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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尚宫的心思倒是和霍敏一般的,膝下无皇子到底是单薄了,只是像宋凤兰说的把忠守王过到名下,却是不能的,只是该抚养那位才好,还真不好拿主意的。
林尚宫就道:“这事儿明贵妃娘娘说得有理,皇上不点头,谁说了也不作数,且今日不过是家里大老爷和大夫人的一面之词,老太爷是个什么态度,威震伯和伯夫人又是一个什么态度,还不清楚。”
霍敏豁然开朗,“没错,看来本宫还需传威震伯夫人来说说话才好。”
林尚宫微微地点点头,“只是这事儿着急不得,一来娘娘还未正式大封,二来威震伯夫人还在安养身子,这事儿怕是要等威震伯夫人的双身子坐稳固了才好。”
霍敏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便也缓了。
于是日子一时就到了六月末,袁瑶才接到进宫的旨意。
作者有话要说:都快写完了,反而卡文卡得我脑仁疼了。
正文 27328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四二回各有打算(三)
霍敏传召;到底因何袁瑶早便知晓了;霍杙和宋凤兰被霍荣训诫了一通,虽有不服却也不敢再造次。
只是霍敏已被大房挑唆得生了那心思,袁瑶到底还是得进宫一趟的。
按旨意,袁瑶巳时正在霍榷的护送下进的宫。
知袁瑶如今双身子,霍敏让人辰时便备好软轿侯在宫门处等着了。
进宫需着大冠服,虽隆重端庄却到底不便;霍榷亲扶的袁瑶下车。
自出了威震府霍榷一时一刻都不敢大意;看着袁瑶上了软轿;霍榷让人塞了一个荷包给前来等候他们的内官;嘱咐道:“不必赶这一时半刻,一路上平稳才是要紧的。”
内官一叠声地应是。
霍榷又到轿舆边上小声道:“海棠;万事小心为上;能劝说得动就罢了,若是皇后娘娘一意孤行,你也莫要冲撞了她,置自己于险地,一切以你平安为上。”
“伯爷放心,我都记下了。”袁瑶道。
霍榷点头,又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只管放心进去就是。”
说罢,抬轿的小火者小心抬起轿舆,往坤和宫去了。
霍榷一直看着轿舆进顺贞门,才收回了目光。
轿舆一路缓行,袁瑶轻轻掀开轿帘,往外头看去。
只见他们一行经过漱芳斋、澄瑞亭、千秋亭,最后是养性斋,这才到坤和门。
袁瑶下轿便见林尚宫在门内候着了。
林尚宫上前见礼,笑迎道:“夫人总算来了。”
袁瑶同林尚宫一面寒暄问候着霍敏,一面往坤和宫大殿去。
袁瑶也只是稍稍抬眼看了看焕然一新的坤和宫,便不敢造次,在殿外等候传召。
少时,便见林尚宫从殿内出来,恭敬引请袁瑶进内。
进了门林尚宫将袁瑶一路往东暖阁引,并未在正间正堂停留。
到了东暖阁,袁瑶余光扫见霍敏就在北大坑上,忙叩拜见礼。
罢了,霍敏忙让林尚宫将袁瑶扶起,赐坐。
知道袁瑶腹中有孕,霍敏也不让人上茶,给袁瑶上了一碗清炖的血燕。
袁瑶不好辞,告了声罪,就用了。
一面用,袁瑶一面小心打量这东暖阁,只见东暖阁约占两间,靠北墙是大炕,炕上罩着红尼炕罩,黄氆氇的炕垫,紫檀雕龙凤炕几二张,一色大红缎绣百子图大靠背、座褥和引枕。
此时紫檀雕龙凤炕几上,正摆放着一顶九金龙,九点翠凤,左右各三波鬓的大凤冠,凤冠旁是一件绀青交领滚织金云龙纹边的翟衣。
这是一个整套的大礼服,想来应是霍敏受册时要着的。
霍敏同身边的内务府的人说了几句,修改翟衣之处,便都打发人出去了,只留林尚宫一人服侍。
见袁瑶用得香,霍敏便道:“听说你在怀佑哥儿时,因着害喜可遭了大罪了,如今既然能用进些吃食,可见这回能好受些。”
既然霍敏不急着提抚养皇子之时,袁瑶自然也不好贸然提,便顺着霍敏的话往十月怀胎上说,一时两人倒也说得投契。
只是说着说着,霍敏就往别处带了,“你是不知,在得知本宫被立后时,本宫几乎难以置信,以为不过是梦境。头两个月还一直浑浑噩噩的,总觉着本宫何德何能母仪天下,虽有想过向皇上请辞,但圣旨已昭告天下,岂能让皇上出尔反尔。可这般忝居后位,终究让本宫觉着底气不足。”
说着,霍敏牵过袁瑶的手,情真意切道:“也不瞒你说,那日你大嫂进宫,劝说本宫将一皇子记于名下抚养,本宫这才恍然大悟。本宫虽有所出,但不过是公主,到底不如皇子,无子令本宫根基不稳,这才底气不足。所以本宫也有意抚养一皇子。”
袁瑶不语,一直垂眸紧紧聆听。
霍敏见着心里喜欢,因着平日里没少见对她指手画脚的,如今难得有人仔细听她的,自然心里就偏向袁瑶了,以为知己。
故而说了半日,末了,霍敏直接问袁瑶,“……依本宫看,年长些的都有了记性,到底不好,不如自小养起的,夫人以为可是?”
这宫里除了十三皇子,没再小的皇子了,霍敏言下之意就是属意十三皇子了。
而霍敏这般多此一举的问,不过是想让袁瑶代她说出来,她不过是听了袁瑶的话罢了。
袁瑶只知道十三皇子的生母是位贵人,出身平常,要将孩子要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也难怪霍敏敢这般势在必得的。
权势果然能让人迷失自我,原有些自卑胆怯的霍敏,已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如今已飘飘然欲凌云了。
想罢,袁瑶起身向霍敏缓缓一蹲福,道:“皇后娘娘心里的难处和苦处,臣妇感同身受,但儿女缘分历来命中注定,强求不来。有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臣妇也以为是,且臣妇以为皇后娘娘无子正是福气所在。”
霍敏有些不悦,轻拧两眉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袁瑶微微抬头,眼中眸光对上霍敏,轻声道:“臣妇不怕话说一句冒犯皇后娘娘的话,宫中诞下龙子且又得宠的娘娘不知几何,可皇上为何却册封了皇后娘娘了?”
这也是霍敏不明白的,紧忙问道:“为何?”
袁瑶道:“皇后娘娘怎么还看不明白,太子已入主东宫,皇后自然是无子的为上。”
霍敏虽没心计,可到底是在宫中多年的人了,一听这话自然就明白了这背后的轻重了。
祯武帝除了有扶持霍榷之意外,正是在告知所有人别想借什么嫡出正统,兴风作浪。
想通这一层,霍敏不禁捂住胸口,背后寒意直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好半日霍敏这才惊悸中缓过气来,只是气息依旧不稳,但袁瑶这当头棒喝总算将霍敏打醒了,那些飘飘然忘其所以的想法一概没有了,只余下不知所措。
霍敏自己是不会拿主意的,便急问袁瑶,“夫人,本宫该怎么办?前些时日本宫时常召见刘贵人母子,要抚养十三皇子的意思都知道了,怕是皇上已有所闻,这……这如何是好?”
袁瑶这才安抚霍敏,道:“皇后娘娘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只要玉碟之上一日没皇子记皇后名下,谁不能如何。”
霍敏这才想起,一叠声道:“没错,没错,没错,就是这话。”
见状,袁瑶也知道霍敏怕是无心再叙其他了,就告退了。
只是袁瑶前脚才出了坤和宫,后脚就有人向祯武帝报了。
祯武帝听罢,道:“威震伯夫人果然这般说?”
来报的小内侍道:“奴才听得真真的。”
祯武帝点点头,“看来这位夫人倒是个通透的。”
这些袁瑶自然是不知,沿着来时路,正要出坤和宫乘轿舆出宫去,不想却遇上了贤妃。
贤妃,三皇子的生母,骁勇侯萧宁的庶出的姐姐。
宫里都说这位贤妃是多愁多病的身,都难得见她几回的。
可今日却让袁瑶的给遇上了。
袁瑶可不会以为真是这般巧的事儿,只是袁瑶只才猜中了其一,未猜对贤妃的真正来意。
原以为贤妃是为锐敏王而来,不想却是为骁勇府。
这骁勇府的事儿就要从袁瑶还未再怀上那时说起。
赤尔干的琪琪格公主虽嫁入萧家,但一直在别府另居,大有河水井水互不相干的意思的,倒也相安无事。
可萧老夫人却一直深感自责,让这么个野蛮人进了她们萧家的族谱,令她百年之后无颜再面萧家列祖列宗。
那日袁瑶去骁勇府,想开解开解萧老夫人,却正好遇上萧老夫人娘家来人,袁瑶不好多说就回来了。
没想事儿就出来这娘家来人身上。
萧老夫人娘家兄弟有一姑娘,叫顾小乔,萧老夫人说这位顾家表妹的性子肖似她年轻时,待之喜欢十分,又加之母舅也有同萧老夫人亲上加亲的,两家一拍即合,顾家表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