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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此刻虽目视远方,可眼中隐有迷惘之色闪现。京城在望,他却命大军放缓行进速度,让人好生不解。身边几名亲随素来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敢多说一字。
“皇兄,为何命大军放慢速度呢?”龙承烈奉命领三千前锋营行在队伍前端,听到军令也觉得奇怪,便纵马直至中军问个明白。他年纪轻,又喜着红衣,此刻一身朱色旗装,胸前银甲锃亮,显得英气勃勃,风采不凡。
“前面的三万北路军根本不足为患,皇甫嵩应该将一切都安顿妥当了吧?与其说是来拦截的,倒不如说是来迎接咱们的,不若我们加紧行军,直捣黄龙,也好速战速决么!”龙承烈兴致高昂,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太久,只等着攻入皇宫,亲眼见证那个女人的下场!
“嗯,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半日即回。你暂代指挥一职!”话音未落,子墨策马扬鞭,就朝前驰骋而去。那十几名亲随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顾不上其他就忙忙的跟了上去,只留下一个龙承烈在原地目瞪口呆。
“有什么事比打仗还重要?”龙承烈直愣愣的坐在马上,望着马匹奔腾留下的滚滚烟尘,忽地猛拍一记脑门,“原来是去会佳人啊!真是雅兴十足。”
从西北至京城,凡是住在官道沿线的百姓,都一早就收拾了细软避了开去。眼前的这场仗,虽说声势浩大,其实波及面极小,原本胆战心惊害怕遭殃地百姓见大军马不停蹄直奔京师,并没有一路烧杀抢掠,杀气腾腾,也就慢慢的放了心。离京城越近地,那消息越是灵通,都说这次其实是皇家内斗,与百姓无碍,于是忙着农活秋收,该干嘛干嘛,倒把那一触即发、惊险刺激地皇位之争当成了戏文。
朱颜将新作的曲谱仔细地誊写到一张玉版纸上,此曲名《惊鸿》,她在北疆待了快一年,对那塞外风情十分有好感,尤其是那一片银月湖,茫茫水面上鸟飞鱼跃,远望城郭硝烟,情景壮美,便慢慢揣摩了写出此曲。这些年颠沛流离,所见所闻怕是别人一生能经历的十倍,心境也逐渐偏离了当初的风雅谐趣,曲调里多了不少杀伐之气,好比那曲《画水莲华》,别说她再也作不出那样的风格,便是叫她去弹奏,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李叔觑了一眼朱颜写的东西,对那鬼画符一样的字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不懂宫商角徵羽,只当朱颜身份神秘,写的定然是消息密码之类的,想到此处不由心里胆怯,脖子一缩不敢再看,只把今日的听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其中也不乏他的自行猜想。
“夫人,我听里正大人说了,等睿王爷的大军一过去,就重开集市!”李叔满脸期盼,“听说凡是有皇上登基,都会大赦天下,还要减免赋税什么的,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站在一旁服侍的李婶子不屑的撇嘴,“咱们跟着夫人的,你还操心什么赋税!倒是开集要紧,家里等着要去买点肉菜的,光给小少爷吃鸡蛋可不行!对了夫人,小少爷天天看书看到半夜,我真怕他眼睛沤坏了,这会子还在看呢,不让我烦他,硬是赶了出来……夫人?”
朱颜原先一直都低着头光听不说话,此刻忽的抬起头来,李婶子还当自己说了什么事引起了她的注意,没想到她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门口,跟着一双美眸里泛起了盈盈泪光。
这是怎么话说的!李婶子慌忙回头看去,这一看又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虽风尘仆仆却难掩高贵英挺,一双锐眼望定了她家夫人,瞳中流光溢彩,不用开口也看得出他俩是一对情人了。
可问题是,这男子分明不是那位紫眼公子啊!
“李叔、李婶子,去看看少爷,不要让他知道这边的事
“是,夫人!”这是把他们支走呢!李叔李婶子对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一溜烟儿跑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朱颜放下手中狼毫,盈盈直起身来,朝门口那人走去,她动作虽是不紧不慢,但眼神里却是担心、焦虑、欣喜……几千几万种情绪杂糅在了一处,只说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那玉树临风的贵气男子早就往前踏上一步,将朱颜紧紧搂入怀中,直到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才发出一声轻叹,伏于朱颜耳畔喃喃的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见到你就好了!”
朱颜娇躯轻颤,只觉得胸口似有一股热流往外涌,停了半响才道:“这不是……才在金台见过么?”
“见的越多便越想见,”他在朱颜纤美柔白的脖颈处印下一排碎碎密密的吻,“就连在行军路上都一直在想你,我对你上瘾了,怎么办?”
朱颜被他难得的软语温存弄得几乎站立不稳,脸上、心上都痒痒的,好像整个人要融化了似的,又听他说得有趣,不由笑道:“你这样算不算逃兵呢?士兵们要是知道主帅偷溜出去看望女人,那可怎么得了?”
“朝廷只严令出征时不许携带家眷,并没有说不能看望家眷……”子墨喉间发出低低的笑,“我在马上朝这个方向看,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的跑来了,一定是你施了法术!”
“哎呀……”朱颜刚要说话,嘴唇却被一团灼热牢牢的封住,带着无穷无尽的渴望攻城拔寨,从惊涛骇浪到轻柔辗转,直到朱颜娇喘连连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停了。
子墨满是眷恋的望着朱颜脸上的红晕,见她眼角神情娇媚异常。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一记,“你话太多了,刚才是惩罚!”
朱颜轻瞟了他一眼。手上却是抱紧了那结实英挺地腰,埋首在他胸前道:“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子墨大笑。“说吧!”
“这里是大门口……我们进屋……”
子墨恍然点头,“原来是要进屋,好好好!”手上一紧,就揽着朱颜往屋里走。
“哎呀,你胡说什么……”朱颜恨得在他身上掐一把。“还不赶紧说正经的!”
子墨坐到桌边,将朱颜置于膝上,笑道:“难得见你有这小女儿姿态,总叫人看了情不自禁。应该常常这样才好!”
朱颜将长发抚到脑后,却被子墨握住手,自己替朱颜整理了起来,不由一笑,正容道:“从这里到京城,不过两日脚程。你可都想好了?”
“嗯,只是离得越近,倒有些心怯了。”说到正题。子墨不由眉间紧锁。
朱颜粉颈低垂,想了片刻才道:“事情走到今天。虽有你我的策划。可又何尝不是变数多多,一步赶着一步才变成如今这样子。我明白你地心思。可眼下的情形,只怕由不得你有半分犹豫!”
“这是当然!”子墨朗声道:“即便是我肯、见离肯,子炎那小子也不会同意地,更何况还有那许多人都牵涉其中。”
“子炎……”朱颜皱眉道:“原是轮不到我多嘴的,可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的心里就觉得不安,总觉得……总觉得他很危险。”
“你的感觉没错,这次他助我起兵,也不过就是在互相利用罢了,”子墨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否则不管是谁称帝,总也轮不到他!他只需坐山观虎便可,又何必来冒这些风险。”
“不是说他是因为太后……太妃才这么做的么?”
“当年之事,唉!没想到端亲王一力扶植,只当他是自己儿子,殊不知竟是养了个冤家!以子炎地性子,子炎这个人,性子坚韧好忍,若逢乱世,必是枭雄,却是可惜了,我也是无奈……谁!”
子墨倏的回头,就见李婶子尴尬的站在门口,却是侧着身子站着,嘟哝着道:“夫人,小少爷要找您,我家那口子在看着呢,怕是拦不住!”
朱颜连忙起身,她素知龙启磊那孩子的脾气,只得对子墨说道:“我先去看看,你先回去吧,三军不可无帅,你怎么好撇下军队不管!”
子墨无奈的点点头,“那孩子你还需好好安抚。”说着却还是握紧了朱颜的手不放。
“我明白的!”朱颜一笑,“虽说没有太大凶险,可刀剑无眼,无论如何,你得好好保重自己。”
“嗯!”子墨一把将她揽到身前,低声道:“当年答应你的事,很快就能实现了,你等着我!”说罢,也不等朱颜回应,手一松人已在门外。
朱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就见子墨一人一骑扬长而去,怔怔的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见李婶子正神情暧昧地瞅着自己,脸颊一红道:“走,去看看磊儿!”
走到龙启磊房中,见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临帖,李叔却是涨红着脸在旁劝着,“你李婶子去请夫人了,夫人不是正在见客么,总得过一会儿才来……”他回头见朱颜站在门口,立即如逢大赦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