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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一惊,就算是定罪,也不该这么仓促啊。欲抬眸之时,又生生地忍住了,她如今不过一个小小宫女,这等大事只有听的份儿。
华妃的眼底亦明显闪过一丝震惊,她原还只想着傅承徽的,倒是忘记了谋害皇嗣,谋杀皇妃这种大事定会殃及整个傅家的。看来这一次,薄奚珩也和自己一样不打算轻饶傅承徽的。这样想着,心下到底有了些许的安慰。她随即又俯低了身子开口:“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可以亲自监刑!”傅承徽就算是死,也不能悄悄地死去。
璇玑到底是明白了,原来她来这里,要的就是皇帝的这个应承。
薄奚珩的眉头微皱,不觉看了她身侧的宫女一眼,幽声道:“身子不好就回祥屏宫待着去,此事还不比你来监刑。”
“皇上!”她仰起脸,那两道泪痕此刻愈发地明显起来,她哭得悲恸,“此刻请允了臣妾吧!就当臣妾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眉心的川纹更深了,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宫里面,还不曾有哪个人敢如直面顶撞他。苏妃就从来不会。只是这一次,他倒是并不觉得怎么动怒,他反而是从华妃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与自己相似的执拗。虽然,在华妃身上看到,他并不喜欢,可正如她说的,就当是给孩子做最后一件事。她是母亲,她自然有这个权力。
点了头。
华妃心头一喜,忙磕头谢恩。
璇玑扶她起来,她整个人站不稳,忽地倒在她的身上。她轻呼一声,用身子抵住华妃的身躯。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抱着华妃撞入了薄奚珩的怀抱。
“皇上!”璇玑大骇,忙站稳了身子从他怀里出来。
他的面色依旧,只华妃忙开口:“臣妾没事。”她是怕皇帝收回成命让她回祥屏宫去休息。
松了手,他低低“唔”了声,示意佟寅送华妃上轿。佟寅扶住了华妃,小心地走下台阶去。璇玑才要跟上,忽听得皇帝开口:“苏妃的事,真是要赏你的。”
殊不知是因为方才那一阵暖风还是如何,此话听在璇玑的耳里像是越发地清淡起来。她忽而觉得真是讽刺,先前还因为苏妃的事要杀她呢。
她低着头道:“奴婢惶恐。”
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远远地瞧着面前那顶未曾起驾的轿子,声音依旧倦淡:“无论什么,比如金银珠宝,朕可以随便你开口。”
她惨淡一笑:“奴婢要这些来何用?”
他终是睨视着面前的女子,却见她朝他福了身子:“华妃娘娘还等着奴婢,奴婢先行告退了。”轻盈地转身,步子没有迟疑,直奔着下面的鸾轿而去。
华妃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却不忘问她:“何事?”
“皇上让奴婢好生伺候着,伺候不周,拿奴婢是问。”关于苏妃的事,她深信薄奚珩不会在华妃面前提及。
轿中的女子不再说话,轻微咳嗽了一声。
佟寅已经回来,瞧见皇帝怔怔地瞧着,他也不敢说话。良久,直到鸾轿离开,薄奚珩才略笑着,他还以为许她任何的条件,她至少会迟疑着想一想,却不想,她竟什么都不要。
璇玑,他像是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子了。
…………
傅承徽犯下死罪,牵连整个傅家。
而她到底是做过娘娘的,哪怕薄奚珩将她贬为废妃,她行刑亦不可能被拉往天牢或者其他地方。华妃没有回祥屏宫,而是直直去了萱禧宫。
萱禧宫外,聚集了好多的宫女太监,大家都站在远远的,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倒是不敢太过靠近。这些,有的是自己好奇,有的是替自家主子来探听消息的。在宫里,一旦谁获罪,是不会有人敢上前帮忙的。这种事,璇玑见得多了。
远远地,瞧见华妃的鸾轿过来,众人都撑圆了眼睛瞪着,一副好奇不已的样子。
璇玑扶华妃下来,华妃一回眸,瞧向那些好事者们,吓得他们忙都躲了开去。他们都还不知道华妃再也不能怀孕的事,谁也吃不准是否此事过后华妃会更加得宠。是以这个节骨眼儿上是谁也不敢去惹华妃的。
萱禧宫内,已不见任何一个宫女太监,只余下从厅内传来的阵阵哭声、求饶声。主子获罪,做奴才的都要遭殃。
侍卫迎上来,拦住了她们。华妃冷声道:“滚开!”
侍卫脸上略显出了惊讶,越过华妃的肩膀,瞧见韩青自外头入内,他像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忙开口:“将军,华妃娘娘说要进去。”
华妃没有回头,倒是璇玑不免回眸瞧了一眼。此事的韩青着了一袭银色铠甲,并没有佩剑。他没有多言,挥手示意侍卫们让开,低声道:“娘娘里面请。”
华妃依旧不曾看他,只抬步朝里面走去。傅承徽被关在自己的寝宫之内,她的哭声从里头传出来,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女子的声音早已喊得嘶哑不堪:“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皇上!皇上——”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还可以看见人影印在门上,傅承徽像是看到了希望,使劲拍着门:“是不是皇上来看臣妾了?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门被人一把推开,傅承徽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撞了出去。跌在地上,她也顾不上疼,慌忙爬起来,回眸,面前的人沐浴着太阳的金光,她起初有些瞧不清楚。待来人再走近了一些,她才猛然张大了嘴巴。
华妃!
不过一日的时间不见,璇玑几乎快要认不出傅承徽了。饱满的双颊像是一下子陷下去,那嘴角好似还残留着骇人的血渍。那日在祥屏宫她还一副犀利的模样,今日再见,只剩下苍白与憔悴。薄奚珩的那一脚没有踢死她,却也不会有太医来给她医治。
璇玑扶华妃过一侧的椅子上坐了,韩青也跟上前,傅承徽才回过神来。她的神情有些惊恐,好几次动了唇,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青侧脸朝华妃道:“娘娘,离行刑还有两个时辰,您……”
华妃冷哼一声:“本宫等得。就劳烦韩将军去准备些刑具被本宫。”
韩青的眸中露出惊讶:“娘娘,这恐怕不太好。皇上并未说要动刑……”
“皇上也没说不准动!”她的眸光一沉,十指随之圈紧了扶手,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韩青被她说得一阵语塞,但仍是有些尴尬:“可这里哪来的刑具?”
华妃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傅承徽的身上移开,她的声音冷得几乎可以结冰:“木棍,总可以给本宫找来吧?”
“这……是。”韩青吩咐了外头的侍卫下去准备。
璇玑尚不明白华妃到底要干什么,地上的傅承徽此刻才真正反映过来,她惊恐地看着她,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急着大哭:“娘娘,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爬着过来,匍匐在华妃的脚边,颤抖地拉扯着华妃浅紫的衣裙一角。
璇玑忙推开了傅承徽,女子含着泪的眼眸里分明是聚起了一抹怒意,此刻却被很好地收敛起来,她依旧仰着脸看着华妃:“娘娘,您要相信我啊。是……是苏妃娘娘要害你,毒一定是她下的,嫔妾只是被陷害了!她下了毒,想找个人替她背黑锅啊娘娘!”
华妃依旧稳稳当当地端坐着,目光慑人,却始终不发一言。那面容,阴沉得令人忍不住会颤栗。
韩青立于门口,冷冷地看着,在听闻傅承徽提及苏妃的时候,他的眼底明显也有一丝动容。那微笑的变化,尽数收入璇玑的眼底,韩青是薄奚珩的人,他突然出现在这里,难免不是薄奚珩派他来监视的。只是,关于苏妃的事,薄奚珩应该会相信她的无辜的,因为“噬心”,不是么?
是以,就算傅承徽在这里大叫冤枉,就算她提及苏妃,薄奚珩也应该不会再怀疑的。这样想着,她也放心了不少。
见华妃不说话,傅承徽越发慌张,她又伸手过来,拉住华妃的衣袖,哭着哀求:“娘娘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信我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害了您,下一个得宠的也轮不到我呀!可是苏妃不一样,若是没有您,她又过继了皇长子,这皇宫不就是她的天下了么?而且……而且她也始终认为我娘娘您威胁到了她的位子啊!”她说着说着,目光突然落在璇玑的身上,她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指着璇玑尖声道,“我知道了,是你!是你串通了苏妃,一定是的!”
璇玑一怔,随即从容道:“你别胡说。”
“哼,我胡说?那天你摘了御花园的花,被我看见,我让苏妃处置你,她呢?处置你了么?”她似是恍然大悟,“我现在是知道了,什么害怕得罪华妃娘娘,那都是假的!你和苏妃是一伙儿的!”
目光,悄然滑过华妃的脸,见她的神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