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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乱扒了几口饭就被若雪赶去里间眯了一会儿。睡的时候叮嘱她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后来叫我,可她们来叫我时天已经黑了。
“忘幽快来,哥哥醒了。”若雪从门外跑了进来。
我已顾不得骂她,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
平地一声雷(1)
这时若岚周围已站了一圈儿的人:皇上、皇后、玉国师、如意、秋桐、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妃嫔,他们也不怕吵了他吗?
我奋力地从这些人中挤了进去,“若岚,你怎么样?”看他笑意盈盈地喝着一碗粳米粥,应该没问题的,但我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中竟有五分激动,三分热切,两分冷漠,一瞬间,激动与热切已完全被冷漠代替。“我很好。”这三字也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
刹那间我愣住了,难道生过一场病后他把我忘了吗?但不可能,最开始时他眼里的热切绝不是假的。那为什么他会如此冷漠地对我?
若雪最先感到我们的不对,“忘幽,哥哥才醒过来可能还不是很清醒,待他吃饱了就有精神和你说话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是么?是么?真的是这个原因吗?我又呆呆地看向若岚,他还在喝着粥,也许是这样的,我安慰着自己。
“我们都先离开这儿吧!让忘幽和若岚说说话,忘幽这孩子昨晚守了他一晚。”现在连皇后也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是,我是要和他好好谈谈了。谁知东方若岚竟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泻玉殿好好休息休息。”
全部人都看向了若岚,然后又看向了我。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忘幽……”若雪轻叫道。
我推开了众人,发疯般地跑了出去。
“忘幽……”若雪追了出来。
若雪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到哪儿。
又撞到了一个人。
“忘幽你干什么?”那人捉住了我的手腕。
“不用你管!放开我!”
“发生什么事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那多管闲事的人,原来是鲁艺。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若岚……”鲁艺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没有事,好好地在喝粥呢,呆会儿就回泻玉殿了,能有什么事?你放开我。”我挣扎着。
“他没事我就更不能放你了。”
“为什么?”我停止了挣扎看着他。
他笑了笑道:“他没事了你却这样,那肯定是你有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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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声雷(2)
“我又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快放开我。”我又开始了挣扎。
“你不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绝不放你走。”鲁艺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放不放?”我恶狠狠地问道。
“不放。”
“你再不放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不用对我客气。”鲁艺又该死地笑了起来。
“你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说罢我抓起他的手臂就一口咬过去。
他没有惨叫,也没有松手。
直到我都没力气了,才松口,“你是木头人啊?不痛吗?”我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终于放开了我,也坐在了我的旁边,“痛,当然痛啊!但只要你高兴了,多被你咬几口也没关系的。”
“好,那你把手拿来我再咬几下。”
“你咬吧。”他当真把手臂伸了过来。
我拍下了他的手臂,道:“我又不是狗,怎能说咬人就咬人。”
“请问秦小姐,刚才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刚才我那属于正当防卫。”
“你还是正当防卫?现在,看在我被咬了一口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咬了咬嘴唇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若岚醒来后变得好奇怪。”
“奇怪?怎样的奇怪法?”
“他好像变得不认得我似的……也不能这样说,他还知道我是谁,但似乎已忘了我和他之间的事。”
“忘了?”
“又好像没忘,只是对我很冷淡,也不和我说话,也不要我陪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只要一个人回泻玉殿。”我又叹了一口气。
“他是不是病成傻子了。”鲁艺坏笑着说。
“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可要走了。”说着我作势要站起来。
“别生气,我不开玩笑了。”他又把我拉了回来。
“你以前见过他病发吧?”
“嗯。”鲁艺点了点头。
“他醒过来后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那你说他为什么那样对我?”我有些咆哮地说。
“你先别急,把经过好好讲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看了看鲁艺,他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好朋友,也许真能明白他的心思也说不定。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这样看来这小子是有一点怪异,不过,我想一定是这样……他大病初愈,身体有些虚弱,而他呢又不想让你看到他这种样子,所以就躲着你。”
“鲁艺你不觉得你这些话一点意义也没有吗?”我气恼地看着他。
平地一声雷(3)
“忘幽,虽然我是天下第一才子,但人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猜的,而且还是猜若岚的心思。”鲁艺低下了头。
我也把头埋进了双膝间。
“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完了?”问这话时我的心怦怦真跳,好像鲁艺的话就是我们的结局似的。
“你们真完了那才好呀……”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向他挥了挥拳头,“你什么意思,咒我们分手?”
“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好,你说来听听,看看究竟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分手了,那我不就有机会了?”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苦着脸道。
“这两天你到哪儿去了,到了皇宫就不见了你?”我问。
听到我的问题,鲁艺满脸兴奋,“说到这儿,我真得谢谢你。回来那天我就到了城北张将军处与他讨论八卦阵的事,我们决定选五千精兵来训练这阵法。”
“那你不去训练你的精兵,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听说若岚又病了特地来看看他呀!这也有错吗?”
“没错,没错,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是我错来了这个世界。
“忘幽,你别这样气馁,那小子只是病昏头了。”鲁艺安慰道。
我摇了摇头问道:“你的手臂怎样了?”
“现在才想到问我的手臂,我可疼了这么久了。”
“还不是你活该,拿来我看一下。”我抓过他的右手,拉开衣袖,手腕处赫然有八个牙印,围成了圆圆的一圈,还在冒着血丝。
“很痛吧!我本来没想把咬你的,都是你不放手。都咬成这样了,也不吱声,真是一个笨蛋!”
鲁艺看着我没说话。
“不过你自己就是医生,上上药应该就没事了吧?不会留下疤痕吧?怎么不说话?”我看着他道。
“难得看到你温柔的样子,就多看看了。”
我放下他的手臂,站了起来道:“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管你了,留疤就留疤吧,大男人还怕留疤吗?”
“留下一个疤也是好的。”鲁艺轻轻说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不怕留疤。”他站了起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我……可能还是要回烟霞阁吧。”也许明天若岚就想和我说话了。
“你认识回去的路吗?”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已亮起了灯笼,照得树影重重,楼影重重,哪里还能找到回烟霞阁的路。
“唉,我送你回去吧!”
鲁艺带着我在那些回廊花园中穿行了好久都不见有我所熟悉的地方,“鲁艺你究竟认不认识到烟霞阁的路,走了这么久也不到。”
平地一声雷(4)
“大小姐,你以为我们刚才在哪儿,差点儿你就要跑出宫门了。”
“有那么远吗?我倒不觉得了。”我干笑了两声。
“这不就到了吗?”
鲁艺的话音刚落,若雪就叫道:“忘幽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了这么久。”
“我刚过东门就碰到她,如果不是遇到我,不知她要何时才能找回来了。”
“鲁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