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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姨娘说完这些,复又眼泪婆娑的望向了云博远,拽住了他的裤腿,希望云博远能够相信自己。
“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亲生骨血啊!”
云博远虽然对这件事情半信半疑,然而此时最要紧的事情是将云拂晓这个拦路石给解决了,至于芝姨娘的事情为了他的面子还只能悄悄的解决!
“拂晓,你看如今你芝姨娘怀着身孕,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
云博远回头望想了云拂晓却没有想到正好就对上了云拂晓那不屑和蔑视的眼神。
云拂晓睇着云博远,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愤怒和不齿。
“爹爹怎么方才对着女儿就那样义正言辞的,如今遇到了芝姨娘就千方百计的想着掩饰了?”
“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云博远没有想到云拂晓有一天会这样和自己撕破脸,一时之间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霍得一下站起来无措的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云拂晓。
云拂晓缓缓地上前几步,抬起头眼眸之中不带一起情感。
“你又何时将我当成是你的亲生女儿来看了?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是一块成就你升官发达的垫脚石。可是爹爹,如今还有谁能够帮你?还有谁敢帮你?”
“你!叛逆!”
云博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确,云拂晓说出了他的心声!如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了,所以他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云拂晓的身上。
他恨云拂晓不听话,不愿意嫁给太子,不愿意成为他步步高升的棋子!
可是,偏偏这个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这样的口气猜出了他的心思!
云博远扬起手,就要朝着云拂晓的脸上烙去,然而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幸而身后被玉姨娘给搀扶住了。
“老爷,您怎么样了?三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玉姨娘着急地望着云博远,这个男人可是他这一生的依仗,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这家中的这些人可是一个个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
“来人,快去请太医!”
云拂晓推到了一边,淡漠的望着云博远胸闷气短的模样,屋子里一众人都着急的围了上去,自然没有人管着云拂晓,她也乐得清闲的找了个地方坐了等着看好戏。
“三小姐就不怕若是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候您不但失了老太太的庇护,还要受老爷的惩戒?”
紫竹望了一眼此时忙乱成了一锅粥的偏厅,又看看兀自安闲地喝着茶的云拂晓,淡淡一笑。
云拂晓抬眼睇着紫竹,这个家中只有紫竹才是最最聪明的,不但是依傍着黄氏,又装出很是正直的模样,也不偏颇了谁,这样黄氏才会一直信任着她。
“恐怕之后谁也不会有这个闲工夫来管我这个人了。”
云拂晓淡淡一笑,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讽然,对于紫竹这样聪明的人,她没有必要掩饰些什么。
“想来三小姐自己已经是有计较了,那恕紫竹多言了。”
紫竹淡淡一笑,她不过是黄氏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丫头,只因为兀然一身,明则保身这才活到了如今,她想要的不多,只要守在黄氏的身边也就够了。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急匆匆地带着一个太医跑了进来,那老太医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药箱,就被拉到了云博远的面前,帮着诊脉。
良久之后,那老太医望了一眼芝姨娘高挺的肚子,眉宇间带着一抹异色,随后对着云博远道。
还请相爷回避了闲杂人等。”
“这里没有什么外人,还请太医直言便是。”
云博远并没有想到太医要说的话,只是因为气急了,所以才挥挥手,让太医直说便是。
那太医叹了口气,也不好违拗云博远什么,只好隐晦的说道。
“恐怕云老爷您是服用了一种汤药,这种汤药能让人断子绝孙,恐怕……”
“什么!”
云博远听到这话,顿时愣在那里,随即刀锋一样的眼眸望向了芝姨娘那高高挺起的肚子,带着浓重的恨意。
“贱人!”
“老爷,老爷,这个孩子真的是您的!真的,求求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而且,而且若是老爷不能……不能……那么夫人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呢!”
芝姨娘没有想到此时的云博远竟然已经没有了生育的功能,那么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她的保命丹,而成了催命符了。
“我母亲-日日都呆在家里头从来不曾做过越矩的事情,绝不可能会……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云拂晓并没有给云博远开口的机会,转头望着太医。知道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对于云拂晓哪里敢有半点的耽误,太医连忙回话。
“这要看样子离如今有大半年的功夫,恐怕夫人的胎并不是在云老爷服用药物的期间怀的,而且若是怀胎期间云老爷并未与夫人同房的话按理是不会影响胎儿的。”
听到这话,云博远神色一松,对于韩氏他的心里头还是带着愧疚的,而且并不希望这个女人再属于任何人,只希望她永远的属于自己一个人,哪怕她如今已经不爱他了。
“你这贱人!”
云博远厌弃地望了一眼跪在眼前苦苦哀求的芝姨娘,恨得不是一星半点,扬起手便将她搧倒在地上,随即冷声吩咐道。
“把孽种和她一块儿除了。”
“流觞,求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见着自己就要被拖下去了,芝姨娘趁乱一把拽住了流觞的衣袖,大声哭嚎着,流觞面如土色,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芝姨娘竟然会将自己供出来,连忙拍掉了芝姨娘的手,退了几步。
云博远见事情似乎并不简单,瞪着眼睛厉声训道。
“这是怎么回事?”
“玉姐姐,虽然我平日里同你交情不错,可是如今你犯下了这样的大错,我又如何有脸去向老爷说情?”
流觞急中生智,连忙开口想要撇清了关系,弃车保帅。
“流觞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这样待我!算我白瞎了,竟然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芝姨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挣开了拖着她的两个下人的手,对着云博远叫道。
“老爷,今个儿这一切都是她流觞怂恿的,我玉枝对不起您,这就去了!”
说完这话,只听见“咚”的一声,雪白的墙上溅开一朵妖冶的红梅,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睛。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
流觞见芝姨娘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自己一起,顿时慌了神,跪倒在地上求着云博远信她。
然而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云博远万念俱灰,心神俱灭,那里还有心思顾着流觞是不是被冤枉的,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吩咐道。
“玉姨娘身子骨向来不好,就让她去乡下田庄好好静养静养,那里气候好,想必是一切都好。”
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静养,便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很可能是一辈子。
李氏颓然的坐倒在地上,痴痴地望着云博远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泪水,没有悔恨,有的只是痛心和怨愤。
抬眼望见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云拂晓,流觞声嘶力竭的嘶嚎着。
“云拂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姨娘还是好生养病吧,免得又让爹爹操心了。”
云拂晓睇了一眼面目狰狞,已然没有分毫往日的温婉柔情。
“父亲,如今还有给您下毒的贱人还没有处置,父亲难道不想将那个想要绝尽我云家子孙的东西给碎尸万段?”
云拂晓站在阴影一种,只有那一双眸子在黑夜之中愈发暗沉幽冷,仿佛是眸中野兽一般,充满诱惑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查,派人去查,呆在家中半年以上的人全部要查,着重查进门半年到一年的下人!”
云博远此时正在气头上,有谁能想到他如今不但丢了官位,而且连一个男人的能力也没有了,又有什么样的打击能够重过这个?
“父亲,我记得洛菡萏似乎就是大半年前刚刚进门的,普通的丫鬟可没有什么要害您的目的。就连母亲也没有,毕竟在锦羽未出生之前谁也不能保证她肚子里头的一定是男胎。”
云拂晓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就快要下山了,抬起手中的扇子轻扇着,外头那么热,她可没有那样的力气去等他云博远将府中的人一个个的排查过来。
“那你的意思是?”
云博远自然是明白孙锦绣说的是谁,面色当即沉了下来。这个家中,在大半年之前,有这个目的的唯有一个人那就是洛菡萏。
那个女人不但有云甄洛这个美貌的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虽然如今已经死了,但是大半年之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