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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的毛发果然是与普通的狐狸不一样,它的毛绵软至极,即便锦言已经在上头坐了几个时辰,受着颠簸之苦,却依旧没有觉出半点不适来,她不由得不感叹秦非离的周全来。
一个细心到如此的男子,怎能不叫她用尽气力去爱?
一行人行至夜里;竟忽然下起雨来;途径一处破庙,秦非离命众人停下歇息,好在,眼下是夏天,即便是衣服淋湿了,却并不怎么冷,不过,秦非离还是怕她受了风寒,让她将衣服脱下,在庙中升起一个小火堆,将衣服挂上去烘干。
夏天的衣服,自然是极易干,很快,所有的衣服,便都烘干了,可是,外头的雨,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趋势,不得已,秦非离只能命众人在破庙内歇息一晚。
他昨日便向朝廷告假,故而,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陪锦言。
破庙里侧;稍稍用一道小门阻隔;剩余的人;在破庙外头守夜;秦轩带着平凡宿在外侧;他们在里侧。
可是,锦言服用了丹药,而且,她的情况是不能睡的,秦非离便一直拥着她坐着,小声说着话,直至天快明时,外头的雨声这才停息。
锦言看着他眸中分明出现的一丝倦色,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指抚上去道:“我们这是去哪里?这么急?”
秦非离低下眸光看她,抚摸着她的脸,微笑如水:“别担心,去了你就知道了。”
锦言轻叹口气,他到底还是不肯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这般神神秘秘,实在叫她心头生出一些不安出来。
秦非离瞧出了她的忧虑,伸出手来捉住她的手指,将她柔若无骨的手包裹进掌心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耐心等一等,到地方了,自然一切都知晓了。”
虽然他还是不肯说,但得知只是去见人,锦言这才放下心来,瞧见他眸中隐隐的一丝疼惜,点了点头道:“好,我只跟着你便是。”
秦非离欣慰一笑,伸出手来,将她纳入怀中。
用过一些干粮;重新开始赶路;第二天凉风习习;这位一行人减去了不少路途的艰辛。
好在,夜幕降临前,众人总算是到了一处居所,深林之中,半山腰的一个小茅屋,看起来简陋之极。
秦非离让所有人都等在外面,他带着锦言进去。
正是夏日,山野之中,花香扑鼻,尤其是这个茅屋的院子中,种满了花花草草,漂亮极了。
秦非离并没有直接带锦言进屋,而是在院子中,对着开着门的里屋,恭敬道:“鬼子先生,晚辈秦非离携内子温锦言,特来拜访。”
锦言奇怪的看向开着门的屋子,直至里头,走出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颤颤巍巍的老人来。
锦言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他们,虽然已是迟暮之年,可老者那一双眼睛却精锐如刀,似能洞悉人的心里,锦言只觉心中一惊,一时呆看着他,竟未回过神来。
而此刻,那老者缓慢将目光移至秦非离身上,眸光同样锐利无比:“你找老夫何事?”
他这等架势十足,也不问太多细节,秦非离闻言,反而更深的俯拜下去道:“素闻鬼子先生见多识广,天下异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晚辈今日特地前来,便是想请鬼子先生出手,帮内子瞧上一瞧,一解内子离魂之病症。”
那老者闻言,目光再次往锦言脸上扫去,待实现停至她的双瞳,他忽而眸中闪了闪,直视锦言:“你要我帮她稳住魂脉?”
虽是看着锦言,却是对着秦非离说。
锦言一怔之后,蓦然看向秦非离,秦非离并未看她,却伸出手来,将她的指捏进掌心,对那鬼子先生道:“还请鬼子先生出手,非离深知,这世上,能解此症之人,唯鬼子先生一人矣!”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了看秦非离道:“年轻人,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能找到此处,必然有你的能耐,不过老朽救人一向有老朽自己的规律原则,我今日若是救下这小妮子,她需得留守三年,做老朽三年徒弟,不知你可应允?”
锦言被秦非离握进掌心的手顿时一紧,秦非离却并无半点异常之态,只是看着老人道:“鬼子先生的规矩,晚辈自是不敢破,不过,晚辈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呈给鬼子先生瞧一瞧,介时,鬼子先生再说规矩也不迟。”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来,递于鬼子老人。
那鬼子锐利的双目从他身上扫过,落在那书信之上,又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接过书信拆开,这一看之下,却脸色大变:“你竟然……”
他对着秦非离看了又看,秦非离唇畔含笑,微微躬身道:“家师让晚辈代为问候鬼子先生。”
那鬼子脸色变了几遍,顿时冷哼了一声道:“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做缩头乌龟,二十多年了,派个徒弟来,太没意思了!”
秦非离依旧温润含笑:“家师与鬼子先生一般,不理世事多年,还请鬼子先生念在家师的情分上,救下内子。”
那鬼子先生,这才又重新看了锦言一眼,随即将那信往怀中一放,摆了摆手道,“你随我来。”
锦言看了秦非离一眼,她还有满腹疑问,此刻,却不知从何处问起,秦非离看了她的表情,已知她心中所想,道:“先让先生看过,事后我再与你细说也不迟。”
锦言最终压下心头疑虑,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入了屋子。
屋子里有些暗,一进去,锦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儿。
那鬼子老人指了一旁的藤*道:“躺下吧,让我瞧瞧。”
秦非离示意锦言躺上去,此刻,她也唯有照做。
那鬼子老人,又吩咐锦言除掉鞋袜,秦非离随即便蹲下身去,亲自给她除掉,然后,便见了那鬼子老人拿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树枝一样的东西,对着锦言的脚心手心、印堂一一比过,随后,拧起眉头,满眸锐色盯着锦言。
虽然不知道秦非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但是,适才,他口中“离魂症”三个字,锦言可没有听错。
她本就是异世孤魂,而此刻,瞧着鬼子老人的眼神,莫不是,他瞧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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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74结局篇:鬼王府被毁
老人精锐的眸光落在秦非离身上,问道,“你可知她的来历?”
秦非离看向锦言,锦言也同样看向他,他垂下眸光,将榻上的锦言扶了起来,眉目落在她的脸上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她有怎样的过去,既然,她做了我秦非离的妻子,便一世都是我的人。”
鬼子老者听完,又将眸光投向锦言,“即使如此,夫人,还请劳烦,告诉老夫,你本尊究竟是何人?”
锦言的神智有瞬间的凝滞,秦非离随即伸出手来,顺过她耳边的发道,“不怕,鬼子先生见惯世间奇事,你这样的情况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只需将真实的一切都说出来,其余,都交给我们。”
锦言看着他,满心的忐忑和紧张,秦非离似是瞧出了她的不安,紧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锦言的心跳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可是……
“她出来过,是不是?”如果不是这样,秦非离为何突然莫名其妙带她来这里,这些日子以来,她记忆失去太多,脑中空得不行,却也隐隐有种错觉,这一切,似乎,是有一人要夺回身体,一点一点洗去她的记忆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蛊毒的作祟还是真正的萧素,而此刻,身处这里,听这鬼子老人与秦非离的对话,她脑中那些有关于记忆丢失,有关于这一日来秦非离的异样,惶恐不安、疑惑不解,似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萧素回来了!
秦非离眨了眨眼睛,半响,缓缓点了点头。
心中一空,锦言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原来,果真如此。
她就觉得,上一次,她隐隐似做过一个梦般,模模糊糊的,还有那一次,她恍惚中以为自己做了春/梦,一觉醒来,思绪还有些茫然的时候,她下意识去喊他的名字,而他却并未给她思考的时间,顷刻便占据了她,那一刻,她心是空的,思维也是空的,直至后来,她终于被引得情动,渐渐意识回笼,投入其中。
锦言的脸色有些苍白,而那鬼子老人依旧在等着她的回答,她看了一眼秦非离,这才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四年前醒过来的。”她看向秦非离解释,“就是她被大火毁容之后。”
“我本不属于这里,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来自一千多年以后,并且,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一千多年以后。”
她徐徐道来,纵然是鬼子老人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过这等异事,一旁的秦非离睁大了眼睛,他知道锦言借尸还魂不假,却不知道,她竟然从来都不属于这个时空,而这时,锦言缓缓将眸光转向他,“一直没有告诉你,实在是这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我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