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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听夏玉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少煊的心头剧痛,别过脸,“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是他对不起璇玑,不必夏玉提醒,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道!如今靖儿下落不明,他却还在背后策划着这种事!
好一句是他不给她活路!
这根本就是事实,是事实!
“主子!”苏贺惊得忙上前去扶他,却比他推开了手。夏玉也吓住了,他只是心里气愤,并不是真的要气得他吐血。抬步上前才想替他把脉,少煊似是刻意缩了手,他的声音低低的:“是我对不起她,若是可以抵命,我早就做了。”可是他要是也走了,那靖儿就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无父无母的孤儿。
叫他怎忍心?就是见了璇玑也无法跟她交代!
苏贺急得不行,此刻也只能劝着夏玉:“夏大人请少说两句,这几年主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夏玉的眼底也显出了愧疚,可他依旧忍不住要开口:“无论如何且先让我见见皇上。”
少煊知道拦不住他,他自个扶着桌沿坐下,到底松了口:“我会带你入宫,可也不能让靖儿瞧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说着,又低下头轻缓地喘息着。
夏玉忙上前道:“请给我一晚的时间。”
少煊点了头,用他的病拖夏玉一晚再说。希望薄奚漓那边的事能顺利,到时候也就不必瞒着了。
外头,孟宁已经站在回廊处好久了,侍卫告诉她太上皇有重要的人要接见,不会见她。她是昨夜不小心听父亲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才知道皇上其实不是病了,是失踪的事实。父亲却不说太上皇为何不让皇上回京。她原本是想来求情的,可是看这阵势也不必了。
握紧了手中从父亲那偷来的令牌,她要趁没人发现之前给皇上送出宫去!
她是不能出去的,因为她一出城,父亲就会知道。缓缓地转了身,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孟宁没有停留,加快了步子走出了别院。
第三十七章 衣服脱了
橙色的光缓凝于西侧的灰白墙壁上,风吹得窗外的树木摇曳不止。
薄奚漓已经下楼很久了,靖儿依旧愣愣地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整个客栈安静得很,可是她知道,那些侍卫们依然恪尽职守地在外面守着。
父皇算好了不让她回京,看来她是如何都回不去了。
想到此,靖儿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心底忿忿一叹,只得转身进了完颜宇的房间。
完颜宇一直醒着没有睡,闻得靖儿推门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没有看着进来之人,而是移至了另一边,他的声音有些干涸:“如何不走?”原本就想不说话的,可若是那样,气氛就会变得越发的尴尬吧。是以在心里念了许久,完颜宇还是打算先开这个口。
其实压根儿就是他心虚了,靖儿哪里觉得他们之间有任何别扭的?她此刻满心想着的,全是她和父皇之间的事。
现下听完颜宇开口问了,她才猛地抽了神,抬眸朝他看了一眼,此事是决计不能告诉完颜宇的,他才说了有生之年不犯西凉分毫的话,靖儿怎能将事实告之?她怕依完颜宇的性子,到时候又得闹得翻天覆地。这样想着,便也只好开口:“大夫说你需要休息,在这里停一晚也不迟。”
话虽这般说着,靖儿因为心里有鬼,目光有些躲闪。
这一个说得愧疚,偏那一个听了心里却生出了另一番滋味来。
完颜宇的心刹那间沉了沉,握着被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别过脸,咬咬牙道:“你可以先回去,只需告诉我的侍卫,让他来就是了。”让徐一晟来,徐一晟来了,他的心也许就能平静一些。
靖儿一阵愕然,脱口叫他:“完颜宇……”
“我……要睡了!”匆匆下了逐客令,完颜宇还真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耳朵却是尽可能地竖起,静静地听着房中之人的脚步。
靖儿呆呆地望着他,瞧他半晌,见他是真的打算睡了,靖儿才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完颜宇缓缓睁眼,房中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他自嘲地咧嘴笑了笑。继而又敛起了笑,满脑子开始想东越的美女,想那些都巴望着入宫为妃的美人们,想来想去,好像自己还是有一些感觉的。完颜宇的精神为之一震,他的眸子一紧,似是重重地舒了口气。他分明就是正常的,之前那些感觉一定是他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正好臭小子在他的身边,他烧得糊涂了,是以才有了那些要命的错觉!
对,一定是这样的。
等他回了东越,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这样想着,完颜宇像是安慰极了,吐出压在心头的气,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薄奚漓依然坐在对面茶楼上,他的面前摆着上好的茶。翠色的茶叶在杯中缓缓地翻滚着,他低头静静地瞧着,却是一口都没有喝。
整条街上都没有一个人行走,所有的人都知道镇子上发生了大事,谁都不敢贸然出来晃荡。几个侍卫正交头接耳地悄悄说着什么,突然见其中一个侍卫的脸色一变,目光直直的看着客栈里头。所有的人都回头,见靖儿独自从楼梯上下来。
靖儿仿佛是没有看见那些侍卫,她径直朝对街的薄奚漓走去。
等薄奚漓发现的时候,靖儿已经近前。薄奚漓吃惊的欲起身,却见她自顾坐下了,淡淡地开口:“坐。”
薄奚漓半起的动作收住了,他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坐了,顺道伸手给靖儿也倒了一杯茶。靖儿也不说什么,从容地喝了一口。
茶香扑鼻,茶水甘甜。
她舒心地笑了笑,开口道:“你可真是好心情。”
先前还吵得厉害的二人此刻像是全然忘了那时候的不快,薄奚漓也跟着轻呷了一口,低声道:“我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不必要去费太多的脑子,不必用太多的心思。
而那些身处高位的人,总有太多烦心的事要去打算。方才从客栈出来的时候,薄奚漓一个人坐在这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他也似乎渐渐地有些明白为何父王选择不问世事,宁愿做个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了。
靖儿竟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嫉妒。她又抿了口茶,低语着:“好一句听命行事,倒是我碍着你的手脚了。”
“公子……”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靖儿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烦心的很。”
薄奚漓不自觉地抬眸朝对面的客栈看了一眼,靖儿嗤笑着:“他睡得沉了,这几日都下不来床。”
虽是碍着那三百里疆土的事,可薄奚漓还是忍不住要问:“您为何这般护着他?”
低头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靖儿的认真地开口:“两年前我上天山寻找天山雪莲时不巧遇上了雪崩,是他救了我一命。是以这个人情,我无论如何都会还给他。”
薄奚漓吃了一惊,他细细地打量着面前之人,也不知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靖儿却是不以为然,搁下了手中的杯子就起身。
太阳已经西沉,此刻正好从茶楼的正门射进来,照得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薄奚漓跟着起身,面前之人也不知是起得太急太是如何,身体猛地一晃。见她本能地伸手撑住了桌沿,薄奚漓忙伸手扶住了她,皱眉问:“公子怎么了?来人,去找大夫来!”
“不必。”靖儿摇头道,“这几日都不曾睡好过,不过是累了,有些头晕罢了。”她说着,抬手揉着眉心。
薄奚漓松了口气,扶了她出去:“我送您回房休息。”
靖儿却又不走了,淡笑道:“等我睡下了好再对完颜宇下手么?”
薄奚漓的眼眸一撑,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不待他开口,靖儿又道:“我不信你。”
她的话语笃定,听得薄奚漓满腔不悦。他的脸色低沉,定定地开口:“在您睡醒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
靖儿的眉梢微扬,凝视着他:“朕可不是你能骗的。”她笑了笑,又道,“六伯母生的四郡主也要出阁的年纪了吧?朕会视情况给她赐婚。”
扶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一紧,薄奚漓的眸光一沉,在王府就四妹对他的关系最好,皇上说是指婚,不过是给他的一个警钟罢了!回到正事上,她又坐回她高高在上的皇帝。
薄奚漓的音色冷峻:“您想用四妹的婚事压我?”
靖儿闲适的笑:“怎是这么说,那不该是天大的恩赐么?”
皇帝亲自赐婚,自然是恩赐。只是这个恩赐是否消受得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薄奚漓是听命行事,可是四妹的娘的心头肉,他是不得不在乎的。亲自送了靖儿回房休息,经过完颜宇房间的时候,薄奚漓不自觉地看了眼,他咬咬牙,只能抬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