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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寄余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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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绅还在挣扎,但他闻到了薛覃霈身上的味道,于是艰难地睁了半只眼,他挤出一个字来:“你……”

    薛覃霈闻声立刻低头,余绅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便入了眼。

    余绅也不傻,知道自己莫名染了毒,心里头猜测着,就薛覃霈有这个动机。他这么认定了,以为薛覃霈受不了自己要走,就要这样把他留下来。

    但他说不出狠话,也说不出话,于是他转头一口咬在薛覃霈手臂上。

    薛覃霈连叫都没叫,就皱皱眉,任他咬了。

    而后薛覃霈小心翼翼地把余绅绑在了椅子上,自己则是守着不肯离开。他经历过靳云鹤的那一场戒毒,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更何况海洛因和杜冷丁一比,简直就像他老子和他一样。

    余绅自觉是个有骨气的人,不肯轻易服输,然而这毒瘾的苦楚他才受了几次,便已经想到了死。而每次一想到死,他便又想到靳云鹤,有一个靳云鹤戒了毒在先,他硬是不肯求饶,他要脸。

    薛覃霈却是心有不忍,他兀自掂量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问余绅:“你说这毒真要戒?要不我们慢慢来?”

    一句慢慢来坐实了余绅心里无中生有的猜测,他冷哼一声,笑道:“戒,为什么不戒?!”

    薛覃霈便无声点头,走上前去默默把他抱住了。

    “戒,我陪你戒。”

    余绅顺势把头椅上了薛覃霈的肩膀,心里疲惫,鼻子却忽然捕捉到几丝血腥。这血腥味来得突兀,倒是冲淡了一些痛楚。

    而后恍然,明白是自己方才把薛覃霈的手臂给咬破了。

    这一阵毒瘾隐约地像是要过去,余绅又有了些力气,问道:“破了?”

    “啊?”薛覃霈这才低头一看,发现手臂的伤口上是出了血。

    于是哦了一声,他道:“破了,没事。”

    余绅便不再理会,闭上眼像是睡了。

    此时屋里的靳云鹤却是在兀自恍然。他也有些不明所以,觉得余绅的毒瘾来得是劲头十足却又莫名其妙,于是他就又问起了小齐:“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吧?难道余绅还自己翻出那白面来吸?”

    这次小齐犹犹豫豫地看了看靳云鹤,经过一番内心挣扎,还是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靳云鹤终于得知小齐的所为,也终于恍然大悟,一时觉得可笑,然而笑不出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惨烈地扯了扯嘴角,轻而后巧一挥手,也不看他:“你赶紧走吧。”

    他并不怀疑,薛覃霈有那个魄力撕下小齐的一层皮。

    小齐立马吓得软了腿:“主子您可千万别赶我走啊。我能去哪儿?”

    靳云鹤叹口气:“这我还真管不了你,我的钱也不多,这些你拿去,收拾收拾赶紧走吧。”

    这小齐又是哭哭啼啼烦扰了半日,靳云鹤还是铁打的心,死活说不动。靳云鹤知道自己也算是寄人篱下,什么都给不起,顶多能给一句保证,叫他真遇到难事了再回来找自己。

    然后便打发小齐偷偷摸摸地走了。这下子薛覃霈就是再问起来,也是再难算账。

    然而靳云鹤终于在薛覃霈面前洗清了身份,却是没有多少喜悦。

    他看着薛覃霈在自己眼前疲惫地揉着眉头,在短暂的沉默后沉声说对不起,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念着薛覃霈对自己的好,可当薛覃霈想看看他背上口子的时候,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靳云鹤淡然地嘱托了几句,让薛覃霈好好照顾余绅,就转身欲要回房。他背上还疼着,伤口没有处理过,得缓缓。

    

    第53章 伍拾叁 开火

    

    薛覃霈没想到余绅居然被顾君盼给半路截走了。

    他确实是下不了狠心直接断了余绅的海洛因,可时间不还长着么?哪有说走就走的?

    无奈脚长在余绅腿上,他要走,薛覃霈没法拦。顶多保持着通信,不敢断了。

    他很想放弃倒卖毒品的生意,但又舍不得钱,于是每日忙忙碌碌地,他觉得自己越活越孬。

    但其实这一场风波过得很快——到了七月份,战争就爆发了。消息很快传到香港,没几个月上海也沦陷了。

    靳云鹤听闻上海沦陷的消息,一刻都坐不住,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火烧屁股一般,说什么都要回去。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惦念着远在大陆的老家伙,怕他遭遇不测。

    薛覃霈想了一想,决定与他一起走——毕竟是生他养他的老子,他总不能无情无义。何况要让靳云鹤一个人走远路,他还是不放心的。

    正巧余绅也来过信了,毒瘾戒得彻底,如今是过上了正常生活,薛覃霈放下一颗心,就率先断了联系,不告诉他自己要回上海。

    毕竟这一次回去,其实是一趟十分虚无缥缈的归程。希望说不上,危险倒是不能低估。但无论如何,两个人还是收拾一番,赶着时间离开了香港。

    薛覃霈本想留下二狗和老王看家,无奈两个人没一个愿意,老王说他在大陆有亲戚,二狗却是死活要跟着薛覃霈。

    车叫好了,行李都带着了,几个人站在门口,天色还没亮。就二狗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扯着薛覃霈的袖子,也不说话,也不撒手,倒是把薛覃霈的心狠狠戳了一下,使他最后无奈应允。

    然后几人便匆匆忙忙赶去了码头——又是一趟昏天黑地的行程。

    这一趟与当年流亡香港时的一趟还有些不同,这次他们是真正地没了架子,因为没有票买,只得挤在下等舱里,与人群摩肩接踵。人一多什么臭味都有,他们却也忍受下来了。毕竟这时还要往大陆走的人都是很急迫的,急迫的时候就顾不得其他,要不也不至于迎着战火往回赶。

    在轮船行至一半的时候,甲板上突然爆发了一阵慌乱。原来是一架半身着火的飞机贴了海面低飞,几乎是要撞到轮船了。

    那飞机的轰鸣简直可怕,没见过的人听了以后都叫嚷着恐怖非常,形容不出。

    不过幸好船员反应敏捷,打了个大转,让那飞机擦着船身过去,金属在船身上带出一连串滋滋啦啦的声音,还引起了船上一场小火,不过很快被扑灭了。

    那阵子船上的人都很慌乱,人们叽叽喳喳地挤在甲板上,没人愿意回去,大概到了危难时刻,与众人一起丧命总也比独自等死要没那么可怕。

    而在人们忙着慌乱没有注意的时候,薛覃霈却转头看着那架飞机消失在了海面上,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苍蝇,飞不到岸就沉了下去。

    他不认识那飞机是哪国飞机,对这场战争更是茫然得不知所谓,只知道要是方才这船有一个转不及,那现在沉下去的就是一船人了。

    突然打了个激灵,薛覃霈不敢再想,招呼过几人,挤在一起凑合着先把肚子填了。

    轮船是在半夜靠的岸,一船人鬼也似的安静排队下去,缓步从码头处驻扎的日本兵跟前一一走过。

    日本兵是不怎么管他们的,大概也知道中国老百姓身上很难有什么油水好刮,但若见了穿着体面的,他们还是要照例搜身,把能拿的钱财物品统统拿走。

    而薛覃霈一行则非常不幸地被日本人当做了“体面人”,最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码头。

    他曾是个非常不可一世的人,要在几年前怕是宁愿吃枪子也得把日本兵打得满地找牙,靳云鹤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却没想到如今薛覃霈认起怂来也是不在话下。

    因此一离开码头,靳云鹤便即刻不忘调笑:“能屈能伸啊薛少。”

    薛覃霈则瞥了他一眼:“倒是第一次听你夸我。”

    靳云鹤则在一旁仿佛是喜滋滋地笑了笑,又仿佛是在傻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薛少,我觉得咱们的小命可是悬喽。”

    “别说不吉利的话!”二狗一听这话立改颓势,上来就要撕靳云鹤的嘴,“要死你自己死。”

    薛覃霈在一旁按住了二狗,靳云鹤则是灵敏地侧身一躲,随即道:“你怎么还较真了?得,那我闭嘴。”竟真的立马不再说话,几人行色匆匆地赶去法租界找地方住下了。

    如今这上海才真像个孤岛,除了英法两个租界孤零零地漂在这片地皮上,四周有海一样的土地,都已经被日本占为己有了。英租界他们是不敢再去,至于法租界,虽然也并不能保障什么,却总是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一些。

    因此这一晚本就没有安稳可言。

    薛覃霈和靳云鹤自小玩闹惯了,现如今都闭着眼睡不着,于是便靠在一起有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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