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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恒不语。
西楼苦笑,“似乎每次说起这些,你总是不说话,真的每次都是。无恒,我只是一个孤魂,按照燕行柯的说法,叫做鬼戾。而你是一个好好的人,应该好好活着的人。”
她没有看莫无恒是何神情,也没有等着什么回答,直接回了客栈。
次日清晨,天上又飘起了雪。
雪下得不大,却一直没有停住。稀疏的小雪花飘飘摇摇落下,无声无息,像是一种无可言说的悲凉。
一路步行而去,翻过清灵山,到了另一片荒原。
不似于刚才一望无际,没有多少人烟的地方。这里远处依稀可见飘扬的旗帜,和巡视的人。
“祭祀单独在一个地方,我们先去找。”夏洛低声说。
“皇上,这如何找起?”
“找最高的地方。”
四人在雪地里跋涉,雪还在下,却是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眼前一片灰蒙蒙,感受落在脸上的冰凉。
“什么人?”一声叱喝传来。
抬眼望去,是着漠西服饰的士兵,拿着兵器对着他们。
夜寅和莫无恒立刻戒备起来,夏洛却轻轻摆了摆手。
“我们从中原来,拜访大祭司。”他说。
士兵仍不放松警戒,“笑话,漠西中能随意见大祭司的人都屈指可数,你们从中原来还声称拜访大祭司,真是笑话。我看你们就是来的奸细,真是找死!”
夜寅看了一眼夏洛,似是询问是否要解决此人。
夏洛一脸镇定,毫无慌乱,“我们确实是来拜访大祭司,若不相信,你就只管去通报一声,说中原燕行柯派人来拜访。”
“大祭司从不见客,什么拜访一说,简直是信口胡诌!再不离开漠西,我们就动刀子了。”
夏洛拿出燕行柯带来的信,“这是中原的燕道长给大祭司的信,这是信物。”
士兵拿过信,却是将信拆开。
“你干什么?”夜寅喊道。
士兵不屑的看他一眼,夏洛却拦住他,“别冲动。”
见士兵已经将信打开,夜寅冷哼一声,“怎么样,可以带我们见大祭司了吧。”
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笑话一般,“你们是傻子还是疯子?”
他将那纸信笺扬起来,“这根本就是一张白纸,还什么信物。”
夏洛皱了皱眉,对着夜寅使了个眼色。夜寅点点头,抽出隐藏在腰间的软剑,横剑过去,迅速回鞘。
士兵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痕,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夜寅将他手上的信笺拿过来,装进信封里,交给夏洛。
“继续找。”
风雪中,偶尔有雪飘到睫毛上,视线透过,能看到一片恍惚的天地。
夏洛停了脚步,看向前方,“应该是这里了。”
众人抬眼,看见雪中岿然不动的蒙古包。
一个人穿着厚厚皮衣的人出来,带着帽子,低着头,几乎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夏洛说,“我们来见大祭司。”
来人伸出手,却也不说话。
夏洛将信郑重交到他手上,那人转身就进了蒙古包。
“皇上,能相信么?”夜寅问道。
夏洛直视前方,“从现在起不许叫皇上。”
“是,公子。”
刚才的人再次出现,仍是不说话,只对着他们微一躬身,伸出手向里面一指,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众人放下心来,跟着进了蒙古包。
西楼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有些退意。夏洛侧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西楼轻轻咬着下唇,跟了上去。
。
91。繁华梦碎(1)
“远来是客,诸位请坐吧。”一个长者,盘腿而坐。看样貌是四五十的年纪,有几分刚劲之气,目光深不可测。
夏洛行了一个漠西的礼,“打扰大祭司了,想必大祭司已经看过了燕道长的信。”
大祭司点头,“是的,很久以前我周游各国而认识了燕道长。他近来如何?”
“道长,目前是大夏的国师。”
大祭司笑了笑,“原来现在,我和他处在同一位置上。他在信中说,你有事相求,我应他一个人情,你说吧。”
夏洛对夜寅道:“夜寅,你和莫公子先出去吧。”
两人退下后,西楼仍不做声,沉默的坐着。这一路来她都是如此,几乎完全不说话。
“西楼……大祭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你信不信?”
西楼仍不说话,抬眼见大祭司含笑看着她,又说:“大祭司,听说这里有一种法器,能够看到过去的事情,这是真的?”
“你说的是流光镜?流光镜的确能看到过去,但必须是过去用法术留在流光镜上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到。”大祭司看着她解释。
西楼不再说话,夏洛说,“可否,请大祭司拿出流光镜?三百年前,后楚的异姓王烈王曾和漠西有过一次交易,被记录在流光镜上,我们想看一看。”
大祭司定睛一看,捏着胡须笑了笑,“两位稍等。”
片刻后,他拿出一面足有半人高的镜子,四边镶嵌着银色的雕花与咒文。
“这是世上现存的最大的流光镜,你说的事情,应该是我祖父当年记录的。”
夏洛带着几分疑惑,“祖父?大祭司看起来至多五十有余……”
大祭司笑了笑,“那可不止,你说的数目可少了一半。我们这种人,说起来是大祭司,其实也不过就是老不死的。很多祭祀终年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但是从未有一个人达成过,虽然如此,加长命数却还不是难事。我的父亲其实活得很短,当了短短二十年祭祀就归去了,我几乎可算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说出什么三百年前的事来,祖父虽然喜(…提供下载)欢将他知道的事情,当故事讲给我听,但我哪里记得那么多。”
夏洛点头淡笑,“西楼,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见西楼不说话,大祭司忽然说,“其实多年的恩怨了结也好,逃避不是问题。只要是事实,无论怎样都会存在。”
西楼终于点头。
大祭司燃起一道纸符,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纸符缓缓被烧成灰烬,落在流光镜上。流光镜开始布满光华,银色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镜面上出现有些模糊的影像,飞快的跳动着。
又是一道纸符开始燃烧,镜中的影像开始停下,最后出现的是三百年前漠西的汗王和后楚的烈王。
“爹爹……爹爹……”西楼站了起来,到流光镜跟前,眸有泪光,“爹爹,是不是你啊,爹爹……”
大祭司拦住她,“这只是一个幻象而已,你怎么叫都没有用的。”
夏洛上前拉住西楼,“你冷静一些。”
西楼木然坐下,目不转睛望着镜中的幻象。
大祭司口中不知道念了什么,最后一道纸符飘在空中,在流光镜的前方停住。
“烈王殿下,不介意大祭司用法器将我们的交谈记录下来吧,不用质疑我对你的信任,但是有凭有据终归是对大家都好一些。”
有声音响起,镜中穿着漠西服饰的人端坐着,身边是萧若萦的父亲。
“汗王殿下,我相信你做事都有你的方式,我尊重。”
阔别了十几年的声音传来,西楼已然落下眼泪。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第一,谈清楚需要我们多少兵马,第二,谈清楚时间,第三,谈清楚最后如何划分后楚和漠西的交界,第四,就是我们必须有一个人质。”
“第四点我早已想好,我有一个刚及笄的女儿,到了婚嫁年龄。汗王看看,是选择何人联姻?”
西楼的脸色刹那间白了,感到听到的这一切并非真实。
“我的儿子们很多,为了争夺我的位置互相争斗,和谁联姻很难抉择啊,稍有不慎,可是会引起漠西的自相残杀。”
“这个自然请汗王多多斟酌。”
“斟酌是要的,不过不知道烈王殿下同不同意。”
“汗王的儿子都是草原上的雄鹰,都是天之骄子,萦萦嫁给谁都是她的福气。”
脑中如晴天霹雳般,西楼感到身体都已然僵硬,由内而外的发冷。
“儿子就算了,现在与你结盟的是我,如果……”
“汗王殿下。”烈王打断后,又放缓了语气,“我女儿今年才十五。”
“那么说,烈王是不同意了?我要得到利益,是在保证漠西的平定之外的,而不是用冒险来换。你女儿嫁给我任何一个儿子,都可能很快成为寡妇。烈王还是好好考虑吧。”
烈王沉默了一刻,“这个问题暂且放下,先谈好其他的。”
看到此刻,西楼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头一歪,已经晕了过去。
夏洛扶住西楼,“大祭司,我想她不会愿意再继续看了。可否让她再次休息一下?”
大祭司点点头,并找出一颗药丸来,“给她服下吧。”
夏洛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