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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华冷冷地说:“向五官很快就要升了,双双,你可得好好擦亮眼睛看看,谁才是你要讨好的人,跟着我,什么也讨不到。”她的自嘲,她的冷淡,晚歌只能一笑置之,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就在这一顿饭中,消失了,微弱的让人看不清,她褪下手中的金手镯放在桌上微微一点头:“臣妾告退。”
女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讨好谁,无非也是想借助些什么来达到往上爬的目的,因为她们爱的,只能爱的,只有一个男人,只有皇上,在后宫,就没有所谓的友情,一个咬伤,便不定了她,也罢,反正她也不是躬身屈膝的女子,晚歌,这名字不是就有着傲气和清高吗?她不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吗?所以,她不喜欢宫里,在宫外多好,可以有朋友,可以有姐妹,可以自由。
宫里,就连感情,也淡得如烟,经不起什么风吹。
第一卷
第五十章
今天是八月中秋,宫里为了迎接这个佳节的到来,从皇后的寿辰就开始忙碌,她就觉得这些像是与她无关一样,在御花园里,正在搭建一个临时的戏台。
湖青指着说:“五官,听说今天晚上,皇上会跟后宫的主子们在这里击鼓传花,赏月看花,五官才艺双全,必然又是少不了。”自己的主子能出头,做奴婢的自然高兴。
她摇摇头没什么兴趣地说:“这些事哪里轮得到我,后宫那么多的主子,我不过是五官,出不出席,没有人在乎。”所以她也打定主意不出来,没兴趣做这等文雅之事,还不如睡觉。
“姐姐,宛宛来了。”宛宛一脸精神抖擞地跑过来,背后依旧跟着十多个宫女和嬷嬷。
“真早,宛宛去看早起的鸟儿吃虫。”牵着她的手往一侧的小园去,那里特地养了不少的鸟,是给宛宛看的。
她拍手跳起来叫:“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嬷嬷,准备好虫子了吗?”
季嬷嬷恭敬地说:“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宛宛竟然让人先准备好。这似乎少了一些生趣。
“宛宛。”慈爱的声音传来,晚歌躬身施礼:“太后娘娘吉祥。”
“嗯。”太后笑着点点头:“不必多礼。”
宛宛已仰起头叫:“太后皇奶奶。”
“真乖啊,宛宛,这么早才能抓得到你,皇奶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么早,往哪里跑啊?”太后看到宛宛气色很好,一张脸就乐开了花,抱了抱她又惊喜地说:“宛宛长大了很多,重得皇奶奶都快抱不动了。”
“嗯,宛宛很乖的,宛宛有吃饭。”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吃一碗饭。”
太后更高兴:“好好好,向五官将公主教导得很好。”她欣赏地看着五官。
晚歌低下头:“臣妾万不敢当,臣妾岂有资格教公主,宛宛很乖的,吃多了才会快高长大。”是时常教教她,不过在太后娘娘面前,万不能用教,公主的管教都是由学识渊博的学士传教。
太后亲自挽起她的手,拍了拍,慈祥地说:“如何不敢当啊,宛宛吃饭可是不依不饶,半口也不肯多吃,还是向五官有办法,让宛宛能吃饭。”
“宛宛很乖的。”宛宛插进二人的中间,一手拉一个欢呼地叫:“太后皇奶奶,姐姐,我们去看鸟儿吃虫。”
靠在木栅前,可以看到,用大笼子隔开的鸟正在伸展着羽毛,来回地跑着,姿态百种,上百种的鸟,叫着,飞着,跑着,很是热闹,宛宛看得入迷,而季嬷嬷将盒子里的小虫子,往里面一倒,便引来了鸟的啄食,一时间你争我斗,怒的是毛发四散,飞飞打打闹作一团。
“皇奶奶好不好看。”她两眼晶亮地回头。
乐得太后笑眯了眼,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宛宛喜欢,就行了:“好看,好看。”
晚歌指点道:“那只有绿毛的呢?应该就是绿头鸟了,宛宛看见没有,它虽然小,却灵巧,才抢了虫子吃,还有大老鹰,那爪子多锋利啊。”一双眼里还有着冷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还真像某一个人。
“宛宛看到了,它吃饱了在那里休息。”
大老鹰似乎看了她们一眼,脖子一利,就拉出一泡屎,晚歌不由自主的用手掩住鼻子。
宛宛也有样学样地说:“大老鹰好臭。”靠在她的身上,双手抓着吊在腰间的香囊闻了闻:“还是这个香香。”
太后无意一看,像是发现了宝一样:“这香囊好是精致。”
晚歌一笑,解下香囊双手奉上:“请太后娘娘过目。”她能瞧出太后的兴趣,也许可以替花想容争到一个机会。
太后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赞叹着:“绣得可真好啊,向五官,是你亲绣的吗?”
晚歌扶太后坐下说:“臣妾不会刺绣,这是和臣妾住一阁的花良人所送,刺绣功夫硬是了得,如果太后不嫌弃,这香囊太后就带在身边。”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向五官心思玲珑,本宫怎会夺人所好呢?本宫是看这绣的图,还有色,功夫,真的不错,非常的精细,如果本宫喜欢,让花良人送一个给本宫,也不至于不给本宫这个老脸吧!”
太后真好相处,宽容而大体,很亲近又不失幽默,晚歌一下就喜欢上了太后:“太后说得极是,我回头跟花姐姐说一声,花姐姐会很高兴的。”
太后点点头,再细看那香囊说:“不知这个花良人,是否愿意为本宫绣观音像,本宫都看了不下几十幅了,每种本宫都不喜欢,对神佛,可不能求次,要就要找最好的,我倒看着这个不错。”
花想容是个容易相处的人,而且没有阿谀奉承的嘴脸,晚歌喜欢她的率性和直性,这是她一直想争取的好机会,无奈是小人作梗,不得前程。
“臣妾曾经听花姐姐谈过,想为太后和皇上作些什么,我想,花姐姐会很高兴的。”
“是嘛。”太后笑开了:“倒是问问她,是否愿意绣这观音像,时间会久一点,更会操劳。”
“花姐姐不会介意的,太后娘娘,我待会回去就跟花姐姐提一提。”真替她高兴。
太后点头慈祥地笑:“嗯,若是花良人愿意,让她到长杨宫来一趟,这香囊,即是所赠,自是情义所在,好,极好。”她赞叹地连说了二句。
这是赞扬晚歌,有姐妹的情义,如果换了别人,只怕会说这香囊是买的,奉给太后,讨她的欢心,也不会说是谁所绣,后宫很多才女,便是如此般掩盖了。
晚歌收好香囊:“臣妾谢谢太后给花姐姐一个机会。”
太后摆摆手:“这虽是好事一桩,可也不能先谢,还得看她绣得如何,是不是?”
“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公正,花姐姐的希望就更大了。
宛宛跑了过来叫着:“刚才两只鸟打架了,老鹰把绿头鸟的毛都给啄下来了,好可恶。”
太后柔声说:“恃强欺弱,这是常有之事,习惯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太后皇奶奶,这是为什么啊?”她又发挥好问的精神了。
太后讶然地张开口:“小公主,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看多了,就不奇怪了。”又朝晚歌笑了笑说:“宛宛越来越多的问题,让本宫头也痛了,你们观赏,本宫先回去养足精神,晚上来凑个热闹。”
晚歌一躬身:“恭送太后娘娘。”
宛宛也有样学样地说:“恭送太后皇奶奶回宫,太后皇奶奶吉祥。”
乐得太后呵呵笑,摇头直叫鬼灵精,高兴得在宫女的搀扶下往长杨宫而去。
“宛宛,我们去找花姐姐,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牵起她的手往海棠阁走去,现在对宫里阡陌交错的路已熟了大半,至少知道那条路是最快的,初时,还得让宛宛带路。
不消多久便到了海棠阁,还没有进就听到何容华和李双双又酸又挖苦的声音。
“这向五官啊,人家厉害,将公主哄得团团转,硬是就比我们要强。”
“是啊,走歪道总是比走正道来得快。”李双双酸酸的声音。
晚歌看见花想容一脸的不悦,沉下脸说:“别乱说,晚歌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喜功的话,救了公主就不会再回来这里住了。”
“你还跟她是好姐妹啊,人家可不把你放在眼里,让人家耍着玩也不知道。”李双双白了花想容一眼:“你当人家是姐妹,可是她和皇上暗里春风,可曾想到你。”
花想容气冲冲地扯下一把海棠花:“晚歌怎么了,瞧你们这样子,吃酸拈醋的,她就是有本事,你们能耐她何?”
何容华眼一瞪花想容,正要说话,晚歌笑着打断:“各位姐姐,早啊,晚歌打断一下了。”
“早,公主来得真是早啊,恐怕是一夜未睡,就在宫外等着公主吧!”何容华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