字经”差点就蹦出来了。
只见她身旁的俊朗男子不怒反笑,漆黑的眼眸中一漾一漾地泛着光华。他浓眉一挑,邪笑道,
“我当你这只小贝壳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怕的东西!”
月罂顿时被他的话噎住,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不过心却霎时间轻松了许多。这屋中的人正是童昕,刚刚比自己先下车一步,原来先到了这里,后一想,金竹镇上就有青楼,他何苦巴巴地坐上两个时辰马车来这百花楼?莫非有老相好?想到这月罂忍不住伸着脖子往里间看了看。
童昕捏着她的下巴摇了两下,觉得入手十分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掐了掐她细如白瓷的脸颊,问道,
“你怎么来这了?”一想到她穿着男装偷偷摸摸跑来了青楼,心里竟像是硌了块小石子一样别扭,说不清又道不明的。
月罂听他一问,这才记起刚刚做的事,忙低声问道,
“这屋子有没有能看到隔壁的小洞?”
童昕浓眉高挑,捏在她脸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疼得她连忙将他的手打开,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什么爱好?”月罂揉着脸,眨巴眨巴眼,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童昕眼风扫过那面墙,向隔壁房间努了努嘴,又问,
“喜欢看人家办事?”
月罂听完,脸刷地变得通红,这讨厌鬼说话真不经过大脑!可又一想,明明是自己问的问题太敏感,也难怪他会想到那些。郁闷地干咳了一声,答道,
“只是刚见到进去的两个人有些眼熟,想知道是谁罢了。”
童昕也没太在意她说的这话,看了看那面墙,这才回答说,
“墙上没孔,不过你若想知道是谁,进去瞧瞧不就好了?”说完拉住她的胳膊就想开门出去,月罂忙又将门合上,她可不想进去。
从接到那封信起她就想过许多办法,最终选择这个方法来探个究竟。她假装成男子来这里,并不是想按时赴约,而是瞧瞧送信的人究竟是谁,若是熟悉的或是看样子没什么危险的人倒也罢了。但刚刚那男人一看就是一脸奸邪狡诈的模样,任她胆子再大也不会进去,她可清楚自己这半斤八两,好奇心虽然很盛,但小命却是最重要的。
“也不是什么太熟悉的人,算了算了。”月罂摆了摆手,她自然不能将密信的事告诉他。既然这次来根本没任何收获,也就没了继续呆下去的意义。向他挤眉弄眼地眨眨眼,笑吟吟地说,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童昕一想到她留在这青楼,心里就燃起了一小撮怒火,但他只当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事而恼火,并没细想。
“当然是回店铺,这会儿回去,怕是到店里都深夜了。”月罂撇了撇嘴,一想到一点收获都没有,倒是有些郁闷。
“为何不直接回园子?”
月罂支支吾吾了半天,摸了摸脸也没回答。
童昕看了她半晌,忽然猜到了她的理由,慢慢俯低身子,手撑在她耳旁门板上,邪笑了一声,问道,
“背着他出来鬼混的?”
她自然知道童昕所提到的“他”是谁,心忽然跳了一下,她临走时特意嘱咐婉儿,如果慕离来接她,就对他说自己今晚住在店中,千万不能说了实情,也不知道婉儿能不能成功地骗过他。
“我看鬼混的是你才对!”月罂白了他一眼,一看窗外天色,再不走城门都快关了,不再与他贫嘴,急匆匆地开门要走。童昕刚想拦着,忽然从里间传来极温柔的女子声音,
“公子?”
那声音太过温柔甜润,仿佛细微的电流一般从人的耳畔一直传递到心里,月罂停下脚步,回眸看去,却暗自惊叹,好美的女人。
对方谈不上到了惊艳的程度,但却长得清纯娇丽,让人看后心生怜惜。一袭嫩绿色的及地长裙,从肩膀处到裙下摆绣着一串粉嫩的蔷薇花,两种颜色虽然相差太大,可不但不显得媚俗,反而如悄然绽放的盛夏一般,给人舒适自然的感觉。
女人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面如桃花,肤如凝脂,眼角眉梢带着娇媚,她轻启红唇,柔声又问向童昕,
“这位是公子的朋友吗?”。
第182章 阮玉
第182章阮玉
月罂先前已经猜到童昕来这儿做什么,可见了那女人之后还是稍稍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随后深看了眼童昕,转身出去。
童昕也没转头,看着渐渐离去的单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实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急忙喊道,
“小贝壳,我和你一起回去!”
月罂头也不回地做了个捻钱的手势,声音平淡无波,
“车钱!”这讨厌鬼,刚刚小气得只给自己一个铜板,可却有钱逛花楼,一想到这儿就觉得火大。
童昕抬步要追,衣袖却被那女人攥住,温软细腻的声音随后响起,
“公子……”
童昕眉间微蹙,侧目而视,黑润的眼宛若婴童般剔透,
“能说的,我都已经与你说过,你若没有消息透漏给我,就不必再唤我过来。”他刚抽出衣袖,却被女人再次攥住,耐着性子又看了看她,只见那女人眼泪围着眼圈转,欲掉不掉的楚楚可怜。童昕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女人都这么爱哭?
“公子,红嫣不在乎任何名分,只是想伴在公子左右,哪怕一个贴身丫鬟也好……”
“我不缺丫鬟。”童昕打断了她的话,望向月罂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焦急。也不知她等没等着自己,此时天都黑了,他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回去。
红嫣咬了咬唇,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心里翻卷起波澜。这男人看似乖戾简单,实际上心思却是极重,这些年他一直不信她,哪怕她做得再多,为他提供的消息再多,他终是不肯为她留下一次。彼此间像是只有交易,再无其他。
“公子当真还不愿信我?”红嫣话中有了一丝颤抖,似气愤又似绝望。
童昕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扬起,笑说道,
“你我只是交易,何来‘信任’二字?”他见红嫣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充了一句,
“你若不想再为我做事,尽可直说,我绝不会亏欠你什么。”说完提步出了屋子,追着月罂而去。
红嫣站在门口,眼眸中翻卷着涟漪,本是娇俏艳丽的面容却挂起薄薄的寒霜。
隔壁门声轻响,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款款走来,面纱后的眼眸直盯着飞快下楼的童昕,眼里闪过阴毒之色。她走到红嫣面前,似有意似无意地问,
“想得到他的心吗?”她声音舒缓低婉,似一道魔音,又带着三分蛊惑,顿时让红嫣一惊,疑惑地将这红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低声问道,
“你是谁?”
面纱下的女人轻声一笑,如空中铃铎般悦耳,她不回答红嫣的问题,又说,
“我可以帮你得到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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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刚下楼梯,迎面正撞上一个身着花衣裳的俊美男子,男子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他走得虽然快,可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正巧与月罂撞了个满怀,好在月罂躲闪及时,否则那一壶热水非把她烫着不可。
那俊美男子陡然一惊,慌忙拿出帕子去擦月罂的衣裳,连连说着对不起。月罂拂开他的手,心里虽然有些郁闷,可见这人态度不错,也就没与他计较。好在衣服上的茶水不多,晾凉也就干了,说了声无妨之后就想离开。
“公子等等。”那俊美男子拾起托盘和茶壶,见月罂正要走,忙急声阻止,
“阮玉昨儿刚做了身新衣裳,若公子不嫌弃,先换上可好?外面天冷,这沾了水的衣裳出去怕是会冻上的。”他声音低柔如水,十分动听,让人很容易解除防备。
月罂听他说完也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衣裳,已经湿了一片,出去确实会冻上。而且他说的话十分巧妙,让她不容易拒绝,若是不换那衣裳,反而显得自己嫌弃他一样。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她刚随这男子进了一旁的客房,童昕这面就飞快地跑下楼,两人恰巧错过。
这客房极其艳丽奢靡,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薄纱,布置得像洞房一样。两人刚进去,里面的薄纱就随着他们带进来风缓缓拂动,如暗香袭来一般。屋中燃着香料,味道甜腻勾魂,让人闻过之后就觉得精神放松。月罂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