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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靖儿的玉佩他认得。
此刻也不答鄢姜王的话,只匆匆就问:“这玉佩王上如何得来?”
鄢姜王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抿了口,也没有因为夏玉扯开了话题而不悦。只笑道:“朕还以为你不认得,看来也不必与你介绍这玉佩的来历了。”
“王上……人呢?”夏玉问得忐忑,最怕外头之人会忍不住破门而入。
茶杯被轻声搁下,鄢姜王叹息着摇头:“出了点意外罢了。朕着孙将军找去了。”
“王上……”
夏玉才开了口,便被他打断道:“既然人都已经带进宫了,就传进来给朕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神魂颠倒。”话是笑着说完,深邃的眼眸却是闪着光。
夏玉这才猛地回神,他的心中一动,王上为何要见靖儿他怎会不明白?
太监已经会意匆匆推门出去。
靖儿还立在廊下呆呆地想着方才鄢姜王那句“出了点意外罢了”是何意,太监近前来传她入内,她也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夏玉的脸色极其难看,掌心渗着汗,见靖儿神色呆滞,也不行礼,他忙跪下道:“王上恕罪,他并非长于宫中,不懂规矩。”
见他跪了,鄢姜王倒是吃了一惊,略皱了眉笑道:“朕真是大开眼见了,自璇玑去后,你还是头一次为一个女人这般上心!夏玉,你就不怕朕的王妹吃醋么?还是……你现在也不将朕的王妹放在眼里了?”他缓声说着,目光直直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明眸皓齿,眼底含烟,真真是个美人坯子。那张小脸染着苍白,想来是被惊吓到了。鄢姜王细细地瞧,可横竖看去,也不像是男扮女装。他倒是有些糊涂了。
遂又念及当年璇玑的脸就是夏玉鬼斧神工的作品,不免又对面前之人心生疑虑起来。
想到此,他又笑道:“好好儿一个美人,倒是叫这一身衣裳给糟蹋了。来人,还不带下去给她好生换一套衣裳,也让朕好好看一看。”
外头有宫女应着进来,夏玉整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说是换衣裳,可王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过是想看看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女子!
王上已经将完颜宇当做了靖儿,如今看来完颜宇已是凶多吉少,夏玉如论如何也不能让王上发现面前之人其实是女扮男装!否则他真是有口难辩了!
“臣代他谢王上恩典,只是他怕生,还是臣代他回府去换吧!”低低地俯下身去,夏玉的额角都沁出了汗。
鄢姜王斜睨了他一眼,声音瞬间冷了下去:“朕还换不得她一件衣裳么?这还真是你要纳的妾?”
他咄咄地问,夏玉底下心思一转,这么多年都未曾纳妾,突然说要纳妾更是说不过去。他一咬牙,否认道:“不是。”
“既不是,那朕要了她!”鄢姜王冷笑着,“带下去好好打扮!”
“王上!”夏玉不顾礼数站了起来,伸手就拉住了靖儿的手,“您不能要他!”
靖儿只感觉手被人狠狠地握紧,她这才回了神,目光艰难地从桌上的玉佩移开,悄然看着身侧的男子。夏玉谨防她开口,握着她的手越发用了力,整张脸是铁青的厉害。
鄢姜王撑圆了双目看着面前的人,纵然那次不顾他的命令自私进郢京,也不似这次般当面忤逆的。心里的怒窜起来,鄢姜王努力克制着,话语冰冷:“你如此袒护,竟要让朕以为这分明就不是女子,而是……男人!”
夏玉的脸色大变。
这时,突然闻得兴平公主的声音自外头传来:“王兄误会了,驸马说您不能要他,是因为他是我认的义女。这论理儿,就该是王兄的外甥女,您若要他,岂非乱了伦常?”
夏玉带着靖儿前脚刚走,兴平公主就接到家丁的话了。说夏玉带了一位姑娘回府,她一想就知道是谁。匆匆入宫来,此刻见着了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果真是靖儿!
鄢姜王没想到兴平公主也会连夜入宫来,他哼了一声,直直看着她:“你可我的王妹。”
兴平公主欣然一笑,上前在他身侧坐下道:“王兄这话好笑,兴平自然是您的王妹。”
鄢姜王笑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必劝朕,既是你的义女,朕今日见了非但要上她一套衣裳,还要赏别的,就当是见面礼了!”话里听着无半分的笑意,直让人心生寒意。
兴平公主用力绞着帕子,看夏玉的眸光里亦是在说无能为力了。夏玉才欲再开口,忽听靖儿开了口:“王上既是要赏,那奴婢就先谢谢王上了。”她挣脱了夏玉的手上前,又道,“只是那另外的赏赐,不知可否让奴婢自个儿挑?”
“放肆,不得无礼!”夏玉上前低低地喝。
那一个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盯着靖儿道:“好胆识,不愧是你们两个看上的女儿!”他又点点头,“可以,只要你说得出来,只要朕给得起,都可以赏给你!”
靖儿深吸了口气,伸手指着那桌上的玉佩,道:“奴婢就要这个。”
众人俱惊。
鄢姜王的眼底带着探究:“哦?为何?”
靖儿破天荒地笑道:“奴婢叫瑶瑶,正巧见这上头有个‘瑶’字,所以就斗胆了。”
……
靖儿被宫女带出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夏玉心里担忧得很,却又不能起身去瞧。
鄢姜王倒是平静,笑着朝兴平公主道:“白日里轻萝还说你病了,朕瞧着该是无碍了吧?”
兴平公主跟着笑:“是王兄让驸马入宫久了,兴平想驸马了。”她亲昵地靠在夏玉身上,又笑着,“亏得王兄想得出说驸马要纳妾之事,驸马对兴平的心,您会不知?”
鄢姜王似笑非笑,只夏玉始终一言不发,他的心思全在靖儿的身上。藏于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握了拳,一会若是他拼尽全力,可否保靖儿平安离开王宫?
心底盘算着宫中的禁卫军,思来想去也没有胜算。
外头有人进来,夏玉惊觉抬眸,见正是那引了靖儿出去的宫女。她进来规矩地行了礼,所有人的神色都紧绷了起来,兴平公主朝夏玉看了眼,她自个儿的身子也僵着。
宫女轻声道:“王上,瑶瑶姑娘果真美极了。”
一句话,说得夏玉大吃一惊。他还打算着硬闯出去,可宫女却是这样一句话?
鄢姜王起初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那还不让她进来给朕瞧瞧!”
兴平公主也笑着:“王兄瞧上一瞧也就罢了,只管记得那是兴平的女儿。”
鄢姜王抿唇笑着不再言语,目光又悄然看着夏玉,心下道莫非还真是自己弄错了?
……
从宫中出来时,夏玉等三人都上了马车。
靖儿紧握着玉佩,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鄢姜王的话她也听见了,可刚才的情形她除了忍着还能如何?
指甲嵌入了掌心中,可疼的竟是自己的心。
也不知是如何进的夏府,只闻得夏玉不解地问她:“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宫女说出那样的话?”王上派去的宫女必然是心腹,夏玉对靖儿刮目相看了,她竟能将事情做得这般好!
靖儿还怔怔地想着完颜宇的事,此刻听夏玉问及,想着鄢姜王,她有些发狠地道:“夏大人难道未听过障眼法么?”
模棱两可地说,至于什么障眼法,就丢给夏玉自个去想。
兴平公主自外头进来,小心关上房门,才低声道:“都瞧过了,无人跟踪,看来王兄是信了。”她抚着胸口,“这关总算是过了。”
靖儿似又想起什么,起身就要冲出去。
夏玉忙拦住了她,叹息道:“王上做事是有分寸的,你也不必去了。”
眼底闪着泪光,她的话语近似哽咽:“他不会死的。”
“靖儿!”
二人在底下较着劲。
兴平公主的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道:“叫瑶瑶!”虽然此刻没有外人,可终究是小心一些好。
夏玉冷静了下来,自知失言,只得又道:“今夜你不能再出去,我也不好去找,等明日吧!”
“他不会死。”她又是喃喃的一句。
回想着鄢姜王的话,还有此刻夏玉的脸色,靖儿也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可是,白日里还与自己打趣地说着话,还霸道地吻她,还说她若是女子他就娶她呢。这样无耻的完颜宇怎会死?
眼泪滑出了眼角,靖儿猛地别过脸去。
她不习惯哭,更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
她是男儿身,还是西凉的皇帝,她是不能哭的。
可是这一次,怎么忍都忍不住了。
夏玉与兴平公主悄然出去,夏玉回眸瞧了眼,吩咐了丫鬟在外头守着。
兴平公主跟上他的步子,开口道:“今晚若是无法蒙混过关,你真打算与我王兄翻脸么?”先前在宫里,她依偎在他的身上,早就感觉出他的打算了。
夏玉无奈一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