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两旁观者密密麻麻,正巧队伍前头取道右转,我看到最前面是吹打的乐手,跟着就是一副执事,十几个红黑帽的衙役举着红灯和形态各异的古代兵器,认得的也只有那对金瓜,严肃回避的牌子换成了大红双喜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想来是萨王爷的执事了。远远的一个头戴红顶子、身穿官服、胸前系着红花的男人骑在马上,虽看不清面容凭打扮也知道一定是萨绅霆,他后面跟着几十个戴红顶子的步行侍卫,应该就是那些“紧衣卫”了吧!再后面就是一乘大轿坐的是送嫁太太吉林将军夫人,轿前面又是一副执事只比第一副少了几个人,应该是富德将军的。在我轿子右前方骑马的是送嫁的长兄富天觉,步行的是翠影,我猜左边该是彩凤吧?在我后面的应该是伴嫁小姐芊璐的轿子,轿檐垂的黄丝绦显示了她皇亲的身份。芊璐本应是男方的亲戚,现在成了女方的伴嫁也真是挺搞笑的。盛京的冬天黑得很早,申时刚过,太阳就滑到西边了,不经意抬头看到一抹晚霞铺在天际,无比绚烂瑰丽,好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展翅冲天,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咳!咳!”耳边传来不合谐的声音打断我的冥想,富天觉骑着马从前面慢了下来,看他捂着嘴竭力克制着咳嗽脸都憋红了。“天觉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当他靠近轿子时我轻声的问。他闻声一惊,看见我的脸时略顿了顿,有些慌乱的说“咳!咳!咳!没事!昨晚上吹了风,不成想着凉了,咳!咳!……咳两声就好了。外面风硬,你放下帘子吧,大喜的日子可别病了。”听了他的话我放下窗帘坐了回去,只是隔着轿子听着他轻轻的、不住的咳。心道这么强壮的一个男人怎会如此弱不禁风?这副身板恐怕吹一夜冷风都没问题,等等,一夜冷风?莫非昨夜墙外的是他?不会的!就算他对我一见钟情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心里却平添了一分说不出的感觉。
下了轿我被扶着从门口的马鞍上跨过,然后手里就被塞进一条红绸,红绸尽处是那双崭新的黑靴。翠影扶着我跟着那双黑靴亦步亦趋,正在上台阶的时候,听到门外马蹄声急急而来。一声马嘶,一个男声高喊着“圣旨到!”从门外快步走到我们面前。“终于赶上了。萨大人恭喜啊!咱们先接旨吧!”听声音这样耳熟,来人靴子上沾满泥水,想是路赶得急,晴日化了雪给溅脏了的。“好!先请进正厅。”
“皇上有旨!盛京、吉林两省将军,察办走私有功赐黄马褂、赏一年奉禄;承恩镇国公柏祯追察得力、审案清明,晋固山贝子。一等侍卫萨绅霆追剿反贼成绩卓越,降袭扎萨克郡王品级,行内大臣职;二等侍卫福尔钢,赤胆忠心、办事得力,赏贝勒品级,暂代吉林副都统之职。”“臣领旨,谢主隆恩。”大家还没等起身,来人又说“太后懿旨!”所有人又再度老老实实的趴下听着。
“太后懿旨!闻盛京赫舍里氏女凭至孝感动天地,使神灵庇佑大白灭门真相。古有缇萦救父今世又现此女,足见孝义感天、鬼神有情。今感其孝心、怜其孤苦,着达尔汉亲王色布腾巴尔珠尔将之收为义女,赐县主尊号,指婚内大臣萨绅霆,其父赫舍里容嘉追封三品骁骑参领。固山贝子府芊璐格格恭顺柔嘉、贤淑守礼,赐郡君尊号,指婚副都统福尔钢。”完全的意料之外,我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我听说太后要给萨家面子才追封了赫舍里容嘉,但是这面子未免给得太大,亲王义女又是怎么回事?县君是个什么东西?正自胡思乱想,手里的红绸子被拽了几下,才恍然清醒过来,口呼“臣女领旨!谢太后恩典!”掀开了盖头谢恩,看见的是福尔钢微笑的面孔,脸上还沾着几个泥点子的宣旨官估计大家都没见过,但是此刻大厅里人人欢喜不尽,也就没人去留意他的小小不敬了。
领了旨,芊璐羞的跑回绣房去了,婚礼却还得继续。哪想到福尔钢却打了个手势制止了司仪,他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走上前来对坐在堂上的福晋行礼,“固伦和敬公主膝下无子,今蒙太后恩典得女欣喜非 常(炫…书…网),急盼县君到京团聚,想以王府之礼送女出嫁。太后也说今日婚礼不能尽县君之仪,有损皇上表彰孝义之意,才派我日夜兼程赶来盛京。皇上的意思是请萨郡王同我押解人犯即刻回京,县主与郡君也一同上京谢恩,待了结大案再行婚礼。古人礼法也应因事变通,县主的孝行已抵得过三个月孝礼了。”一番话说的众人目瞪口呆。
一个六品的骁骑校孤女能嫁进王府已是罕事,况还有两省将军做主婚,如今竟然一步登天被公主和亲王额驸收为膝下,还被太后指婚,这种事情谁又听闻过呢?喜堂里一时议论纷纷,虽说福尔钢后来说的话不是正式下的圣旨,但谁又敢忤逆皇上与太后老佛爷的意思呢?福晋一时没了主意,我和绅霆也站在堂上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富德将军开了口:“福晋,既然皇恩荣宠新福晋,太后的一番美意还是不要辜负了罢。今日就先行个家礼,正式的典礼还是到了京城再由太后安排为好。福贝勒,今日天色已晚,你又赶路辛苦,何况还要带着两位女眷,就休息一晚明日再上京可好?县主也得回府告祭父母,行礼之后还是由我护送回府吧。”
结果就这样我与萨绅霆的婚礼暂停了,两人没拜天地,只给福晋行了大礼。虽然如此福晋还是高兴的直抹眼泪,我给她头上簪花的时候,她轻轻的对我说:“这回相信了吧?你这孩子真是个有福的。”送我出门的时候,绅霆悄悄的在我耳边说“我现在相信报应了,我曾毁了人家一场婚礼,结果今天咱们也没结成。”我知道他是说在杭州搅了陈若澜和沐小郡主那次的事,心里暗暗叫苦,要真是这么个报应法,那还有一次等着呢!出门的时候瞥见姑爷擂了福尔钢肩头一拳,两个人相视而笑,早知道他欣赏钢子了,现在成了一家人应该也是满意的。
福尔钢的办事效率的确不是盖的,看来这幅图对皇上来说真的很重要,皇上遵守诺言给了他爵位又指了婚不奇 怪{炫;书;网,褒奖得力大臣也不奇 怪{炫;书;网,为什么太后会如此另眼看我呢?不知道在奏折上姑爷和绅霆究竟是怎么写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这么盛大的婚礼却半路中止了,一知半解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看来盛京城里近来街头巷议的新闻主角我是跑不掉了。
富德将军赏了黄马褂自已还没什么,夫人可是十分得意,她说一年俸银事小、黄马褂可是天大的面子,尤其将军刚上任头一件案子就办得这么漂亮,得了皇上赏识,以前京里的那些同僚又都要眼红了。但我看最高兴的却好像是富天觉,咳的轻了脸色也多云转晴了,笑眯眯的比他额娘还开心,我不禁不厚道的想,不是因为我没结成婚他才如此高兴吧!
把我送回赫府将军就告辞了,他急着回去重审奏折明天好让福尔钢代为转呈,夫人和天觉也一同回去了。翠影急着收拾行李,交待家务事给庆福他们。我只推说折腾了一天,身子乏了回屋歇着去了。一直捱到天黑透了,我换了夜行衣,易容跳出了围墙。本以为还有时间,想等着婚礼过后绅霆回京再慢慢找机会处理,但是现在不行了,明日就要动身,时间可说是非 常(炫…书…网)仓促。我悄悄溜到镖局附近看到门口还有士兵把守,借着夜色潜到后巷那几间民房的后院,不敢敲门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在外面能看到屋内油灯的微光。我不敢大意躲在窗根底下听里面人说话,这泥草房一点也不隔音,里面人虽都刻意压低了嗓子,我还是能大概听清内容。
“郝大娘,爷们多少日子都没回来了,镖局门口守着那些差官不知道出了啥事?俺家狗儿他爹到底上哪走镖去了?这都半个月了一点信儿也没有,你家金彪大哥也没回来吗?”“狗儿娘,你问我管啥用,俺家爷们的事啥时候跟俺说过?他们正经做生意,能出啥事?你安心的送狗儿念书,好好干活等狗儿爹回来给你带趟子钱吧。娟儿娘可没你这么多话,都安心的等着呢!在老家时长年不见也没见你想,这才分开几天你就捱不住了?你手上的绣活儿再不抓紧干误了交工,可就没银子钱了。”我再无怀疑,就轻轻敲了敲窗。
开门的正是郝金彪的老婆,我易了容她没认出来,掏出了准备好的银票塞在她的手里,说是郝金彪让给家眷送来的银子,每家五百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