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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末句是什么流传,应验的,也大概与那些道士的卜卦有关吧。”
西楼深思片刻,点头,“你先走吧,我在宫中兴许是住在姑姑那里,凤仪宫守备定是森严的,恐怕有爷爷的人。我再看能否换一个僻静的地方吧,到时再联络。”
流传……应验……
孟诤的画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在很久以前,已经有高人算到了这里?那么孟诤岂非很有可能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想起来,仿佛出了一身汗。窗外的风吹进来,背后冰冷!
。
44。宫闱深深(1)
凤仪宫内,珠光锦华,琉璃潋滟。燃的熏香清怡沁心,淡淡青烟,幽幽的徘徊。但见宫女鱼贯如列,顺次将桌上大部分未动筷的菜肴收走。
待到宫人走尽,只有两个宫女留下,还有刚进宫不久的西楼。
正座上,女子病容依旧,面色白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绯红。眉头轻蹙,偶尔会咳嗽,用手绢捂着,才一拿开,只见淡色的手绢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身边宫女大惊,却是不敢出声。朝着对面的雪雁挤眉弄眼。雪雁瞧了瞧,眼中噙着泪,“娘娘……这是第几天了,让太医来看看吧。”
皇后将手绢递给雪雁,轻声说:“拿去烧了吧,别让人看见。”
雪雁流着眼泪,跪了下来,“娘娘,咳了三天的血了,再拖下去可怎么治啊。”
另一个宫女也跪下,“娘娘……”
见皇后不回,又对着西楼,“孟小姐劝劝娘娘吧。”
西楼叹了声,“姑姑何苦这样对自己的身子,即使用药的作用不大,可毕竟也强于现在。”
皇后的孱弱的笑中透着凉气,“只怕,没人希望本宫的病好。那些个药,谁知道是加了些什么,喝下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两个宫女瞬间哑了,良久,雪雁有些惊颤,“娘娘,这如何得了,莫不是有人想害娘娘。”
她淡淡冷语,“想害本宫的还少了么!”
西楼看着皇后,眼睛带了一丝洞明,“姑姑有证据么?”
“就算有证据,倘若有人希望我继续病下去,还能算得是证据?”她垂下眼帘,淡淡嘲讽。
“雪雁,棻洁,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姑姑聊会儿!”西楼淡淡扫过两个宫女。
退去后,又道:“姑姑,刚才所言,可当真?”
“你认为呢?一帖帖药的服下去,病情倒还愈发严重,只怕再喝下去,不知会怎么样了。只怕就这样死了倒还干净!”她唇色乌白,字字说得淡然却又带了些怨。
西楼心下不以为然,也难怪她位居皇后之位,却感觉如此凄惨。不能说是可怜了,若一个人自己都要放弃自己,那么也不值得谁去救。既然甘作棋子,起码也要努力成为不被抛弃的棋子,倘若她这样的消极,倒真不如她自己所说的,死了倒还干净!
可是这样想,但终归不能直说出来,“姑姑这样想,岂不是如了他人的意。”
她疲惫的摇了摇头,还是韶华的年岁,空洞无神的眼睛,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如他人意又如何,我倒不在乎。只怕爹爹不快,入宫几年,却到底没有多少用。我也知道我很无能,不能像爹爹想的那样。若无爹爹暗地的照应,只怕那些难防的暗箭,早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似乎是说得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又接着说:“西楼,你很聪明,也无怪于爹爹的喜爱。我到底是让他失望了罢!”
西楼淡淡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生病难过的孩子,“姑姑别担心,西楼会帮你的。爷爷怎么会对你失望,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啊。其实你很好,爷爷让你进宫做皇后,你就进宫做皇后。换了我,才不会这样听话,爷爷恐怕要头疼死。就像四叔不肯好好成婚立业一样。”
她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苍白。
西楼走出了凤仪宫,里面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看到宫外刺目的日光,方觉有些人间的感觉。而那些繁华的宫阙,不过都是阴暗下的金碧辉煌。
“皇后的饮食由谁负责?”西楼边走边问。
雪雁老实回答:“一般由御膳房传来,有时候是凤仪宫的人做。由传菜的末儿传来,我与棻洁伺候。”
“汤药呢?”
“太医的方子,大部分是我和棻洁亲自煎熬,有时候抽不出手来,也交给末儿。”她如是答着,突然道:“孟小姐是不是怀疑饮食里,或者是药里被做了手脚?”
西楼点头,“不乏这样的可能,姑姑虽只是有疑,但总有些依据的。若是药对症,就算好不了,也不该恶化。”
雪雁点头,“也有道理,是不是要查一查?”
“先不慌,慢慢来。真有内鬼就不止是这一处有问题了,既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那么藏得就深,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否则就更有问题了。皇后平日可与其他妃嫔有来往?比如我上次碰到过的王昭容和许婕妤。”
雪雁细想,“与王昭容倒的确是来往得过多一些,许婕妤倒是……”
西楼听她疑迟,“怎么样?”
“许婕妤是皇上的宠妃,与妃嫔的来往一向过少。即便碰了面,皇后也少有话与她说,多半是如上次一样,径自回宫了。”
倒是懂得避其锋芒,还不算太笨。只是明退应当暗进,她却明暗全退了。
不觉间,到了凤仪宫内一个精致的屋子前,雪雁停下脚步,“孟小姐住在这里如何?”
西楼皱了皱眉,雪雁忙道:“这里前几天刚收拾好,特意为孟小姐准备的,不知是哪里不合意?”
西楼看到花丛簇拥的景致,不时有宫女剪裁花木,眉头未展,“让她们都走吧,找一两个安静乖巧的宫女来即可,无事不要来打扰。”
雪雁松了口气,“原来孟小姐喜静,我倒是疏忽了,生怕有哪里让您不满意。”
西楼不多看,“去宫里转转,每次进宫都逢佳节,琐事颇多,如今有空来也要开开眼界。”
她心里打着算盘,既然来到这里,要尽快的熟悉起来。其实夏朝攻下后楚后,皇宫只是在后楚皇宫的遗址上重新修葺,只是这一两百年来,一次次的修缮动工,大部分早已看不出曾经的影子了。
正出宫门时,迎面碰上了王昭容,西楼福了福身,“给昭容娘娘请安。”
王昭容笑意连连,“听说你今日进了宫,来陪皇后,我特意来看看。”
西楼淡笑:“多谢娘娘挂心了。”她想起姑姑刚才咳血后去休息了,又道:“姑姑今日有些不适,正在小歇,昭容娘娘下次再来探望吧。”
王昭容露出愁容,“这么久也不见好,老天都不长眼了。那我也不进去了,西楼,你是要去哪里?”
“到宫中随意走走。”
她微微笑道:“那我便带你到处逛逛吧,皇后身子不大好,你有什么事,也可直接来找我。”
西楼笑着点头。
。
45。宫闱深深(2)
两人随意说着,不觉间到了桦湖。
宫女成列远远跟在后头,王昭容低声说:“西楼,你姑姑也不容易。身为孟大人的小女儿,本该安享一辈子荣华富贵。只是这宫里,虽有一切,却无法安享。即便身居皇后之位,可谁是个简单的人物。宫里的地位本就不是一定按品级而分,靠的只有皇上的垂怜罢了。”
西楼微笑着:“既然进来了,自然应该想清楚面对的是什么。天下没有什么是捧在双手里送上的,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王昭容怔了怔,“那么,你对皇后娘娘,是什么态度?按你的话说,岂非有袖手旁观之嫌?”
西楼望向不明所以的王昭容,“我?自然是来探病的。娘娘与我说这些作什么?”
她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而后道:“西楼,明人不说暗话。在宫里谨慎是必要的,但有时也需要看清形势。”
西楼有些意味的看着她,也不多说。
她浅笑,示意西楼看远处的那个身影,“看到了她了么?柳才人。前年进的宫,还是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有过身孕,晋升过婕妤。以为仪仗着这些,就能显贵一世了。”
“然后孩子没了?然后被贬为才人?”
王昭容点头,“不知是怎么查的,总之后来结果是孩子没了但责任在她自己。不过那会儿还没贬成才人,是美人。后来她就很谨慎,不和任何妃嫔来往,偶尔有些神经兮兮的。又不知是哪位不安分的还视她为眼中钉,趁机会下了手,就贬了才人。现在,连出来都少得很,成了惊弓之鸟。”
西楼看着那边,一个女子的侧