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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面前的两个宫女走上前,狠狠地一掌甩在她面前,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起来去干活!”
她被一掌扇倒在地上,刘嬷嬷又上前一步,只见一人挡在她面前,俯身去扶地上的女子,一面道:“嬷嬷别生气了,你看她额角都出血了,定是方才撞糊涂了。”
刘嬷嬷脸色一怒,想连着她一起骂,却见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递给她:“这个送给嬷嬷了。”
簪子虽不是怎么值钱的东西,倒是也看得入眼,刘嬷嬷哼了声,从她手上抢过簪子,又朝地上的女子道:“小蹄子,今日先饶过你!”她说着,转身离去。
一众宫女忙慌慌张张地跟上她的脚步。
地上的女子这才收回了目光,尽管,那个地方早已经看不见那明黄色的御驾。
她忽而冷笑一声,缓缓地,记起那个曾经让她引起为傲的名字。
荀云心。
那一个原本因为他而取的名字,她早已不再用,也不能再用。荀云心,她寻的是他云卿的心,原来,真的只是“寻”,并不能“得”。
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她由始至终,都只是他放入掖庭的一枚棋子。只是棋子而已。
往事如烟如涟漪,风吹过,就散了。什么都轻如鸿毛,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在他推她下悬崖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
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曾经的那种痛,那种恨,当是用来时刻提醒她被悬崖下荆棘毁掉的脸,时刻提醒着他给她的痛,时刻提醒着她应该记住的恨。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却想看看他痛失所爱的样子……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不管已成年的未成年的,儿童节快乐,么么。
关于更新,请大家看一下,总今天起,不出意外,会每天二更。周六周日,一更。
☆、第002章 宫女穆妁
“姐姐,嬷嬷都走远了,快起来吧。”方才的宫女俯身去扶她,“你额角都出血了,回去我帮姐姐包扎。”
她才回过神来。抬眸,睨视着面前的女子。冷笑一声,甩开了她的手,径直站了起来。
“姐姐?”女子疑惑地看着她。
抬步往前,走了几步,她忽而停下,只回头看了一眼,沉了声道:“你若是在宫里待得久了,就会知道,在这里,怜悯别人,是不理智的。”语毕,也不再看她,只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眼泪,不知何止从眼角滑出。
八年前,她第一次入宫,才十岁。
那,还不到入宫做宫女的年纪。因为当时权安王的关系,将她的年龄虚报了两岁才蒙混过关的。那时候,她年纪小,帮权安王做事,却还不曾想过那么多。
她也与方才的宫女一样,因为心存不忍帮过别人。可自己落难的时候,那些平时自称好姐妹的,竟一个都不曾站出来帮帮她。
在掖庭的六年,她从十岁长到十六岁,看惯了人情险恶,尝尽了世态炎凉。她也终于从一个心地单纯的孩子,长大成为一个薄凉狠毒的女子。
这一切,都因为爱他,都是为了帮他。
这,是一直以来她为自己找的借口。是以,就算是十指染上鲜血,亦不曾后悔。
多可笑啊,这些,全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她忽而又缓缓地笑了。
他给了他爱,又给了她无限的恨。
身体的疼痛可以消失,而心头的痛,却永远不能。
此时,入了浣衣局,便听得刘嬷嬷的声音传来:“还认得回来的路啊?还不去干活!干不完,晚上休想吃饭!”
“嬷嬷,她额上的伤还没处理过,不如,让她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啊。她的活,我替她干。”她回头,见又是方才的宫女。
正所谓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刘嬷嬷只哼了声,到底没说话。
“姐姐快回去休息吧。”她催促着。
她怔了下,见她已经回身去干活了。周围的宫女都在笑她傻,还指指点点地碎语着。女子迟疑着,依旧只回了身,她也觉得她傻。
很傻。不,是很傻很傻。
额角破了皮,血都凝固在上面,这才看起来有些惊心。回房小心地处理好伤口,却没有出去。她也说不清为何,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只想看看外头的宫女究竟能傻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多年不曾见到如她一般的人了。
亦是,两年多来,除了师父,这是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
傍晚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那宫女已经在院中忙着手中的活。听得她过去,她才抬眸,喘着气笑:“姐姐,你不必来帮我了,我很快就做完了。”
她只淡淡地一句:“我没打算来帮你,活是你自个儿揽下的,我没让你帮我。”
宫女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笑着:“没关系。”说着,又低头做着手上的工作。
她到底忍不住,脱口问:“值得么?”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真的和她当年一样傻。
宫女抬眸瞧着她,低声道:“我娘说,要做个好人,来生才不会再受苦受累。姐姐,我叫穆妁(shuo四声),大家都叫我妁儿。”
这是她第一次记住这个叫妁儿的女子,后来漫漫长的日子,等她回想起那句“要做个好人,来生才不会再受苦受累”的时候,殊不知嘴角的那抹笑,究竟是释然还是无奈。
作者题外话:哈哈,宝贝们不要心急,漫长的铺垫开始鸟,那是为了以后的精彩绝伦做准备哦。
☆、第003章 承徽傅氏
有宫女瞧见她走出去,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地骂着什么。她隐约只听清了一句“不知好歹”,嘴角略笑一声,不是她不知好歹,而是她们都太天真罢了。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情温暖可言。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
在这里,谁都不会怜悯你。
就像,曾经的她。
才欲跨出院子,便瞧见一顶华丽的鸾轿迎面而来。她怔了怔,浣衣局可不是主子们会来的地方。
跟在鸾轿边上的宫女已经看见了她,高傲地一仰头,便听得一侧的太监尖声叫着:“承徽娘娘驾到——”
他的话音才落,浣衣局的宫女们慌忙都跑出来,跪了一地。刘嬷嬷也跑着出来,跪下道:“奴婢恭迎娘娘。”
傅承徽,短短一夜,自从五品小媛跃居从三品的承徽。听闻,她浑身柔若无骨,舞姿令人惊艳,亦是凭借这个博得皇帝的欢心。
只是不明,她竟好端端地,来了这里。
众人都只安静地跪着,宫女扶了轿中人下来。那双绣着海棠的丝屡缓步上前来,粉色的纱裙略略飘曳着,从空气里,还能闻到丝丝胭脂的香味。
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过来,落于地面上。
众人凝眸瞧去,是一件鹅黄的舞衣。
宫女盛气凌人地叫着:“谁洗坏了我们娘娘的衣服,识相的自个儿站出来。别叫我们娘娘亲自查,若是查出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底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傅承徽眯起了凤目,缓缓扫过底下众人,缓声道:“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件舞衣乃是皇上御赐,刘嬷嬷。”
女子的声音传下来,刘嬷嬷的身子一颤,忙应了声。她又道:“看来你这浣衣局的尚宫不能胜任啊,要不要本宫挑个人选过来接任你的位子?还是,今日,你给本宫一个交代?”
刘嬷嬷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没有抬眸,只低着头开口:“娘娘明鉴。该死的小蹄子,还不自个儿站出来认罪!”她说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迟疑。
跪在角落里的她忽而释然一笑,早该想到的结果。整个浣衣局,刘嬷嬷最不喜的,就是她。
傅承徽的目光随众人瞧去,那女子俯低着身躯,散下的青丝遮住了几乎整张脸,她看不清她的样子。众人听闻刘嬷嬷如此说,都纷纷附和着。
“嬷嬷。”穆妁小声叫了她一声。
刘嬷嬷面色一拧,厉声道:“承徽娘娘在此也敢乱说话,来人,拖下去掌嘴!”
穆妁吓得睁大了眼睛,马上有人将她拖了下去。
傅承徽只抬眸扫了一眼,扶着宫女的手转了身,淡淡的一句“带走”,人已经轻盈地离去。
两个太监上前来押了她走,她被迫站了起来,凝视着女子的背影,竟咬着牙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娘娘虽贵为承徽,亦是无权滥用私刑。”
面前的女子脚步一滞,缓缓回身凝望着她。
半晌,忽而笑出声来:“不错啊,对宫中规矩倒是挺熟。”
她微微一怔,在外人看来,她才入宫两个月,又是在最低等的浣衣局做事,这些本该不会知道的。呵,只是谁又知,两年前,她就在这里生活过六年!
那时候,她傅承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纤长的手指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