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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声“蓉儿”,叫璇玑差点几乎反应不过来,略怔了下,才想起华太妃的闺名就是映蓉。如今他唤她华太妃倒是真的不合时宜的呢。
她却不认为他能将此事和云心那个人联系得起来,从容一笑,看着他,哑着声音道:“你也觉得好闻么?”
他倒是怔了怔,好闻……
的确是的。
不过是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女子,还有她身上的香。
只可惜伊人已去,纵然再像也不是那个人。
转了身,才要推门,便听得外头传来声音:“主子,夏清宁不肯服药,他想死。”
璇玑心头一惊,面前的男子俊美微蹙,却只低语:“那就让他去死。”他们以为的兴平公主早已不是兴平公主,此事他不会傻到以为他那七弟还不知道有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既是如此,无法再利用兴平公主去杀他,那么留着夏清宁也没什么用了。
外头之人应了声,璇玑闻得那脚步声已经离开,她忙跳下床去,脚踝处的伤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也顾不得,急急攥住薄奚珩的衣袖:“不要!”
他的步子微滞,回眸睨视着她,忽而嗤笑:“你还真是忙,什么人都要救,莫非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兴平公主不成?”
璇玑不去理会他话里的刻薄,依旧只开口:“让我去看看他!”
他却问:“看了又如何?”璇玑一怔,他又道,“璇玑,你也不过一个阶下囚,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此刻不杀你,不过是觉得你这样死了,还不够偿还那些欠了我的!”手臂用力一甩,璇玑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伸手将门打开。
“薄奚珩!”她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叫出声来。
男子的身影一震,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连名带姓地叫他。回眸,瞧着地上一脸虚弱的女子,他的眼底抹上戾气。璇玑也不惧,径直开口问:“到底人命在你眼里是什么?”
他说“让他去死”可以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她的话,说得他的眸光微沉,半晌,才脱口吐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以为人命会是什么?”
指甲嵌入了掌心里,她只咬着牙:“鄢姜王那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兴平公主又那么爱夏清宁,你留下他,难道一定就没有用么?”她什么也不顾了,只求夏清宁不要死。他不死,那么她这一趟,终究不是来的一无是处了。
他略一迟疑,低声道:“算是求我么?”
忍着痛爬起来,在他脚下跪下,她低下头去:“求你!”
他却是不走了,迫使她抬起脸来:“璇玑,我以为你铮铮傲骨,不屑求我。”
若是为她自己,她一定不屑。可是她欠夏清宁一条命,她牢牢地记着。还有兴平公主,她在宫里等着和夏清宁团聚啊。其实,她又何尝不羡慕他们两个,可以旁若无睹地相爱!
偏偏薄奚珩,要去打破他们两个人平静的生活!
脸被他抬起,她的眼睛却没有看着他,而是低垂着,此刻也只能瞧见他领口的几颗扣子。他到底松开了手,冷冷地开口:“救得了他第一次,也救不了他第二次。”
璇玑依旧低着头,听他直起了身子吩咐来人带她过囚禁夏清宁的房间去。
领她去的人有些粗鲁,夏清宁的房内,她几乎是被推进去的。她瞧见夏清宁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巴也被东西塞住了。那些人是怕他自尽吧?
他见她进去,惊得撑大了眼睛,璇玑一拐一拐地上前,在他床边坐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他自己抬手将塞在嘴里的东西取出,俯身重重地咳嗽一声,粘稠的液体从唇齿间涌出来。
“夏公子!”璇玑忙扶住他,夏清宁低喘着气看着她,嘘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她叹息着,也不想瞒他,“我是被抓回来的,他们已经知道我不是兴平公主了。”
夏清宁撑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点点头:“所以,留着你也牵制不了公主了,但是你不能死。你若死了,留下公主一个人怎么办?”
他听了,似是有些黯然:“兴平……兴平现在好么?”
“她每天念着你,能好么?”
他的神色悲哀,良久良久,才又开口:“为何王上来了,却不带走她?”
璇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那时候他已经被薄奚珩抓到了,他怎么会知道鄢姜王来过西凉?这种事,薄奚珩必然也不会和他说的,她猛地想起什么,脱口道:“是你传的消息!”
他这才回转了眸子,目光落在璇玑的脸上,皱了眉开口:“是我,对不起卫姑娘,我……我不敢全信你。我怕最后兴平仍然不能脱身……”所以他将消息告诉鄢姜王,西凉皇帝是不会轻易去杀鄢姜的公主的,等王上来了,一定会带走兴平。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兴平竟没有走!
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伸手捂着嘴,殷红的血自指缝间流出来。璇玑忙取了帕子替他擦拭,一面开口:“你以为没有你在身边,公主会愿意走么?”
他惨淡一笑:“她真傻。”
“所以你要活着。”他是兴平公主活下去的希望,璇玑早就看出来了。
夏清宁略皱了眉,只瞧了一眼,才低语:“原来这帕子,竟是落在了你的身上……”
“不要说话。”他全是内伤,需要好好调理的。回身,见那碗药果然是搁在桌上,端了来喂他喝,她一面又道,“公主还是郢京,你哥也在,都在找你。”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璇玑,半晌,才喃喃地道:“我哥……”
“是,你哥也来了。”
“卫姑娘……”
“叫我璇玑。”她纠正他,她本姓就是“卫”,此刻在薄奚珩的地方,她只是不想让他听见。调香的事情好解释,毕竟会这种事的人很多,况且为了不让薄奚珩怀疑,当年她给华太妃调的,也与六年前她自己用的香不一样。手法相似,也只有内行才闻得出来。而卓年已经走了,这个秘密也将永远地沉下去。可若是再让薄奚珩知道她姓卫,怕事情会弄巧成拙。
夏清宁动了唇,到底没有拒绝。
将喝完的药碗搁在一侧,璇玑又道:“他们会每日给你送药的,你要好好吃,养好身子。”
他不答,只看着她的脸,低语着:“你的脸色也很难看……”
“我没事,只是累了。”
“卫……,不,璇玑……”
她勉强一笑:“只是扭伤了脚踝,没什么大事。”她忽而又道,“要休息么?”
夏清宁却摇头,想着兴平在外面等他,还有哥哥也来了,他心里却又像是看到了希望,再痛再累,仿佛也不在乎了。
璇玑浅浅一笑:“那……和我说说你和公主的事?”
他有些惊讶。
“方便么?”
“方便。”他的声音倦淡。
璇玑只是好奇这种生在皇家的平凡爱情,这两个生死不畏惧的年轻人,也像是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和希望。
“为什么……不要个孩子?”璇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问,她只是突然想起了那日楚灵犀抱着宁儿去钟元宫的时候,她此刻竟又想起孩子那可爱的脸来。他们在一起三年了,连楚灵犀与孟长夜都有孩子了。
夏清宁怔了怔,嘴角的笑微微敛起,他的声音低低的:“外面有过孩子,因为一次意外没有保住。大夫说,她日后也很难在怀上,此事,我没告诉她。”
璇玑心头一惊,睁大了双眼看着他,她是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因为这样,是以他们在一起三年无所出!可他没有嫌弃她,依旧将她疼爱如宝。
这样的男子,也真的值得兴平公主去等候的。
外头,有人狠狠地敲着门,那算是提醒。璇玑又嘱咐了几声,才起身出去。
开了门,她才瞧见竟是韩青。她见了,先是一愣,韩青已经抬步往前,将夏清宁的房门拉上,冰冰地开口:“回去!”
璇玑没有说话,只转了身朝自己是房间走去。身后之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是一定会跟着自己回去的,也许,是薄奚珩叫他来监视她。
颓然笑笑,她现在这样,还能逃得出去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薄奚珩真是看得起她!
脚踝越来越疼,她不免伸手扶住了一侧的墙壁,折腾了大半日,她整个人此刻突然觉得疲倦了起来。胸口忽而觉得发闷,抬手抚上胸口,深吸了口气,眼前竟是猛地发黑,身子贴着墙缓缓地滑倒下去。
“喂——”阖上眼眸时,璇玑瞧见韩青大步过来……
…………
眼皮很重很重,意识仿佛开始渐渐地迷离,他忽而想起悬起,想着此刻抱着他的薛太妃,他的心口微微刺痛,眼睛到底又再睁开了一些。
此时的薛太妃也已经**了身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