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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
那急风,那乌云瞬间急速而去。
风也急,刮走了大地的气息,一走,似乎梦一场,给大地又一片安安静静。
云也急,带走了天空的黑暗,一走,又似梦一场,给天空带来又一片的蔚蓝。
君歌缓缓收了笛,那尾音和谐而美满,让人聆听出一种幸福与静谧。
祝子鸣的目光一直追随君歌,见她收笛,见她拖着湿淋淋的衣衫却精神抖擞,也见到了她那挺直的身体后的疲惫与疼痛。
否则,她的目光为何时而有力时而涣散?
就像是那接触不良的电灯炮,一灭一明的,不知是不是要坏掉了。
“老爷,快看,这天又晴了,没事了。”
祝府,一丫环扶着祝老爷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那晴朗的天空。万束阳光射下来,刺人眼睛,“太刺眼了。”
老爷子赶紧低头,“这老天爷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又是黑脸,又是哭泣,又是刮风的?”
丫环扶着老爷子往正厅走去,“老爷,外面流言都传开了。这老天爷是感动了。”
丫环一五一十的把君歌吹笛申冤,感动天地的事禀于老爷子。
老爷子脸色大变,“有这等事?你是说少爷把九少夫人浸猪笼了?”
老爷子一向迷信,琢磨着这事,“九少夫人吹笛感动了天地?”
看来,祝家是真的冤枉君歌了。
老爷子试着回想,儿子晨间向他问早安时,还说这公公该奖励奖励儿媳妇。他就这么去了海棠园,就恰巧碰到君歌偷情。
这似乎太巧了。
老爷子扶顺自己的胡子,“巧儿,备桥,咱们去泾河边瞧瞧。”
“祝子鸣,这一曲笛音可否证明我的清白?”
君歌的唇是苍白的,吐词的时候气息微弱,可到底是把话说清楚了。
众人看着君歌,猜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竟然连苍天都能感动?
她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闪烁的水珠,方才那些因被人乱砸乱扔而粘上的秽物都被河水与雨水洗净,倒能看出那楚楚可怜的脸蛋。是因为脸太苍白了,像病了的人,所以给人以憔悴与疲惫的感觉。
粉色的荷叶摆裙紧紧贴身,映出她的曲线,不算亭亭玉立,倒也苗条。只是,那身子骨像是拼上去的,随时都会散架。
祝子鸣倒是好好的,落花为其撑伞,流水手握软剑护其安危。风再大,雨再大,他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君歌那湿淋淋外加憔悴疲惫的容颜,在祝子鸣的眼里就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就快要从枝杆上掉落,然后随风飘舞。
她是真的累了。
他不再笑了,眼神黯淡地看她,想也不用想说:“好,之前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从今往后,我还你自由。你……”
他一咬牙,“你……从今往后不再是我祝府受屈辱的小妾。”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这个女人。她不像我想的那般不经风雨。即使,我再摧残她,她依旧安好地活着。
他紧紧握着他唯一的折扇,转头,离去。
天地之大,他祝子鸣除了拥有一堆入土时带不去的金银财宝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
君歌累了。
那眼皮好重,她支不开来,似乎有人拿着一针一线把她的上下眼皮用力的逢起来。
她试着用最大的力气把那些针线拉开。
可是,越拉越紧,直至她没有丁点的力气。
终于,那黑暗昏天暗地的压来,她疲惫的身子缓缓地倒在人潮中。
第五章露娇人(1)
(1)
好黑!
天与地雾气缭绕。
“我说我不想回去,你们别推我啊。”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后面是生路你不退回去,偏偏要往地府闯。”
“鬼差大人,求求你们了。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我跟你们走,地府就地府。你们带我去喝孟婆汤。别让我再去那烟火人间了。求求你们了。”
君歌跪在开满曼珠沙华的地面,苦苦哀求。
脚下的路直通通的,没有一道弯,两旁开满了妙漫的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指引着人们走向阴暗的地府。雾气一直缠绕着这条让她熟悉的路,像似仙境,却很黑,浓雾很深很厚,拔不开,没有尽头。一眼望去,重重叠叠的,连目光也被折了回来。
牛头马面两位官差推开君歌,“别挡我们办差,快回去。你阳寿未尽,不能从这里过去。”
“是啊,是啊,鬼差大人,我防碍了你们办事,你们可以把抓回去啊。别推开我,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可不想再回到那北都国。前生就是因为那个人悲惨了一生,她可不想又回去继续悲惨,继续被祝子鸣折磨。
这个人啊,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前生抛弃我,今世又把我浸猪笼。这样的男人,我要离的远远的,最好不在一个时空,免得一不小心又跟他扯上关系。
君歌心里盘算着,跪在地上不想起了。
“快起来,怎么还敢在阴间耍浑了?”
“不起。”
“你和那个男人的恩怨还没有算清楚,不能就这么重新投抬了。都说前世因,后世果。这个你总该明白吧?”
牛头马面急匆匆的,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恩怨?”
“唉哟,君歌大小姐,你快回到人间去吧。我们哥儿俩还有差事要办。你上辈子把那男人的命根子给剪了,这还不算恩怨啊。你再不起来,就得耽误我们的大事了。”
牛头马面就说话那会工夫,一把将君歌用力一推,便又是另一个空间地点。
晃亮晃亮的,让人眼睛被刺得生疼。
“九少夫人怎么样了?”
那声音有些苍老,很熟悉,君歌有了这第一意识,却仍旧是睁不开眼睛。
“回老爷,大夫正在给少夫人诊治。”
那老者的声音由远而近,“还没醒呢,都半个月了。”
“是老爷,九少夫人昏迷了半月了。”
那丫环的声音像是梅竹的。
君歌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可眼睛就是睁不开。她试图眨眼,却只是轻轻动弹一下,神经老不听大脑使唤,变得迟钝了。
“少爷可曾来过?”
“回老爷,少爷每日晨间都会来海棠园。”
“哦……他都说些什么?”
“只是静静地看着九少夫人,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大概呆了多久?”
“一小会儿。”
“好,下去吧。”
好猛的一道光,像盘古开天辟地时“轰”的一下炸开。
君歌睁开眼,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很不适应。就像一只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灵魂,怕见光。
老爷的贴身丫环巧儿扶着他走到床前,搬来了张凳子让他坐下。他抬眼担忧地望向床上死死躺着的君歌,皱眉道:“相士,君歌这是怎么了,半月都不曾醒来?”
那相士手拈银针道:“老爷请放心,虽然这些天少夫人不曾饮下滴点食物,但在下已为她施针调理,安神安脑。相信今日内她定能醒来。”
老爷子开始有些怀疑这位天下第一相士的话。他虽然是前朝神算于子期徒弟,也名扬天下,既会医术又对天文地理星辰命运十分精通。但,老爷子双眼一眯,疑问道:“天下第一相士可是名扬天下,从来没有算不准的挂。可是,到我这老头子身上似乎不太灵验了。”
那天下第一相士开怀一笑,“祝老爷这话怎讲?”
“祝某我把这位穷家女娶给儿子做小妾的时候,可是相士指引说天下之大,唯有她君歌能给祝家延续香火。可,事到如今,儿子和儿媳的关系闹得非一般的僵。到底,你是指引我为祝家延续香火,还是增添内乱了?”
都到这份上了,祝老爷也不客气,他虽话中有话,却也算礼貌,保持着风度的微笑。
天下第一相士斟酌一番,道:“开花结果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祝老爷若是操之过急,或许会改变祝家的命数,反而断了香火。”
“你……”祝老爷立马收了笑容,有些愤怒。这些年,他给祝子鸣娶了一房又一房,祝子鸣却对这些妻妾们置之不理,从来不同其任何一房圆房。以至,他那孙子梦迟迟未圆。祝老爷本就对鬼神迷信颇为信仰,为了这个孙子是寻遍了各大知名相士,跑遍了北都国各大寺庙。
天下第一相士本不挂牌算命,只指引有缘人。
祝老爷是天下第一相士所拒绝的客人,在他再三恳求下,终于给他指了条路。
可如今在祝老爷眼里,这结果似乎比以前更糟糕了。
“呵呵……老爷莫急,听在下细细说来。”
祝老爷是沉得住气的人,听相士这么一说,才收住脸上难看的面容,静静聆听。
“祝家少爷乃天下奇才。这奇嘛,不仅奇在他的经商头脑,才学与经历,更奇在他的身世。”
说到身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