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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快要冻死了,快去把马车赶过来。”
他闻着那人身上散发出暖暖的气息,努力的抬起昏沉的头。那个人仔细的把一件衣服裹在了他身上,动作温柔的就像他早已去世的娘亲。他费力的扯动嘴角:“娘……”然后昏了过去。后来,阿影才知道,救他之人是江南有名的大户莫子謇的娘子林君如。也就是那一年,他见到了当时尚只有六岁的莫甜。
他还记得,那天他被几个孩子欺负,骂他是没有爹娘的野种。他偷偷藏到了莫府假山的洞里,把头埋在膝盖间,心里满是委屈。这时一个甜糯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娘亲带回来的哥哥吗?”
他抬起头,灿烂的阳光洒在面前的小小身躯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欣喜,肉肉的脸上一个浅浅的酒窝,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髻。那声“哥哥”,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有那个午后,深深的埋在了阿影的心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年。
后来,他被人掳走,带到一座山上,和几十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关在一起。那些人教他们武功,然后不定期的把他们关在一个房子里让他们互相打斗。只有赢的人才能够走出房子,输的人就被丢弃在一个废弃的山洞里不闻不问。他哭过,挣扎过,求过。当为了生存不得已一次次的让自己的双手染上同伴的鲜血后,他心里再没有了悲喜。下手越来越狠,最后和几个人联手杀死了当初教他们武功之人,血洗了整座山。
他是个杀手,任何人的命对他都如同草芥,只除了一人。他未曾回去找莫甜。因他觉着自己这双肮脏的手早已配不上那么纯洁的她。得知莫甜与萧剑山庄庄主的大儿子有了婚约,他心里酸涩但又备感欣慰。他这一辈子,只想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守护着她,只要她快乐幸福的笑。可那该死的萧沐远,居然没能保护好她……虽然他早就杀了当日那些人,可是萧沐远……
阿影心中闷痛,眼中弥漫着重重的杀气。忽然,不远处一股微小的气息传来。他不动声色的握剑在手,乘那人脚尖刚接触屋顶时一剑刺出。
“哎呀呀,影,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吗?”
那人忽的身形一飘,躲开剑,停在了另一个屋顶上。阿影收了剑:“是你。”
那人笑西西的凑上前来,亲切的抱住阿影的肩膀:
“影影,多日不见,你可曾想念我?”
阿影面无表情的重新抬剑:
“魅,你可想接我一剑?”
被唤作魅的男子,不以为然的松开手,大字型躺倒在阿影旁边。他身穿黑衣,身体瘦弱,看上去约莫只有十六、七岁。一张年轻的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任谁看去,都绝不会相信眼前之人会伤人害人。偏他就是杀人如麻,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令人闻风丧胆。
正是当时和阿影一起屠山的同伴,梅花阁四大杀手之一“魅”。
“可有什么消息?”阿影问到。
“萧沐远,萧沐云带了山庄数名高手往京城方向来了。估计两日之内就可到达。”
“那若现在灭了萧剑山庄,岂不易如反掌?”
“正是如此。”
阿影沉吟片刻:
“天亮后我去禀告主上。”
“主上现在在那女子房中?”
阿影点点头。魅收起双手也枕在脑后,嘿嘿一笑:
“这女子可真不简单,真想看看她到底有何能耐,把萧沐远和主上迷成这样?”
虽是笑着,话音却分外阴冷:
“我看,现下只怕主上不愿按原计划进行了吧。”
阿影低头抚摩着剑,半晌没有出声。那张几乎一样的脸在眼前一晃,他冷声到:
“那女子……绝不能留。”
同一时刻,几十里外的官道上,十几匹马密密的马蹄声惊醒了沉寂的夜色。萧沐远怀揣那枚玉佩,马不停蹄的向前奔驰:离儿,我来寻你了。身旁一辆不引人注意的马车擦肩而过。
此时的欧阳离,身着男装,脸上也被王君浩细细修饰过,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清秀男子。她正坐在那辆马车上,与向着京城急赶的萧沐远等人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言萧之战
天边微微的犯了白,阿影和魅来到欧阳离的屋前,敲了敲门。屋内一片寂静。二人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向屋里看去,床上只有言殊一人。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酒气和一丝奇怪的味道。阿影细细一闻,心里暗道不好,几步上前去查看,果然言殊中了迷药。阿影提气在言殊身上点了几下,然后端起桌上的冷茶水灌进他嘴里。
言殊慢慢的张开眼,缓缓坐起来,脸上没有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站起身来,一眼看到桌上剩着的菜和酒,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去梦园。”说罢,也不理屋中二人,大步出去了。阿影和魅对看一眼,紧随其后。
城门刚刚打开,路上行人还不多,只有些卖菜的小贩。言殊来到大门紧闭的梦园前,一挥手,整扇门轰然倒下。几个睡眼惺忪的小厮跑了出来,待看到站在厅中的男子时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梦蝶呢?”言殊负手站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霸气。梦蝶早听到声音,她悄悄的让一旁的丫鬟去找夏天佑,整整衣服,移动着莲步上前,盈盈下拜:
“梦蝶见过言二爷。”
“她人呢?”冰冷的话语让人不寒而历。
“梦蝶不知。”梦蝶咬咬牙,说到。
一阵强大的压迫感猛然降在梦蝶身上,她大吃一惊,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欧阳离,她人在哪?”
阿影和魅面面相觑,他们两身怀不凡内功,却还是被突然间迸发的强大气压震了一震。言殊虽内力深厚,却从来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何况还是个女子。梦蝶早浑身抖成一团,却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男声传来: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名叫欧阳离的姑娘?”
言殊瞥一眼地下瑟瑟发抖的女子,稍收气势,转头看向来人。真是冤家路窄,门外所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沐远。却说萧沐远几人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在莫家钱庄处得知欧阳离借的钱是由梦园的一个丫头还的。打听到梦园方向后,顾不得休息就上门来问了。言殊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萧沐远的视线,两人均是一楞。
萧沐远是觉这男子皓齿明眸,俊美无双。更难得年纪轻轻居然内功修为颇高,与他不相上下。言殊也是第一次见萧沐远,虽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心内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仪表堂堂,气势非凡。这边两人在互相观察,那厢阿影早已怒火滔天,按捺不住想举剑上前。不料还未动身便被一人按住,原来是魅。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门外。 夏天佑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一进门便看到梦碟跪在厅中地上,不禁心疼,怒气一起,恨恨出声:
“不知本王梦园里的姑娘怎么得罪各位了?”
他本是皇室血脉,再加上满腔怒气,这一问,端的威严霸道。也打破了言萧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言殊首先反映过来,他轻步上前,脸上虽带着笑,却一丝也未达眼底:
“世子息怒,在下来找梦蝶姑娘只是询问些事情,不想惊扰了姑娘。实在不对住。”
夏天佑冷哼一声:
“哦?那不知言老板欲问何事?”
言殊微瞥一眼萧沐远,哈哈到:
“是在下搞错了。在下还有些事,改日一定亲自上门致歉。”
说完转身微微朝梦蝶拱了拱手,朝着门外走去。经过萧沐远身边时,几不可闻的嘴唇一动:
“若想知道欧阳离的下落,随我来。”同时微微向一旁的影魅二人颔首,出去了。
萧沐远楞了楞,也冲梦蝶和夏天佑拱拱手,紧追言殊而去。身后,夏天佑眼底犯上一丝忧愁:梦儿姑娘,得罪了此二人,你的逃亡生涯,不易啊。
言殊施展轻功,速速向城外奔去。萧沐远紧跟其后。很快的,二人到了城外一处小小的土坡。“小兄弟好功夫!”萧沐远停稳步子后,赞叹出声。言殊没有回答。萧沐远又道:“敢问小兄弟,离儿在哪?”
“离儿……吗?呵呵”言殊好象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大笑几声,瞬间沉下脸,恨声到:“你不必知道了,因为……你就快没命了。”
话罢,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条长约一尺的剑,不知用何制成,轻薄柔软。言殊将内力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