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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依旧站着,总管把厨房主事端来的凳子往她身边稳了一步,“少夫人您坐着吩咐,站着挺累的。”
她受不了这样假惺惺地被讨好,但仍旧笑脸相对,“总管,一会麻烦你到各房姐姐那儿走一躺。就说,是少爷酉时请她们好好聚一聚。”
“奴才一定照办。这点小事怎样劳烦您亲自来吩咐小的,以后有什么事,您让梅香梅竹通知一声,奴才立即到海棠园候话。”
君歌不太适应他这说话口气,微微轻笑,“劳烦总管吩咐下去,晚宴不要太铺张浪费。多费点心思,把各房姐姐都给请到了,一个也不能少。好了,就这么着。”
准准的,申时。
死神一号端端正正地站在君歌面前,手握长剑,一身盛气凌人的味道。
君歌从头到脚地打量他,浓眉,脸上有疤痕,很man,挺直的胸脯结实着,特有安全感。这一打量,那眼神像丈母娘选女婿。
可一旁的梅香梅竹不这么认为,还以为她们家姐姐对身前这位有身材又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功夫有功夫的青年才俊有兴趣。
她是打量他了,可不是出于兴趣,心里就纳闷了,这八封休书好歹有些分量,他把这休书藏在身体哪个部位了?
胸脯?
不可能,春季的时候穿衣服本来就不薄,再塞八封休书,那不明显地看出来了吗?
那还能藏哪;他又不是穿那长袖长衫,还能藏袖口里了?
君歌又一遍地从头到脚地把他打量了一番。
依她之见,这死神一号不敢不把休书给她弄来。他不可能回去告诉祝子鸣说,她不要他了,把他退回去了。祝子鸣既然把他送给了她,那他的任务就是好好效劳她君歌,不能把她给惹不开心了。
“你都拿来了?”君歌来回打量,最后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疑问。
死神一号点点头。
“拿到手就拿出来吧。我就说,你不敢不把它弄来。”说着,往那红木高凳上一坐,就等着死神一号的休书出手了。她倒要看看,他硬是把休书藏哪了。
死神一号没有打算把休书给他的新主子奉上,眼睛看了看君歌身边的俩丫环。
君歌眼疾嘴快,“没事,她们是自己人,你尽管拿出来是了。”那口气,豪迈得快要跟死神一号干上两杯陈年女儿红,才痛快。
死神一号仍旧不放心,把休书捏着不肯出手。
“我说你别磨蹭了,我说了梅香梅竹是自己人,你把休书拿出来。”
一听到休书二字,梅香梅竹俩人瞪大眼睛。
“你们俩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看着就好了,什么也别问。待会儿姐姐叫你们干嘛,你们就干嘛。”
她盯着死神一号,“快拿出来。”
也不知他那一招叫什么招式,君歌只见他把五指一伸,几封书信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捏在他手里了。看得她目瞪口呆,直直地盯着他的手,连口都结巴了,“不……不……不是,你这休书从哪钻出来的。”
死神一号双手奉上,“属下乃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人的办法。可是,这休书不是属下取的,而是少爷自愿给的。”
君歌盯着他,“那他还说什么?”
“少妇人若是想要这休书,给你便是。少爷还说了,不劳烦少夫人,他已经派人把休书送往官府了。”
闻言,君歌有些火了,心里暗骂着,立马抓住死神一号手里的休书,一翻,她君歌的竟让给摆在最上面。
这祝子鸣不是成心地要气她吗?
她咬牙,心里恨祝子鸣恨了个彻底。搞了半天,她说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说要两人一起承担,搞了半天被他当屁一样给放了。
平静!平静!要平静!
她告诉自己,冷静一些,消消火气。可脸上的肌肉扭曲了,明摆着把恨字写在上面,皮笑肉不笑地摆了一个笑脸给死神一号,”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
君歌沉默了片刻,闭眼,睁眼,恢复了先前的笑容,“听少爷叫你死神一号。”
“回少夫人话,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编号的。每一组的领头人物都是被编为一号。”
君歌赞扬,“你还挺有本事的,可以领导他们。我想给你改革名字,让我这么叫这你死神一号挺别扭的。”
死神一号低着头说:“主子想改什么,就改什么。”
君歌将手中的休书搁在茶几上,轻轻落下,“那你原名呢,叫什么?要不这样,回头你把死神一组所有人员的原名都写在纸上。以后,大家不要太死板,硬往人身上烙一印记,叫原名,这样叫这舒服,听着也舒服。”
死神一号愣了一下,“回少夫人,属下们没有名字。从小的称呼就被编排成了数字。”
君歌扬眉,一旁的梅香梅竹只盯着桌上的休书直看。自君歌教她们识字以来,这浅黄色的信封壳上所写的字被一眼识出。梅香梅竹瞪大眼睛,个个心里捏着汗水。
“从小?”
死神一号这才解释,“对,从小。少爷还没买下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么被组织叫着。”
“你们是被祝子鸣买来的。后来才跟的他?”
死神一号一时无以回答。
察觉到自己多话了,君歌也不继续追问,收了话,“这样,我给你取个小名儿,反正叫这你死神一号挺别扭。”眼珠在她眼里转了转,思索片刻,轻声念道
焉知去向,不知去向,随风飘荡。
星星点点,零零散散,漫天歌唱。
过一山,翻一障。心儿撇出新希望。
且留步,花开处处,轻剪晓春模样。
念完,君歌看向死神一号,轻声问道:“可知道这诗说的什么?”
梅香梅竹两人相望,皆一脸茫然。
死神一号冥思,大胆答道:“焉知去向,不知去向,随风飘荡?”想了想又答说:“蒲公英?”
君歌一惊,瞧瞧这家伙,真是厉害,竟然能从诗面上知道她诗中所描述的正是浪迹天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
好家伙!
她向他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对,蒲公英。虽然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归根到哪,落在哪里。只能随着风,一直流浪,飘到哪算哪。可是,像诗里一样,轻剪晓春模样。宁奔波,却晓春。你看这样可好,以后我不再称呼你死神一号,直呼晓春。”
死神一号沉默。
见状,君歌又问,“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少夫人说是啥名,就是啥名。”
君歌硬着声音,“那就是不喜欢,我说什么你就应下什么了?你若是不喜欢,换个名便是,不必总把我的话当命令一样执行,这样太过呆板无情。”
死神一号这才解释,眼却不敢看她,“晓春喜欢。晓春知道少夫人给属下取这名字,是要属下明白,属下的命虽如蒲公英一般,飘飘荡荡,却能第一时间看见春天,看见希望,少夫人是要晓春活的有希望一些。”
好家伙!
君歌再一次赞扬,笑脸成花,“那好,梅香梅竹……”
“哎……”
“从今往后,你们管这位英俊威武、才貌双全、武功盖世的大哥叫晓春或是晓春大哥,随你们意愿。”
晓春,知晓春来,知晓希望。
他默默地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从此他不再是死神一号,有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边默念,一边感谢眼前的少夫人,却不敢多看她一眼,默默地低着头。
君歌说:“晓春,你也知道,活着得有希望。我也有我的希望,你是聪明人,能明白过来。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要干涉,明白吗?”
他只点点头,心知君歌所说的有些事情为何。要不,她怎让他去把少爷的休书给取来。
她从桌上取出祝子鸣为自己写下的那份休书,道:“梅香梅竹,取火来。”
室内,一室的光明下显得那盏等有些灰暗,灯火一明一灭的。君歌吧自己的休书递往那灯火上,轻轻地燃烧了起来,晃动的火苗下映出她微红的脸。
在晓春看来,这一张脸平平静静的,她的心思却甚是细腻缜密,她的人,精明至极。
可他却不敢看这一张脸,想偷偷瞧一眼,也不敢。
(字数:4;996)
日落之时,君歌还是没见着祝子鸣。
他有落花流水,有大把像晓春那样的死神勇士,办个事很顺畅。
可这个点,他也该出现了。
不知人去了哪里?
君歌从海棠园出来,在祝府转了一圈,该问的下人都问过了,终不知祝子鸣的去向。从南侧出来的丫鬟们,手托菜盘,美酒佳肴一一往正厅里送着,个个见了君歌恭身施礼。
她却心不在焉,眺望他处,见人施礼,微微点头。
“姐姐,你在看什么?”
她回过头,笑看梅竹,“没什么,我们赴宴吧,好多人等着。”
“可是少爷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