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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是在华夏发展较快的大城市中,不等安云兮说完就会被当成上门行骗的骗子赶出去,不报警都算是人家菩萨心肠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被贾康的母亲当成救命恩人一样迎进正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出水果招待?
“老神医,小神医,我求求你们救救小康吧。西医我都带他去看遍了,都说没有办法,中医也看了些也都只能开些温和的药拖延着,看着这孩子如今的样子,就像是拿刀子一刀刀割着我的心。家里为了孩子的病也是到处借钱,这不孩子他爸和爷爷都到外面打工挣钱去了,就留我一人在家照看孩子。”贾康母亲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心里的痛苦,又像安云兮和南老解释不是家里怠慢,只是家里出了病在床上的孩子外,就剩下她了。
安云兮将接过来的水杯放到桌上,这个家的情况她看在眼里,也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安云兮难得用轻柔耐心的声音道:“你不要着急,我们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游走四方的中医而已,先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如果能治的话我们绝不推脱。”
贾康母亲用脏兮兮的手袖抹着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好好,不管能不能治我都谢谢你们。”
在贾康母亲的带领下,安云兮挽着南老上了二楼的厢房,一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就涌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孩子一直压抑着的呻吟。
一听到孩子的声音,贾康母亲大惊,快步走到屋里的床铺前,抓着贾康皮包骨头的手,着急的问道:“小康,小康是不是又疼了,妈这就给你端药去。”
屋里的空气很差,参杂着药味,安云兮通过药味分辨出其中几种,都是一些药性温和带有轻微麻醉效果的药,想来就是贾母所说的请来那些中医开的拖延病情的药。在安云兮看来这些药的作用也只是麻醉大虫的效果,延缓它对贾康的伤害。
安云兮将药箱放在零乱的桌面上,走到床前,先将贾母轻推到一边,才看清床上躺着的瘦小人影,安云兮在看到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只有一个词‘骨瘦嶙峋’,晃眼望去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副人体骨架,只有腹部鼓鼓的好像随时要爆开一样。
被安云兮一推,贾母才想起来家里来了两个大夫,便赶紧站起来让出位子,嘴里不断的道:“大夫快救救小康吧。”
安云兮脸色凝重的轻点头,这时也顾不得房间里的脏乱让她不适,她搭脉之后,又仔细检查了贾康的情况,然后取出金针刺向他背上的一个穴位,瞬间就让忍受着痛苦的贾康平静下来,脸色平和的昏睡过去。
见安云兮一出手就见效果,把贾母激动得一下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女神医,您的医术那么好一定能救小康,救救他吧,只要能救小康,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还会为您供奉长生牌位,每天祈求上苍保佑您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安云兮抬手打断贾母的话,对着南老道:“师父还要看看吗?”南老缓缓摇头,表情也有些凝重。
既然南老不需要继续看了,安云兮便让贾母起来,三人先出去再说,让孩子先休息。
三人重新回到正屋之后,一落座安云兮就问道:“小康吃的药都是看过他的中医开的吧?”
贾母点头叹道:“医院的医生都不肯开药,说是能起效果的药对小康的伤害都很大,会让他更加痛苦。后来看着小康痛苦的样子,才去求了中医,开了这些药,一开始效果倒是好得很,可是现在效果就很差了。”贾母说到这,突然神情紧张的向安云兮问道:“女神医,是不是药有什么问题?”
安云兮摇头道:“药没问题,这些药本来就是为了麻醉小康肚子里的虫,减轻它对小康的伤害,达到延缓病情的目的。现在没用了只是这虫已经适应了这个药性而已。”
“那怎么办啊?小康岂不是又要受苦?看过小康的大夫都说孩子时不时会腹部绞痛是因为虫子在他体内翻搅,这痛苦大人都受不了,这让孩子怎么承受?”贾母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安云兮沉吟了一下,看向同样在沉思思考治疗方案的南老问道:“师父,您怎么看?”
贾母此时也止住眼泪,一脸渴望、期盼的望向这个女神医的师父,这位像是老神仙一样的老神医。
南老缓缓摇头:“难。”
一听这话,贾母一下就软倒在了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二楼厢房的方向。而安云兮此时没有时间理会她,师父只说了‘难’却不是说‘没得治’,那也就是说有施救的方法,只是运作起来很困难罢了。
所以,她追问道:“要怎么做?”
回过神的贾母这时也回味过来南老话里的意思,同时紧张的盯着南老,那模样好像是要从南老嘴里抠出治疗的方法。
“你是怎么想的?”南老没有回答安云兮的话,反问道。
安云兮也不矫情,将心中思考的方案说了出来。“分两次麻醉,分别针对病人和那条寄生虫,然后用金针固定穴位防止它突然醒过来在身体内游走,最后开刀取出。”
不管安云兮说的办法是什么,对于贾母来说既然安云兮说出了方法就能救了自己的儿子,心中一片激动,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打断两个神医的讨论,怕惹恼了人家,不肯出手救治怎么办。
听了安云兮的方法,南老点头又摇头:“你的方法是最直接的,但是却对病人伤害太大,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抵抗术后感染和并发症的问题,这些都是必须考虑进去的。”
南老的话给安云兮提了醒,她不为自己的失误辩解,只是表情诚恳的道:“师父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安云兮的态度他很满意,他活了一百多岁,不是没见过天才,可是往往天才都是自命不凡,傲气冲天的样子,很少有像安云兮这样的虚心受教,还能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是南老对安云兮最为满意的地方。
“我的方法是引导寄生虫自己出来。”南老说出自己的方法。
安云兮疑惑的道:“这恐怕不可能吧?”
南老点头道:“是很难。”
“需要解决什么?”既然南老这样说,那安云兮就相信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实施难度较大罢了。
“有一种几乎绝迹的罕见草药对于寄生虫有着致命的诱惑,一旦它感受到这种草药的存在就会拼命想草药靠近。这种草药我在多年前偶然得到一些,一直被我留着,好在这次带了出来。”南老道。
安云兮眼睛一亮,她居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奇特的草药。“那现在诱饵有了,还缺什么?”
“虫在身体的具体位子和大小。”南老说完,便不再说了,他相信以安云兮的聪明已经明白。
寄生虫在病人体内可不会考虑是否会伤害到宿主,一旦受到引诱,它就会疯狂的靠近,怎么控制它从计划中的地方出来?那就必须了解到病人体内最真实细致的情况,这一点光是目前西医检查技术中的仪器还做不到那么细致,中医治病又从来不需要仪器辅助,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一个难题。
两人都沉默下来,脑筋快速的思索着解决的方法,只剩下贾母一脸焦急几次欲言又止的等待着。
就在大家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安云兮突然想到自己的异能,不知道能不能对别人的身体达到内视的效果。
安云兮精神异能目前展现出来的能力几乎都带有一部分的透视效果,但是却不是什么都能透视的,也不是每一种透视都是直观的视觉,有些是线框,有些是模糊的状态。
要不要去试一下,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如何向师父解释她能知道病人体内的情况这样诡异的问题?对于异能她一直隐瞒至今,是否要在今日向师父全盘托出?
安云兮有些纠结,左思右想不定之后,她站起来对房内的二人道:“我再去看看小康。”然后便独自上楼去了厢房。
再次来到贾康的房间,孩子还在昏睡中,安云兮在床边找了块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直以来安云兮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性子,甚至有时候可以用冷血来形容,对于与她无关的人和事她都保持着一种淡然处世的状态,别人的苦乐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今天看着贾康的样子,安云兮承认自己心软了,很想帮他解决痛苦,这其中到底有几分心软,几分作为医生的责任感,还是有几分对于疑难杂症想要征服它的心态,安云兮都不去分辨,只是在收敛心神之后,集中精神力‘看’向贾康的肚子。
现实中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贾康的肚子在安云兮脑海里变得越来越薄,最后消失不见,入眼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