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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这么一闹,我的心情以然好了很多,看来帅哥的作用也不是只有养眼这么简单的。
“有什么消息吗?”恢复了常态的我,还是最关心案情。
“堂审时倒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只是我突然想到,那日在观音庙好似听到天地会的人说有个吕大官人是在背后支持他们的金主。你说,要是找到这个吕大官人,案情就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了吧。”绅霆皱着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可是这个吕大官人这么神秘,虽然此人因贩私盐在扬州可称得上是街知巷闻,却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他和舒云乐坊的杨彩翎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可是现在这个女人也没了踪影,要找谈何容易呀。”我打消他的积极性,这些都是我曾多次想过却不得头绪的。
“我想,天地会一定和他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他承诺得军费要怎样落入这些反贼之手呢?”绅霆并不死心。
“过堂都审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呀!”我忽然想到了今天找到的那个木匣也许藏着些许玄机。
用过饭,临走前,绅霆告诉我明天舒云的乐伶要官媒发卖,恐怕多半是要卖入花街了。
将他送走,我折回书房,取出木匣,对着烛光仔细观察,终于发现靠近底部的一道棱上有向内凹的一线痕迹。我取下发簪轻轻一按,一侧的木板有些微颤,向上掀起,木板竟纹丝未动,换了手法左右旋转,向左旋时,方打开此匣。一个状如木斗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这物我识得,是那日入会仪式上的一个法器,他们叫它“木杨城”。这东西不知是什么木料做的,入手甚是沉重,轻轻敲击竟发出金石之声。
木斗之下有一个薄薄的册子,翻开一看,竟然是天地会各地的联络名册。名册未页夹着一张汇丰钱庄的券契,看样子和现代的支票也差不多,但究竟是怎么用的我还不太清楚。拿着券契去请教付管家,见多识广的老人家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古代金融课。
原来这是一张类似于汇票的东西,汇票是出票人签发的,委托付款人见票即付或者在指定日期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我手中这张汇票的金额是五千两银子,指定日期是十一月初八,正是明天。付款人是汇丰钱庄,而出票人处却没有签名只盖着一个神秘的天字印记。
第三十四章 钱庄
次日,我依然用莫非文的身份去了客栈,写了地址请老板帮忙雇车将郭吉庆的母亲接来暂住,复又请馄饨摊的那个女孩子来照料她。办了这件事,我在心里长吁了口气,总算可以做一点补偿良心的事,不然都无法面对自己。不敢亲自去见那位老人,难道我这个送他儿子进监牢的黑手还配接受老人的感激吗?
问清了汇丰钱庄的所在,原来就在最繁化的观前街。正巧离这里不远,就信步走了过去。此时正是早上七点左右,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偶有几个,大都手里提着鸟笼,走起路来那悠哉悠哉的步态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刚到街角,一股面香就飘入鼻端,寻香找去,原来是街头的一处小店。我急着出门还没有用过早点,闻到香味胃里就开始咕咕的抗议了。这店名叫“黄天源”,从牌匾的漆色剥落的程度上看也是个老店了。店面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但好在窗明几净,我捡个窗边的桌子坐下了。
“客官,来碗面呢?”跑堂的小二,过来殷殷的问。
“咱们这儿,有名的吃食都有什么?”入乡随俗,记得谁曾说过“不能为了赶路而放弃沿途的风景,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煮干丝、三丁包、弯弯鸡汤、沙锅粉丝……”小二如数家珍。
“每样给我少来一点。”腹中的馋虫好像都被勾引了出来。
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摆了一桌子,实在没想到竟有这么丰盛,好在时间尚早,钱庄也未必能开门营业,与其在这十一月的天气吹着冷风等它开门,还不如在这里品尝一下扬州的美味。
这小店可能真的有名,在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看样子大都是平民百姓,吃一碗面几文钱,经济实惠。其中也不乏衣着锦缎者。在我的右前方那张桌子就坐着两个这样的男子。一个三十几岁身穿深绿的提花长袍配滚着墨绿牙边的同色马卦,吃完了正在用小指甲剔牙,另一个年龄要大一些,穿着深蓝色的织锦棉袍,戴着副眼镜。
“二少爷,咱们的船一拖再拖,银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来,马上到了查账的日子了,要是被发现,可不得了。”
“就你胆子小,把咱们场子的款子先拿来补上不就行了。”
“可是,场子这个月也不景气,近来闹出了这大的事,全城的花街都被封了,谁还有心思玩这个呢!”
“那怎么办?老爷子只会疼那死书呆,这事要是让他发现我可就没好了。”
“还是回去找二夫人拿个主意吧!”
两个人的谈话,不经意的送入我的耳中。我没有再抬头,本也不关我事,一会儿,那两个人结帐走了,我也吃完买了单,每样都剩了不少,写了个条子让伙记打包给客栈的郭婆婆送了去。
到了钱庄,人还真不少,见票即付,毫不含糊,扬州的繁华从这金融业的发达就可窥一斑了。我将银子兑成百两一张的银票,揣在怀里也是厚厚的一叠。索性也开了个户头存了进去,手头只留了五张以备急需。存折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缨”字。当伙计把刻有缨的印章递给我时,我感觉有点奇 怪{炫;书;网。
“怎么没有名头?这个缨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规矩,我们钱庄为了金主的保密性,从来都不用名字的,你的那枚印章就是你的户名了。只要凭着印章,无论谁都可以取到银子,所以要好好保管才行。至于“缨”字,我们都是按照千字文排序的,恰巧你是第五百壹拾贰位在我们分号存钱的主顾。”那伙计有点不耐烦,一副我一点知识也没有的样子。
我厚着脸皮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关于天字印迹的事,钱柜先生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商业机密不能透露我也能够理解。
正欲出门,看见刚才那个戴眼镜的蓝袍子也迈进门来。钱柜的伙记却一改公事公办的神气,点头哈腰的拉开柜台的铁门请他进去。
“就在这结清吧!一会儿,还要到店里去,忙得很呢。”
那蓝袍子却不领情。从怀里掏出锦盒,取出一枚印章用了泥,在伙计拿来的帐目上盖了几下,就匆匆出门走了。
我有点不平,一样的顾客怎么待遇差别却这么大呢?悄悄走近向那印泥盒里一瞥,刚才留下的痕迹竟和我之前汇票上的一般无二,端端正正是个“天”字。
我折回面馆,假意和小二闲聊,打听那两个人的来历。
“哦!你说的是徐二公子呀,戴眼镜那位是他家的帐房,他们二人是这里的熟客,每天早晨都要到这来吃一碗面的。”说到自家的老主顾,小二不无得意。
“徐二公子?难道是皇商徐老爷家的二公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可不就是他吗!据说徐老爷家的财宝不能用车载斗量,可是我们扬州第一的有钱人呢!”
想想也对,这天字一号的户头也只有身为皇商的徐家有资格了。正在胡思乱想,看见街上的人流都往府衙方向涌去,拉住一个人询问,原来今日是官媒发卖的日子,绅霆和我说过,我怎么给忘了?
第三十五章 狐假虎威
随着人流赶到府衙,却哪知官媒拉人并不在此处,我使了银子那堂头的小衙役就领我一路奔着发卖的场子去了。
甫一进那卖人的厅,阴森森的,这大冬月的也没有升炉子,一大群女孩子穿着肮脏不堪的白色单衣瑟瑟的都堆在一处,一个个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隐隐有抽泣声。
早有负责发卖的差役迎上前来,“今日发卖的都是有功底的艺伶,主子犯了事,官府查抄了乐坊,这些个女孩子就官办了。不知这位官人是想找个服侍夫人的,还是想挑个粗使丫头?”
“芷萍、玉蝶儿、小桃、杏儿。”我报出了四个名字。
“哟!还是有名的角呢!官人真是好眼光。只可惜了,这芷萍是徐家二少爷早上定下的,银子都付了一半了,官人还是再挑一个吧。”一个婆子凑了上来。
“他付多少钱?我加倍。”想到今早见那个绿袍的男子流气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主儿,芷萍帮过我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能让她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