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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容眼睛有些迷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就看她,对孟家是什么态度了。”
“雪雁。”西楼忽然一唤。
雪雁走上前:“小姐。”
“你帮我一个忙,送一瓶药膏给柳才人。既然柳才人的脚崴了,就不必大动干戈。”
雪雁有些不明,却是答应退下了。
“你一口咬定是她脚崴了,可是刚才人人都听得很清楚,她说过是踩到了什么。”王昭容道。
西楼微微笑道:“我知道,我也想看看贤妃对孟家是什么态度。”
皇后多年来虽无盛宠,但也屹立不倒。孟诤虽有人在宫中,毕竟只是暗处。这只说明妃嫔相斗,还不敢明着对皇后。想来,她们也需顾念着自己的家族。孟家的一手遮天,未尝不是皇后的后盾。
何况她们也应当明白,这个皇后不过是孟家的一个摆设,并不构成对她们得宠的障碍。倘若真有人想搞鬼,恐怕是等不及了想当皇后!
这样一来,那么皇后的病,一来,是她自身体虚,二来,有人在暗处搞鬼,三来,恐怕有皇上的默许。
她思忖着这些猜测,另一方面,还需要换一个住处,方便派遣莫无恒。宫里的事情也权当为孟诤的权力作巩固,自己目前无论做什么,还需要孟家的权势。
许久后,王昭容微蹙眉,“这么久没有回来,即使去两次也够了。莫非是贤妃?”
西楼若有若无的笑,“回来再说。”
“小姐,”雪雁走进门,“这件事已经了结了。贤妃只说了一句,既然脚崴了,就好生歇着。”
西楼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
她又对王昭容道:“我想她还顾忌着孟家,明着自然会步步退让,目前我知道这些就够了。昭容娘娘,无论怎么说,这次还是多谢你。”
“哪里的话,或许日后也有我谢你的一天。”王昭容笑意莫测。
西楼淡淡看她,起身,“西楼该告辞了。”
出了门,雪雁问道:“小姐,回凤仪宫么?”
西楼看了看尚早的天色,微眯了眼睛,忽的一笑,“先别,随意逛逛。”
开始尚是姹紫嫣红的景致,渐渐的,越往人少的地方,越显出了繁华中的一缕苍凉。
西楼一路往宫廷深处走去,正待上一座石桥,雪雁却道:“小姐去那里干什么,再往里走,就要到冷宫了。”
冷宫!这本不是个陌生的词。
脚止不住的往里走,似乎感到丛林深处,总有她想去的地方。
雪雁拦不住,只有无声叹了气,跟着上前。
并没有走多远,看到一个很久很久的宅子,大门上的匾额很旧了,上面写着,拂潋宫。
西楼扬着头,呆呆的看着,像是透过时空看到了布满尘埃的历史。
。
47。过往如风(1)
雪雁见她的失神,也仰头看着失去色泽的匾额,“拂潋宫。”她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西楼收回失态,“这里……这里没有人么?”
雪雁茫然的摇头,“就算是打入冷宫的妃嫔,好像也没有住在这里的,在更深远荒僻的地方。拂潋宫似乎一直都是空置,听说近年就算修缮也不理会这里了。恐怕是因离冷宫近了,兆头不好。”
西楼推开门,木门古老的吱呀声在空寂中格外突出。
不似外面的繁花似锦,宫内荒僻,西楼只感到皆是灰暗的色调。没有花草,各个屋子也已经灰旧不堪。
西楼站在宫门口,看到两排参天的古木,中间露出一条不宽不窄的路来。看着前方紧闭的门,感到有风吹来,却吹不动地上落满的枯枝落叶。
听到银铃一样的笑声,看到两个孩子在两排树木间嬉戏打闹。两个纷然跳跃在眼前的身影,满脸都是无忧的笑容。
两人从孩子,一直嬉闹到长大了,唯一不变的,仍然都是简单清澈的笑脸。
听到雪雁惊讶说:“咦?这里有桂花香?”
西楼微笑着走到树下,桂花的香味还像是三百年前,那时候树却要小得多了。三百年来什么都变了,只有这里的桂花香还保留着一分原色。
雪雁小心问道:“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西楼转过头,微笑道:“我喜(…提供下载)欢这里,雪雁,你帮我找人打理一下,我在宫里的日子就住在这里了。”
“什么?”雪雁目瞪口呆,看了看满宫的荒凉,只觉不可思议。
“你知道我喜静,”她淡淡说,“姑姑那里我去说,她不会介意。”
雪雁垂头,“奴婢遵命。”
第二天的傍晚,拂潋宫里已经简单收拾好,雪雁疑迟问道:“孟小姐真要住在这里?”
西楼转过头,看着她的仍在疑虑的表情,“你问过三遍了,不要再有第四遍。这里不需要有过多的人伺候,白天我自会去凤仪宫请安。”
她立刻低下头“奴婢遵命。”
人散后,只留雪雁在此。
夜间,西楼独坐在院落,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小木竹,对着天空。立刻有色彩绚烂的小烟火放在空中,瞬间已化作烟与灰烬。
小时候,皇宫几乎是她的第二个家,也因此与几个年龄相近的公主和皇子玩得很近。吟风公主与她同龄,两人在宫里形影不离,只是这一点很让人头疼。吟风的生母德妃总是感叹,只要有她们两个在,就没有安宁的日子。
后来她知道,经常被召进宫是因为她是父亲最喜爱的女儿,也是对父亲最大的制约。曾有次,皇上与父亲关系一度剑拔弩张,而她也被关在宫里。吟风为此大闹了一场,一向宠爱她的皇上甚至打了她一耳光。从那以后,她告诉自己,从此后要对吟风比任何人都好。
西楼站在桂花树下,月色迷离的光晕洒在密集的树叶上。这样的好友,是不是只能遇到一个?只可惜,后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任吟风怎样的求情,也无法保住她的命。
西楼微微蹙着眉头,在这些回忆前,仇恨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仍然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吟风时她的眼神,是在恨父亲的那些被陷害的罪状么?还是对不能救自己性命的无奈?
桂花淡淡的香味依旧,只是那两个在树下打闹的小女孩,永远只留在什么也未发生的从前。
慢慢踱步走进房间内,虽然一切都换了新的,但久无人居的房子里还是散发着古老而腐朽的寂寞。
“你让我等了很久,被那个小宫女看到了?”房间里矗立着一个黑色而颀长的人,带着长长的影子,手里拿着一把黑鞘的刀。
西楼有些疲惫,慵懒的靠在塌上,“没有,刚才在院子里想了些事情,信号没放多久,你怎么找到这里,我以为需要很久。”
“不需要很久,我一直潜伏在皇宫周围。今天的这里动静很大,全宫没有不知道的,稍稍想点办法很容易找到。”
西楼垂着眼帘,密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洒上淡淡的阴影,“出宫前会想法子帮你找到东西,只是要稍微在这里拖得久一点。皇后那些事无所谓,表面上意思意思,我要在宫里办我的事。只要她别死得那么快,我一旦出宫了就有些麻烦,毕竟悦心还在宫里。”
莫无恒的声音依旧清冷,“你查到她的病因了?”
她摇头,“没有。她不需要康复,只要熬过我需要用的时间就够了。孟家的皇后一倒,爷爷定会想办法扶植第二个皇后,而以当今皇上的状态而言,应当不会容许孟家有第二个皇后,这势必有一场争执。”
“你想利用这场争执,让夏陌参与?”
西楼并没有直接回答,眸子却闪现着冷然的光,“你知道一个人从高处坠落会有多疼么?位置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疼!我要他看着自己辛苦得到的,瞬间失去。”
莫无恒沉吟后,道:“江湖中人的复仇,总是想让对方如何死在自己的手下。你的复仇,是在将人的心凌迟。大概这就是区别,我也开始了解江湖中人不与朝廷为伍的原因。”
“要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或许并不是结束。”她无力一般,闭上双目,“有时候我也羡慕你们,能够以为死亡就能结束,可是我不能。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但是对于他,绝不能这么容易。我发誓要毁掉他,而非仅仅杀了他。”
他转过头,“若非为了去尘散与凝魂珠,我莫无恒绝不会参与朝廷的暗斗。”
“你是在说我不够光明磊落么?我不认为这是贬低,只是各人方式不同。复仇有很多种方式,每个人也有不同的复仇目的与程度。还有一点你错了,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虽说利用了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