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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措勃然大怒,他已看出皇后与拓跋宗庆不怀好意,便想出那个法子借机离宫,谁知拓跋宗庆奸猾无比,竟直言要将他留在宫中,可如今他只身一人,只能忍气吞声道:“取诏书需将老臣的印信示于老臣长子,只有他一人知道诏书在哪里。”他早与长子约定,若见到印信,便知他有危险,凭印信调动人马救援。
皇后闻言却是喜笑颜开,点头道:“老王爷速速拿出印信,本宫好派人去府上通知小王爷拿诏书。”
端木措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白玉老虎,肋生双翼,正是禁军兵符。他双手将兵符递予皇后时,见她喜形于色,不由心头暗自冷笑,只盼她立刻将此兵符亮相于端木王府,不消一刻功夫,一万禁军就会疾驰皇宫救援。
“来呀,速去端木王府传召,命小王爷取得诏书,立刻送回皇宫。”
端木措眼巴巴的瞧着一名侍卫接过兵符扬长而去,跟着又瞥见拓跋宗庆面上一抹狡黠地笑,心头的不安不由得越来越重了。
光阴如沙漏,无声无息的流淌着,端木措口中品着上好地贡茶却是心急如焚。他见皇后虽略有焦急之色却始终笑意盈盈,便知她早已胸有成竹。而那老贼拓跋宗庆尤为可恨,早就知道他将女儿许给四皇子耶律璋,所谓奇货可居,眼下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都是为了女婿!可叹这百来年地基业,当真要托付到这妇人与那黄口稚子地手里么?
殿外一阵急促的跑动,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跪奏道:“皇……皇后娘娘,急报,帝都禁军忽然聚集在了五羊门外,说是要入宫。”
“什么!”
殿内三人同时站了起来,端木措自然是巴望着能将那些禁军放进宫来,而皇后亦是面露喜色,她虽狐疑禁军为何到的如此之快,且宝印尚未取得,不好开罪端木措,但见拓跋宗庆朝她微微颔首,想来他是有了成算,何况兵符是在她的人手里,横竖不用担心,便点头道:“开五羊门,放禁军入宫,叫达理带了兵符和诏书来见本宫。”
小太监领命匆匆去了,三人更是坐立不安,只是人人面上带笑,这场景实在是好生诡异。
“三殿下到!”
“什么!”皇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来做什么,谁放他进来的?”
端木措亦是呆住,就见门口传来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皇后娘娘,不是您命儿臣率禁军入宫的么?”
门口一人,身着坠地紫袍,脸上一对紫眸勾魂摄魄,花瓣一般的唇角更勾出抹邪魅的微笑。
耶律瑾素手拂去颊边散发,倏地翻转过来,那枚白玉虎符赫然出现在他掌心。就见他款款行来,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优美动人,“无论如何,多谢三位相助。”人》,且看穿越版韦小宝如何对决女皇版康熙帝!029692。aspx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皇兄!”龙承烈大步流星步入中军帐,脸色是少有的凝重,“我刚听说……”他见子墨面沉如水,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抚掌道:“我真是昏聩了,皇兄有着全天下最快捷的耳目,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嗯,没想到耶律瑾好快的手脚!”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居然直接逼宫,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我觉得他这么做可是大大的不上算!”龙承烈绞着眉头,纳闷道:“就算耶律瑾拿下了帝都又能怎样,这样明着逼宫,一定会使民心尽失。铁鹰国并不是只有三大家族的,他们皇后的母族纳仁氏早就蠢蠢欲动,耶律瑾等于是将借口送给敌人!到时候纳仁氏振臂一呼,就算他不放在眼里,那不也是给自己添乱吗?为何不按照原定计划,一边候着那老皇帝驾崩后改遗诏,一边借咱们的手替他灭了纳仁氏呢?”
当初子墨与耶律瑾在银月湖畔达成协议,先以龙启磊被误杀之事暂且收兵,在北疆营造出和平假象,这样耶律瑾便有理由折返帝都。而等大陈西北暴乱之事了结后,由子墨派兵突然袭击铁鹰南部的纳仁氏,则耶律瑾借刀杀人去除了心腹大患,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帝都坐等老皇帝驾崩,也不会落下任何口舌、授人以柄。
对于子墨来说,这个协议的好处更不待言,银月湖畔方圆五百里重新归入大陈版图,使得子墨在民间、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而最重要的是,他对耶律瑾直接言明了自己与朱颜的关系,迫得耶律瑾不得不以保护和照顾地名义出现在朱颜身边。而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
这是一个难得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而显然耶律瑾并不打算继续遵守下去了。他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地名声了,更不在乎铁鹰内乱烽烟再起!
都是为了朱颜!
龙承烈侧首想了一想。忽的笑道:“其实耶律瑾这么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我们来说。。。铁鹰国内部反正是越乱越好,纳仁氏真要作反地话,我不妨再给他添上一把火,那些弩族人和纳仁氏早有勾结,嘿嘿……”
子墨瞳仁倏张倏合。龙承烈讲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但耶律瑾分明是冲着朱颜来的,不借陈朝的兵,就不会欠子墨的情,他便可正大光明地来争夺朱颜!而一个身为帝王的男人肯为女人作出这样大的牺牲,便是再冷淡的女子也会被打动吧?
朱颜……朱颜……,她与龙启磊已经被妥善的安置起来,倒不是为了防耶律瑾,却是为了防殷佑然。且不论朱颜是否是他最在意的人,只要龙启磊还活着的事被发现。那便又是一阵天翻地覆。这世上知道龙启磊存在的人,除了朱颜、他自己与萧见离,也就只有耶律瑾了。耶律瑾急急忙忙的在逼宫成功地第二天就昭告天下。他究竟是想做什么!除了朱颜,只怕他计划里还有个龙启磊!
“子炎。弩族与纳仁氏的事。要想办法尽快的挑起来,不能让他这么快就坐稳了王庭!”子墨冷声道:“必要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暗中支持纳仁氏,总之,一定要打乱耶律瑾的布局!”
“是,皇兄!”龙承烈脸上现出一抹得意地笑,“弩族里有我地人,可以尽快安排与纳仁氏的接头!呵呵,皇兄真厉害,让他们两败俱伤吧!”他说完,见子墨只管沉吟不语,便也告辞离去。
颜儿啊,不让你跟在身边是为了你地安全着想,可视线一旦够不着你,却更是日日吊胆提心。想起朱颜,子墨嘴角不由漾出一抹淡笑,活了这些年,从未这般牵挂过什么人,更不懂何谓“想念”、何谓“吃醋”!现在一一品尝起来,才发觉原来其中滋味无穷。
此时此刻的朱颜,正在房里静静的临帖,甘州之战后,她便开始抄写《心经》,几乎一日也未曾断过,如今已积下了厚厚一摞。子墨将她与龙启磊安排在距离京城五十余里的一处小镇上,李叔李婶子也一并带了来。他二人倒是随遇而安,虽觉得朱颜身份古怪之极,但主人不说,便也不问,只管干活领工钱便是。
自从在金台与子墨见面,两人的心似乎更贴近了些,想起那日在酒楼被子墨抱于膝上低低的小心哄着,饶是两人关系密切已久,仍禁不住脸颊微红。而耶律瑾被她当场气走,虽是意料之中,可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妥。
另外一桩心事便是龙启磊了,离京日近,这孩子益发的沉默寡言,只是玩命的看书习字,除了向朱颜询问一些不懂之处外,竟很少再说其他的话。找不到武师教头,他便自己温习以前学过的那些拳脚功夫,经过了些风雨的龙启磊与当日宫中那个一味怯弱的大皇子已是判若两人。朱颜见他眉宇间越来越多的男子汉气概,虽有所安慰,可也难免心中恻然。
对于这孩子的归属,子墨早有安排,可朱颜总觉得要听他自己的意思。从金台到此的路上,朱颜已经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给龙启磊细细的讲了一遍,然而他除了点头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有几次熟睡时还是被朱颜看见他眼角隐有泪痕。当初将龙启磊掳走,其罪全在耶律瑾,可被自己的亲人下令灭口,心里的伤痛无论如何也是抹不去的。
“夫人又在想心事了?”李婶子早已习惯朱颜常爱走神的毛病,不由笑道:“不如去躺一会儿吧,我看您是不是累了。”
朱颜赧然一笑,“不是累,是我又走神了!按说抄写这《心经》是该凝神静气的,可惜我静不了心,没的亵渎了佛祖。”
她放下手中狼毫,刚想去看看隔壁的龙启磊,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正是李叔从集上买了东西回来,“这里虽说就在京城边上,可我看还比不上金台,喏,夫人要的素心笺和松香墨全都没有,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